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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意亂,一派鎮(zhèn)定地抬頭看了看已經(jīng)快要看不出字跡的牌匾——那牌匾竟然還是用油漆寫的。“啊,是的,你跟在我后面好了?!?/br>霍錚無意識地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只覺得自己的手心里空落落的。和何云舟一同擠進店內(nèi)后又走了幾步,逼仄的空間總算變得寬敞了一些。前來迎接兩人的正是安然軒這一代的掌柜。就跟店鋪本身一樣,那名掌柜也十分出人意料,并非是何云舟想象中老態(tài)龍鐘十分有排頭的老頭子,而是一名看上去就很利落干脆的年輕女人。而更加出乎意料的是,面對霍錚這樣的天生衣架子外加財大氣粗的大主顧,她倒是一派平靜,打交道時不卑不亢,倒也能讓人如沐春風,可真要說有什么特別倒,卻實在說不上。反倒是看到按照預(yù)約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何云舟,這位被霍錚稱為“安老板”的女人,眼中卻倏然放出了兩股精光。接下來跟霍錚商討衣服的材料和款式時,她時不時便忍不住回頭多看何云舟一眼。何云舟差點兒被安老板看得社交恐懼又開始犯了。而發(fā)現(xiàn)這一點的霍錚挑了挑眉,不著痕跡地把何云舟往自己身后擋了擋。“安老板?”他忍不住問道。安老板聽到霍錚那一聲詢問,這才猛然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一改之前熟練圓滑的模樣,沖著兩人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抱歉抱歉,是我今天失禮了。不過,這位何先生是非常非常標準的東方人體型,所以我才沒忍住,要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能看到像是何先生的體態(tài)這么標志的人了?!?/br>安老板說完,目光在何云舟身上掃視了一遍,目光愈發(fā)灼熱。現(xiàn)代人營養(yǎng)豐富,若是遇到那種不講究的,常有這樣那樣的體態(tài)缺陷,或頭大,或者體胖,而哪怕是遇到霍錚這樣天生模特身材,卻又都是照著西方人審美的方向去長的。只有何云舟,天生便是骨架舒展健朗,纖長均勻,哪怕之后沒怎么運動,也是最端正不過的東方體型。像是安老板這樣祖上開始就一直在做裁縫的老派人家,忽然間看到何云舟這樣難得的體型,一下子便高興了起來。霍錚感覺到何云舟有些緊繃,側(cè)過身來小聲在何云舟耳畔說道:“你別緊張,安小姐身上有些手藝人的怪癖……她就是看你長得很好看,所以就會熱情起來的?!?/br>而就在霍錚安慰何云舟的這個時候,安老板已經(jīng)十分熱情抱著幾捆布料朝著他們走過來。“霍先生,我記得你是定的結(jié)——”“安老板,我們先去看布料怎么樣?”霍錚一聽到安老板的聲音,差點連汗都下來了,他連忙打斷了安老板,拉著她往一邊走去。“我想給他一個驚喜,所以還沒告訴他今天打算定的其實是結(jié)婚用的西裝——”一直到確定何云舟聽不到的角落,霍錚才靦腆地笑著,對著安老板小聲地說道。“啊,這樣,抱歉抱歉。”安老板看了看霍錚,又看了看不遠處的何云舟,在道歉的同時,眼中卻不免帶上了笑意。“那這樣的話,你們要不要試一下帶一點傳統(tǒng)元素的款式?這樣比較不容易露出馬腳哦?!?/br>安老板熱情地推薦道。她很快就把霍錚和何云舟帶到了倉庫深處,各種各樣昂貴的布料被一卷一卷的鋪開,展示在他們面前。何云舟完全沒在狀態(tài),對于那些名目繁多的布料,唯一的想法就是“好貴”和“我艸真的好貴”,而與他形成了鮮明對比的自然是霍錚。每一匹布料都認真的在光線下端詳過,再用手背和手指輕輕觸摸特別準備的布料小樣以確定觸感。而就在何云舟暈頭撞向,目不暇接的時候,一匹有著溫暖象牙白底色,表面卻有著如同珍珠般微弱卻美妙虹光的布料映入了兩人的視野。“這個是——”“好漂亮——”何云舟和霍錚的聲音不約而同地交疊在了一起。話音一落,他們下意識地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怦——怦怦——在那短短的一瞬間,無論是何云舟還是霍錚,似乎都聽到了從對方身上傳出來的,亂了節(jié)奏的心跳聲。“哇,看樣子你們兩個真的很有默契呢。”抱著布料的安老板挑了挑眉毛,意味深長地目光在霍錚和何云舟兩人身上打了個轉(zhuǎn)。那匹價格不菲的真絲面料理所當然成為了首選。何云舟被帶到了鏡子前,安老板將那匹布料展開,正打算披在何云舟的身上試看效果時,霍錚卻搶先一步,從她手中取走了布料。“我來吧?!?/br>他對著安老板說道。“噗,那也行。”安老板露出了一點了然的神色,微笑著說道。至于何云舟,他正站在一面大鏡子前,礙事的外套已經(jīng)被脫掉了,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衣。而為了能夠看得更清楚,襯衣的領(lǐng)口也被解開,露出了何云舟脖頸處的皮膚。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霍錚小心翼翼地托著那塊布料,慢慢地靠近了自己。綠眼睛的男人手臂舒展,輕而易舉就展開了布料一把攏住了他。明明只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流程,但霍錚的鄭重其事,卻讓這個場景莫名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隆重意味。何云舟整個人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而霍錚就站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眼眸低垂,看著他的目光里仿佛有細碎的星星在閃爍。“很好看?!?/br>也不知道這樣對視了多久,何云舟才聽到霍錚輕聲地呢喃道。“……”在這一刻,何云舟只覺得大腦空白,呼吸困難。完蛋。這是他腦海唯一飄蕩著的詞語。作者有話要說:雖然兩邊進度條完全不一樣,但很顯然兩個人都已經(jīng)進入了結(jié)婚的節(jié)奏。第七十七聲喵只有和云舟自己才知道,l在那一天迷迷糊糊跟霍錚走完了定衣服的全部流程后,被送回家的他內(nèi)心有多么的慌亂。當然,表面上他還是非常努力地維持了自己的好友人設(shè)。但實際上……何云舟蹲在家里恨不得以頭搶地,甚至想掀開自己的頭蓋骨把腦花戳一戳好讓自己變得正常一點。無論多么遲鈍,多么不擅長跟他人相處,這一回也不可能再自欺欺人地用錯覺來解釋那一天與霍錚四目相對時,他內(nèi)心噴涌而出,徹底占據(jù)身體每一個角落的悸動。但是哪怕與暗戀舒燃暗戀得最死去活來的階段,都不曾感覺到的強烈情感——強烈到了讓何云舟完全無法面對自己的程度。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夢而已,但他的身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