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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這個問題并不意外,沉蕪一直對外維持單身,在她與霍韜交往后,霍顯已經(jīng)知曉她作為單身母親的身分,但對于沉蕪與他所組成的這個家庭卻所知不多。「抱歉?!够麸@突兀道。江洋微怔,垂下目光,「沒關(guān)系?!?/br>雖然霍顯一向?qū)λ麤]什么好感,不過多少還是懂得察言觀色,江洋其實有點吃驚,霍顯或許是個比他想像中更加直率的人。霍顯在他對面坐下,啜飲一口咖啡,登時神色大變,「你在咖啡里放了什么!」「只放了一些牛奶,怎么了?」江洋連忙道。霍顯露出了反胃的神情,放下了杯子,直接起身踏入廚房,江洋跟進去時,就看到對方在用礦泉水漱口。「到底怎么了?!」他一陣慌亂,僵在原地。霍顯直起身,用紙巾拭去嘴角殘留的水液,啞聲道:「牛奶的腥味太惡心了。」江洋萬萬沒想到是因為這個理由。「你不是對牛奶過敏?」「當(dāng)然不是?!?/br>雖說沒料到是這么一回事,江洋大感荒謬的同時,也放下心來。即使已經(jīng)察覺霍顯這個人遠比想像中幼稚,這場莫名的鬧劇還是讓他緊張了一下。「你是小學(xué)生嗎?連牛奶也不敢喝?!顾患偎妓鞯?。「我對任何動物分泌的乳汁都沒興趣?!够麸@毫不掩飾話中的嘲弄,「不像你,乳臭未干?!?/br>這時江洋應(yīng)該要感覺自己受到冒犯,但說來奇怪,他比自己預(yù)料的還要心平氣和。「你也只比我大了四五歲而已,難道你很成熟?」江洋反擊道。霍顯眉頭皺了皺,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xù)與他抬杠下去,而是提出了新的話題。「你的生日是什么時候?」他微怔,「八月九日?!?/br>「十七年前的八月九日?」「嗯?!辜词共恢览碛桑笕耘f答了,最后補上一句:「為什么這么問?」雖然還有一陣子,不過他的生日確實快到了,他唯一不懂的是對方為什么這么問。霍顯瞧著他,似乎有一瞬間走神了,過了一會才道:「我聽到他們在討論生日派對的事情,原來是因為你。」與作為摯友的沈元衡不同,江洋從小到大都沒有開過所謂的生日派對,除此之外,認識他的人大多不知道沉蕪是他的母親,每年生日,他都是與沈蕪一起過的,后來才添上沈元衡與蔣成殊。沉蕪一直為不能邀請同學(xué)替他舉辦生日派對而感到內(nèi)疚,但江洋原本就不怎么喜歡熱鬧,摯友與母親都在場,便已是心滿意足。為了彌補他,沉蕪每年都會準備好幾樣生日禮物,無一不是他喜歡的,雖說用自己的零用錢也買得到,但收禮的感覺自然更好。今年的生日顯然會與往常不同,既然霍顯這樣說了,或許當(dāng)日要與霍家父子一起度過;江洋對這個主意并不排斥,但多少希望能邀請自己的朋友到場。不過在沈蕪主動告知他之前,最好還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我要走了。」霍顯往外走去,似乎是已經(jīng)失去了談話的興致。江洋沒有多說什么,看著對方撈起放在沙發(fā)上的西服外套,直直往外走去。對方顯然沒有要開口告別的意思,江洋便只是站在那里,目送對方的身影離開。門被關(guān)上后,他回到客廳,正準備收拾剛才留下的咖啡杯時,便發(fā)現(xiàn)有一個沒見過的男性錢夾落在了沙發(fā)上。他將錢夾拿起來,打開看了一眼。錢夾里頭放著身份證與信用卡等東西,還有一疊鈔票,身份證上的照片顯然不是最近照的,更像是十幾年前留下的影像,霍顯一副還在讀高中的模樣,有種難以言喻的青澀感。江洋的目光頓了一下,停留在一行文字上。遠處傳來門被打開的聲音,急促的腳步聲逐漸逼近。江洋意識到霍顯折返回來拿遺漏的東西,立即將錢夾放回原處,飛快地轉(zhuǎn)過身,拿起兩個杯子,用最輕巧的腳步,趕在霍顯踏入客廳前逃入廚房。他一邊清洗杯子,一邊仔細聽著外頭的動靜。霍顯似乎在客廳里停留了一陣子,很快又離開了,大概是認為他沒發(fā)現(xiàn),所以甚至沒有開口說一聲,取了東西便直接離開。江洋關(guān)了水,看著兩個潮濕的杯子,一時之間,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感想。霍顯的生日,原來跟他是同一天。這才是沉蕪與霍韜商量生日派對的真相,只是霍顯選擇將這件事略過不說;如果生日當(dāng)天的主角是他們二人,那么邀請自己的朋友或許有些不合時宜。想到這里,他擦干了手,打了一通電話給沉蕪。接電話的人是沉蕪的助理,江洋也很熟悉,兩人寒暄幾句,助理便將電話交給了沉蕪。「怎么了?」對方的語氣里帶著明顯的笑意,仿佛心情很好,「在家里無聊了?」「不是?!顾D了頓,「我是想問霍顯跟我的生日,你是打算在那天公開嗎?」如果只是準備禮物,沉蕪根本不會浪費時間在討論上,霍顯也不會問他的生日,不過,現(xiàn)在看來,這跟過去有過的每一次生日都不同。他能猜到,沉蕪可能是打算公開他的存在,甚至是在當(dāng)天宣布婚訊。因此他的生日與霍顯放在一起舉辦,而且兩人的生日恰巧還是同一天,堅強干練如沉蕪,偶爾也會沉迷在這種命運與巧合成全的浪漫之中。況且,將訂婚紀念日與雙方獨子的生日連結(jié)在一起,顯示了對彼此的特殊意義,就算霍韜對此毫不在意,沉蕪也會喜歡這種安排的。「你猜到了啊……」對方訕訕道,「這是霍韜的提議,我也答應(yīng)了?!?/br>「霍顯也知道?」「嗯,霍韜已經(jīng)告訴他了?!钩潦徯α藥茁?,「希望你不會生氣,我們還沒有真正決定形式,只是有類似的計畫,沒有多余的儀式,也不會有什么下跪求婚的場景,主角是你們,我們打算直接宣布訂婚的消息,不接受任何采訪……況且,霍韜也認為選在這個日子很有紀念意義。」「我沒關(guān)系。」江洋說道,想起稍早之前霍顯走神的模樣,不禁道:「霍顯真的愿意嗎?」「霍韜會說服他?!钩潦彽?。江洋一聽就明白了,霍韜做出承諾,沉蕪沒有插手的必要;從剛才的問話來說,他感覺得到,霍顯不會正面回絕這件事,但心里恐怕也不會多高興。以霍顯的性格而言,不太可能因為兩人生日在同一天這種莫名的巧合因素而改善對江洋的觀點,而江洋也是一樣的。「我知道了。」江洋說道,正準備掛電話時,卻被叫住了。「等等?!钩潦徦坪跸肫鹆耸裁矗肝彝浉阏f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