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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反正我一個小小奴婢肯定是買不起的?!?/br> 白建修聽到這句心里一動,他微笑道:“原來宋老弟在五公主府上做門客?!?/br> 宋同光連連擺手:“小弟資質(zhì)粗陋,怎么敢當五公主的門客,就是借住一段時日。五公主是個溫和寬厚的人,多虧她善心收留,不然小弟家貧,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秋蘭聽他們一來二去談了半天,終于想起來了,她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你,你就是那個字兒寫的特別漂亮的白建修吧,我家公主有一柄扇子上是你寫的扇面呢?!?/br> “是嗎?”白建修眼中流露出一絲精光,說起來,他同這位五公主也算舊相識,頗有淵源,只是因為一些緣故不方便上門拜見。照方才這丫頭的說法,五公主對自己并無成見,甚至還有些欣賞之情。 宋同光連忙道:“秋蘭不要亂說,先生有大才,不只是字,詩畫俱是一絕,故而號稱三絕先生?!?/br> 白建修挑挑眼角,笑著搖頭道:“無妨無妨。今日我與宋老弟一見如故,不知道日后可否去找你談詩論文?” 宋同光受寵若驚:“在下不勝榮幸。” 時辰不早,幾人告別,宋同光臨走還付了白建修的茶錢。 苗絲貞一直盯著秋蘭的背影看,那個丫頭走起來的時候,發(fā)簪上的蝴蝶翅膀隨著步伐輕輕翕動,像活了一樣。 她艷羨道:“畢竟是公主身邊的女官,即使奴婢,吃穿用度也是不凡的?!?/br> 又轉(zhuǎn)頭對白建修道:“相公,你這次肯定能拔得頭籌,名滿天下,奴家也可以跟著相公享福了。” 白建修胸有成竹地笑笑。 一個月后,會試殿試全部結(jié)束,進士科發(fā)榜,禮部南苑東外墻外人山人海,各地舉子都聚集在此,想看看自己是否金榜題名。 高中的心潮澎湃,落榜的如喪考妣。 衛(wèi)懷瑾皺了眉頭,那面榜墻前人聲鼎沸,他實在不想往里人叢里擠,便詢問一個剛從里面鉆出來的家奴道:“借光,一甲一名武進士,可叫衛(wèi)懷瑾?” 那家仆不知是誰家的,奇怪地掃了他一眼:“既然知道了還問什么,你誰呀?” 衛(wèi)懷瑾微微一笑:“在下衛(wèi)懷瑾?!?/br> 那人捂了嘴:“……?武,武狀元,本尊!” 衛(wèi)懷瑾不再理會,轉(zhuǎn)身走了,按照啟朝慣例,明日會去禮部會派人去衛(wèi)府宣讀欽點狀元的圣旨,他要去兵部領(lǐng)取皇帝賞賜給武狀元的兵器鎧甲準備接旨。 這番對話狂妄且有趣,周圍的人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看著衛(wèi)懷瑾挺拔的背影竊竊私語。 “就是他,那個南省的武舉解元,都說他貌似二郎神君,可單手舉百斤大刀?!?/br> “喔呦,我曉得他,當初都傳言他必奪武刻魁首,果然是他。” 白建修剛到禮部院墻外便瞧見了這一幕,他看著衛(wèi)懷瑾瀟灑遠去的風姿,“啪”地一聲甩開了懷中的扇子,拉住一個剛擠出來的,垂頭喪氣的書生,自矜地微笑著道:“借光,一甲一名文進士,可叫白建修?” 書生沒好氣道:“一甲一名文進士竇向民,不識字么,沒長眼睛么,不會自己進去看!” 說完唉聲嘆氣地走了。 白建修一愣,竇向民是誰?這場景怎么跟剛才那家伙的不太一樣。 聽見有人提了三絕先生白建修的名號,密匝匝擠在一起的人群中又響起了一陣議論。 一人奇道:“都說今年文曲星非白建修莫屬,我怎么瞧了幾遍都沒在榜上瞧見他的名字呢?!?/br> 另一人習(xí)以為常:“沒找見就是榜上無名了唄,文豪詩客考不中科舉的多了,尋常事。” 白建修呆愣了片刻,然后瘋了一樣的往人群里擠。 不對,我怎么可能不是狀元! 那我一定是榜眼,最不濟也是個探花,絕不可能名落孫山…… * 一輛馬車從黃太傅府上駛出來,黃家的千金大小姐黃宜凝在家中無聊,打算去找閨蜜孟蓉蓉聊天解悶。 馬車剛拐上朱雀大街,便被人流擁在街邊動彈不得,車夫報說是因為前頭文武狀元奉旨騎馬巡街。 黃宜凝覺得這些看熱鬧的百姓真是無聊,可是馬車又不可能插了翅膀飛出去,她只好耐著性子等人群散開,結(jié)果人越聚越多,越來越擠,外面越來越吵鬧。 她煩悶地推開車窗朝外望了一眼,目光不偏不倚落在一張俊美的臉上,那人身穿一身銀甲,系著大紅的狀元披風,滿頭烏發(fā)齊整地束在頭頂,扣著一枚純金小冠,眉梢上揚,眼睛墨似的漆黑,宛如天神落世一般,周身彌散著說不出的風流氣度。 黃宜凝呆愣愣地看著外面,她不由自主地從車窗探頭出去追著他看,完全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眼里只能看到那個年輕的武狀元身披綬帶,騎著的一匹系著紅纓的白馬,沿著街道從北向南緩緩而來,一路走進她的心里。 衛(wèi)懷瑾抬起眼睛在人群中掃視了一眼,到處都是人頭攢動,密匝匝看不清臉。 這本該是他人生中最榮耀的時刻,他多想她能來看看,可他能感覺到,她并不在這里。 衛(wèi)懷瑾失望地微瞇著眼睛,長長的睫毛被陽光拉出隱影,兩只小刷子一樣倒映在面頰上。 黃宜凝在這目光里輕顫了一下,她覺得他一定是看見自己了,他晶亮的目光像是一根羽箭,一箭就深深釘在了她的心上。 衛(wèi)懷瑾騎著馬走遠了,黃宜凝從車窗探出身去,扒著窗扇癡癡地目送了良久,幸好今天街上的女人們都是這樣的神態(tài),倒也不顯得突兀。 她喃喃自語了一句:“這人是誰?!?/br> 旁邊幾個人轉(zhuǎn)臉奇怪地看看她,似乎她會問出這個問題是什么極為不合時宜的事情。 一個挎著籃子的小媳婦兒好心接了一句:“新科狀元衛(wèi)懷瑾啊,剛才那敲鑼打鼓的陣勢你沒聽見哪?昨天都游了一天了。” 又有一個同樣翹首望著遠處的大姑娘對身邊友人道:“□□三天吶,明天最后一天,咱們一定要早點來占個好位置!若是那有錢的可以上醉仙居樓上定然看得清楚,窮人連看都看不仔細?!?/br> 另有一個年輕小姐,身邊還帶著丫鬟,瞧著應(yīng)是個殷實富戶家的女兒。 她的丫鬟艷羨道:“不知道哪家小姐能得這般神仙似的人物青睞?!?/br> 那小姐黯然惋惜道:“總歸不是咱們這等小門小戶,回吧。” 黃宜凝拉拉雜雜聽了許多閑話,人群才緩緩散開了,馬車復(fù)又開始前行。 “衛(wèi)懷瑾,衛(wèi)懷瑾……” 她一路上在心里默念了無數(shù)遍這個名字,她托著腮回想著他轉(zhuǎn)臉望過來的眼神,他到底有沒有瞧見自己呢? 黃宜凝是常來孟國公府上的,仆人徑直將她領(lǐng)到了孟蓉蓉的閨房里,兩人閑聊了幾句。 孟蓉蓉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