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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閉上了眼睛:“我也是事后才知道,他之所以經脈盡斷,不得不以身殉劍的緣故,就是因為他和沈玉去打了一架。”那日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猶在耳邊:“他因為要掩藏你不恥的玉簡,干脆炸了整個島,沈玉也死了?!?/br>但是桓舫呢?他就該死么?方才譚青和宿鎮(zhèn)兩人在客房你儂我儂的,難道就沒有想過他們身下埋著一具枯骨么?若是宿鎮(zhèn)能夠早點說出來,桓舫就根本不會炸島。“譚青,桓舫白死了?!彼麑χT青耳邊說完,又用了已經努力克制住的力氣,將他的領子半揪了起來“就為了你那個宿鎮(zhèn),桓舫!他白死了!”他將這句話一點一點的吼進譚青的耳中,猶如漲潮時候的海浪,一聲蓋過一聲。每一聲,譚青都聽的清清楚楚。甚至在客房的宿鎮(zhèn),也聽的清清楚楚。“老祖?!彼诙沃鲃咏挟惸Ю献娴拿?,每一次都是因為譚青:“師兄他,會不會不要我了?!?/br>異魔老祖沒吭聲,這一切的源頭其實歸根究底是因為他。他絲毫不懷疑自己將事實說出來的,自己這位徒孫就直接能將他打的魂飛魄散。連最后一個能說話的人也沒了,宿鎮(zhèn)雙手抱膝,他這是第一次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孩子。”異魔老祖忽然柔聲說道:“算了吧,修魔之人和他們修仙之人本來就沒有好結果的?!?/br>宿鎮(zhèn)下意識的就回答道:“師兄不怕我修魔的。他根本我就不在乎我是不是魔修。他只在意我騙了他。”他的眼神沒了光芒:“他在意的是,因為我一時間沒有說出口,害死了他的桓舫?!?/br>宿鎮(zhèn)的修為已經緩緩的回來了,經脈運行的本應是一件舒服的事情,但是他寧愿不要這些,寧愿永遠不知道。桓舫已經死了,他就是做得在多也已經是于事無補。而他又能做什么?還不如他什么都不知道,直接將師兄搶來關著,只要他能每日看著師兄就好。“你說,師兄還會對我笑么?還會對我和別人不同么?還會和開玩笑么?”異魔老祖沒有說話,他的徒孫已經到了求不得的狀態(tài),可是還沒有半分心智混亂的樣子,說明他其實冷靜的很。只是在害怕。他若是心之混亂,他可以干脆讓他全部入了魔,種下執(zhí)念。不就是個男人么?搶來關著,十年不行一百年,一百年不行就五百年,上千年,關到天道不收,就是魂飛魄散的時候也在一起。這不也是在一起么?他可憐的徒孫啊。“要不你跟我會魔界?魔界什么樣的人也有,我給你捏出一個你師兄的樣子也可……”他的話還不曾說完,就被宿鎮(zhèn)猛的打斷:“他不是師兄,我的師兄只有那一個?!?/br>他就知道他的寶貝徒孫會說這樣的話:“可是你除非搶奪過來將你師兄關著,你還能怎樣?”異魔老祖這話自然是隨便說著,他的寶貝徒孫此時清明的很,自然不肯受他的蠱惑。誰知過了一會,宿鎮(zhèn)的卻緩緩的說道:“那就關著吧?!?/br>“師兄他總不能教會了我什么是愛之后,就撒手放開我吧?!?/br>什么異魔老祖身為小幾千歲的人都被他如此平靜的話給嚇了一跳:“你說什么?”他這徒孫分明沒有被心魔侵入啊,他很清醒……“異魔老祖?!彼谝淮谓兴拿郑骸拔也荒軟]有他,一想到他要離開我,我就渾身的冷?!?/br>那種冷,是在冷過之后忽然給你一盆溫水澆下來,身上的所有的毛孔都叫囂著刺痛,后知后覺的冷。后知后覺自己失去他會經歷怎樣的感覺。“我可以看著師兄笑,生氣,罵我打我。一想到他會不要我?!彼难鄣姿坪跤刑畈粷M的欲望,他緩緩的說道:“我不能讓他不要我?!?/br>今天一晚上,沒有任何一個人真正閉上過眼睛。第二日天降大雨,姚燁給自己和譚青施了避水咒,邱邸也隨著邱明珠走了出來,他們三個人站在院中將視線輕輕的放在了譚青的身上。譚青現在的狀態(tài)極為不好,似乎他們的視線更加用力一點,都能將譚青的臉上,身上刺出一個血窟窿來。除了他以外,最差的就是姚燁。邱明珠昨日自然也聽見了的,又怎么敢和正在的槍口上的姚燁說話她和邱邸對視了一眼,忽然舉著傘走到譚青的面前,頓了頓,看著樹上的葉子被雨打了一片下來,掉在譚青的鞋子上,邱明珠就低頭看著他的鞋子,也不敢直視他緩緩的問道:“宿鎮(zhèn)還沒有出來,師兄要去叫一叫么?”她趕在譚青變臉色之前又連忙說道:“師兄要是不想去的話,我去叫一叫也行?!?/br>她以為譚青會變了臉色,誰知譚青的臉色絲毫都不曾有任何的變化,只是聽見了她的言語,抬眼看了一眼客房處留著一條縫的門,一切都和自己走的時候很是一樣。方才邱明珠所說的話,他想必也是聽見了。他此時不出來,或許是正確的。譚青現在心很亂,真不想見他。“他不出來也好,我也并不想見他。”譚青說完,竟是姚燁先邁步走了出去,桓舫的這件事情,當初一見面的身后他其實是決定好不說的,譚青這些年來,過的也苦。可就是在昨日,聽到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心中那一股無名之火就冒了上來,燒去了他的理智。邱邸和邱明珠對視了一眼,邱邸本想要說些什么,但是被邱明珠的輕輕的捂住了嘴巴,半拉著他走出了這個院落。譚青在最后面,本想跟著邁步走出去,剛剛抬起腳的時候,忽然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低頭看去,原來是三渺將自己的身軀放大了橫在路中。看見三渺之后,這一個月以來的日子和走馬燈一樣的在他的眼前一幕一幕的過去,他再扭頭看了一眼客房,好似能夠看見那透露在門縫中宿鎮(zhèn)青白的臉色。心中不由的一軟,蹲下身子對著三渺說道:“你好好去陪陪你的主人,莫要攔我了。”三渺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卻也不敢再攔著他,任由他走了過去,只是用他那小尾巴卷起來他衣服后擺的一小塊布料,輕輕的扯了一扯。卻絲毫作用都沒有。這間民房的門檻很低,好在離鬧市比較遠些,他們出來之后再略微走一回就可以御劍而行。但是就在他踏出門檻之后,宿鎮(zhèn)的身影忽然出現在院中。他一夜沒有合眼,感受著自己力量的恢復。明明身體已經到了鼎盛時期,卻像是回光返照一樣,頭發(fā)披在臉頰兩側,擋住了他的表情,只有那一雙尤為滲人的雙眼出現在光天化日之下。譚青看著他緩緩的朝著他伸出了手,張口說出的話,卻是極為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