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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舟這才注意到舒燃手里拿的是霍錚之前送過來的啤酒。那是前段時間何云舟給霍錚做了德式烤豬肘,霍錚對豬肘贊不絕口卻異常嫌棄何云舟在樓下小超市隨意買的啤酒。飯吃到一半,霍錚直接打了一個電話,沒多久就看到一個助理模樣的人畢恭畢敬地把一小箱啤酒送到了何云舟的家門口。何云舟不擅長喝酒,那一小箱啤酒喝到最后還剩了那么幾瓶,都被何云舟塞到了冰箱的角落里,他倒是沒有想到舒燃一來,便直接將這兩瓶啤酒給翻了出來。“那只是朋友之前留在這里的啤酒……”何云舟解釋道,沒想到舒燃聽到他的回答后眼睛一亮,立刻順口問道:“這朋友該不是你那位‘乖啊’先生吧?!?/br>該死,話題一個不小心,又回到了霍錚的身上。何云舟心中懊惱,尷尬不已地沖著舒燃笑了笑,權(quán)當(dāng)回答了。若是坐在沙發(fā)上,大大咧咧宛若好哥們一樣同他八卦的人不是舒燃,何云舟早就已經(jīng)坦然地將一切解釋清楚了。只是口誤而已根本沒有什么別的意思。那個人?那個人只是偶爾來吃飯的朋友而已啊。你真的想太多了。……隨便什么都好,只要隨便說幾句就可以解開當(dāng)前尷尬的局面。可是,何云舟不可能真的解釋太多。因為在這一刻他面對的是舒燃——那個被他暗戀了許多許多年的女人。而舒燃,喜歡的也是女人。早在最開始成為朋友的時候,舒燃便已經(jīng)直截了當(dāng)?shù)膶卧浦郾砻髁俗约旱男韵颍?,也格外清楚地給何云舟畫出了不可逾越的界限。【“何學(xué)弟,你真的是個挺不錯的人,我也不是討厭你什么的。只不過,你一普通男的,我一鋼鐵百合,再這么卿卿我我下去來容易出事……嘿,我這主要是為了防患于未然,怕到時候你那邊把持不住傷了心……”】當(dāng)時的舒燃也許也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什么,在何云舟想要再靠近她一點的時候,開玩笑一般這樣對他說道。只不過何云舟知道,那個時候的舒燃,其實并沒有在開玩笑。大學(xué)時代的舒燃是那么漂亮,那么引人注目,就像是她的名字一樣,仿佛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哪怕早就在所有人面前出了柜,依然抵不住有人心懷妄想飛蛾撲火般追求她,而舒燃煩不勝煩,干脆從一開始就跟所有男性保持了距離。至于何云舟,他之所以能一直留在舒燃的朋友圈里,成為她痛苦失意時的避風(fēng)港,是因為他對舒燃撒了謊。他告訴舒燃,自己也跟她一樣,只能愛上自己的同性。為了圓上這個謊,他甚至還把自己曾經(jīng)最好的朋友拉下了水一同演戲。何云舟本以為自己拙劣的謊言大概很快就會被戳破,卻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舒燃竟然也一直相信了下來。“……你要是有什么戀愛機會,可不要隨便放過啊?!?/br>何云舟還在暗自糾結(jié)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舒燃,耳邊卻響起了舒燃忽然暗沉下來的話語。他有些驚訝地抬眼望向?qū)Ψ剑嫒寄樕夏欠N燦爛到不自然的笑容已經(jīng)漸漸消散了下去。“你終于也有了對象……噓,我能看出來那位‘乖啊’先生跟你關(guān)系不一般,你就別在那絞盡腦汁想什么借口搪塞我了?!?/br>舒燃毫不客氣地扣開了啤酒,咕嚕嚕地往自己喉嚨里倒了一大口酒,緊接著打了一個長長的嗝。“這么多年了,你跟歐陽分手后一直沒找新對象,我還一直在擔(dān)心你走不出來呢……”“舒燃……”一聽到舒燃提到那個名字,何云舟眼皮便是一跳,下意識便想打斷對方的話頭,好在舒燃提起那個人來似乎只是順口,并沒有過多地糾纏下去。“要是真的跟對方有什么意思就趕緊搞,別拖,人的感情最容易變,誰都不知道到了最后會變成怎樣……”話都說到這里了,何云舟哪里又猜不出來,舒燃真正在說,其實是她自己和戀人梁萌萌之間的事情。舒燃與梁萌萌在何云舟出現(xiàn)之前就已經(jīng)在一起了,只是這么多年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依然是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最后分手,和好,再分手。理所當(dāng)然的,每一次舒燃與梁萌萌分手,舒燃都會找到何云舟徹頭徹尾地傾訴,而何云舟哪怕心如刀絞,表面上依然是善解人意,溫柔體貼的傾聽者與好友。一直到兩年前舒燃破釜沉舟,不顧一切地跟著梁萌萌私奔去了美國,據(jù)說是要在那邊結(jié)婚,何云舟還以為自己終于能夠慢慢走出對舒燃的暗戀。卻沒想到,舒燃最后還是回了國。坐在沙發(fā)上的舒燃咕嚕咕嚕喝掉了手里那瓶啤酒,緊接著就又開上了一瓶,眼神漸漸直了。之前的笑容和開朗宛若被敲破的玻璃碎片一樣,一小塊一小塊地從她身上剝離下來。“我也知道是我的錯,但我還是沒辦法控制這一切。我跟你說,這一次我跟萌萌大概是真的完蛋了……我可能快要活不下去了……”聽到舒燃逐漸變得語無倫次的喃喃低語,何云舟動作一僵,他暗自吸氣,強行平復(fù)下心口隱痛,回過頭來再看舒燃時,倒是跟往常一樣依然平靜。“你來之前是不是已經(jīng)喝了酒?”何云舟皺著眉頭問。之前剛見到舒燃滿心都是驚嚇沒有顧得上其他,一直到這個時候,何云舟才慢慢察覺到舒燃濃重的香水下那股隱隱約約的酒氣。舒燃抬起頭沖著何云舟露出了一個扭曲的笑:“當(dāng)然喝了啊,不然我拿什么穩(wěn)定情緒。”沒等何云舟說話,她又沒頭沒腦地開口道:“……我想吃油燜大蝦來配酒?!?/br>何云舟站在原地暗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才勉強能夠理智地說話。“吃什么油燜大蝦,我給你燉點湯隨便喝喝就好了,也不是小姑娘了也不知道好好愛護下你的胃——”“何同學(xué)……你說你怎么就不是個女的呢,你要是個女的我早就甩了梁萌萌那家伙跟你走……”舒燃已經(jīng)沉浸在了酒精里,說話也愈發(fā)沒了章法。但只是這一句話,讓何云舟差點兒喘不上氣來。又過了一會兒,舒燃掩住了臉對何云舟道:“你不要看我好不好,我要大哭一會兒,妝會花,不想讓你看到我的丑臉?!?/br>“好……”何云舟也不想讓舒燃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表情有異,直接轉(zhuǎn)身進了廚房。他本以為自己會在廚房里聽著舒燃的哭聲心如刀絞大腦空白,最后只能呆呆地站在她看不見的那個角落發(fā)著呆——就像是以往的許多次那樣。但等何云舟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機械性地開始了烹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