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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你們回來了?!钩潦徯χ?,明明只是一身輕便打扮,看起來卻是容光煥發(fā)。江洋愣住了。「這兩天沒有我的戲份,所以才能臨時趕回來,明天晚上還得回去?!钩潦徫⑿χ呦蛩?,抱了他一下。即便感覺這話很難說出口,但江洋仍不得不開口道:「我有話想跟你說?!?/br>沉蕪看了他一眼,隨即道:「好啊,你先回房間等我,我一會就過去?!?/br>江洋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回房間。霍顯跟在他身后,久久沒有說話。一般而言,這時霍顯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口嘲諷,「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或者「沉蕪就是這樣的人」,然而對方一個字都沒說,望著他的目光仿佛蘊藏著一絲憂慮。「你在擔(dān)心我?」江洋說出這句話時,自己也覺得有點荒謬。如果事實正如他們猜測,霍顯應(yīng)該高興才是,因為他從頭到尾都不曾對沈蕪有過一絲好感,而這也證明沉蕪不是他想像中的那種人。霍顯沒說話,正要轉(zhuǎn)身離開,江洋道:「你……可以留下來嗎?」對方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卻跟在他身后,兩人踏入江洋的臥室,靜靜等待沉蕪上樓。在這段時間內(nèi),江洋努力思考該如何措辭,但這件事太難理解,他一貫信任沉蕪,但是沉蕪的訂婚日是生父的忌日,他被收為養(yǎng)子,這之間的變化讓他很難像過去一樣,盲目地相信母親。沉蕪進門時瞧見霍顯,明顯愣了一下。「這是……」「我有事想問你。」江洋沒有解釋霍顯的存在,「你……是不是跟霍叔叔商量過,請他收養(yǎng)我?」沉蕪的神色變了,不像先前一樣輕松,似乎在思考如何解釋。「不是我要求他,是他自己提出的。」沉蕪平靜道。「為什么?」江洋咬了咬牙,「我不需要他的財產(chǎn),也不想藉由被他收養(yǎng),得到不屬于我的東西?!?/br>沉蕪一時沒有回答。江洋無法維持沉默,繼續(xù)道:「我生日的那天,是我父親……江淵過世的日子,是嗎?你們?yōu)槭裁匆x在那一天訂婚?還有,我回去舊家一趟,發(fā)現(xiàn)了這本記事本。」他將東西從褲兜里取出來,翻開那一頁,放在沈蕪面前,「為什么你察覺自己懷孕,卻是在考慮怎么告訴霍韜?」沉蕪沒有說話,目光起了變化。「難不成……我真的是他的私生子?」江洋臉色慘白。「不是?!钩潦徚⒓捶裾J。「那他為什么要收養(yǎng)我?總不會是愛屋及烏……」「那就是愛屋及烏?!钩潦徫丝跉?,放緩聲音,「你不必多想,我保證,你跟霍韜完全沒有血緣關(guān)系。」「那其他那些事情又算什么?我想知道真相?!菇蟛豢戏艞?。到了這時,他才明白過來,自己當(dāng)然可以無條件相信沉蕪,他也知道自己做得到,但這些疑問會永遠埋在他心底,成為無法消除的芥蒂,所以他無法當(dāng)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我也想知道?!够麸@突然插話,「就我所知,在你生下江洋后的幾個月內(nèi),我父親都待在你身邊,那是為什么?你們之間真的沒有私情?」沉蕪凝視著他們,忽然道:「你們調(diào)查這件事多久了?」「沒多久?!菇蟮拖骂^,不敢看向?qū)Ψ?,「我不覺得你與霍叔叔曾經(jīng)有過婚外情,但也沒有理由能解釋他為什么要收養(yǎng)我,甚至對我那么好?!?/br>沉蕪沉默半晌,才開口道:「我們本來就打算找機會向你們解釋一切,至少是在洋洋參加過考試,考完大學(xué)之后,再跟你們說清楚,現(xiàn)在只不過是提早而已?!?/br>江洋微怔。「首先,你誤會一件事了?!钩潦?fù)蚧麸@,語氣平和,「霍韜離開你們的那幾個月,不是在陪伴剛生產(chǎn)的我,而是在住院?!?/br>江洋與霍顯對視一眼,兩人都呆住了。「你應(yīng)該沒查過他的醫(yī)療紀錄吧?!钩潦徯α诵Γ敢悄悴檫^了,就可以確認,我說的都是實話?!?/br>第十二章……住院?江洋一臉茫然,不等他繼續(xù)問什么,沉蕪已經(jīng)道:「要是霍韜同意我接著說下去,我會直接告訴你們,如果他不同意,我什么都不會說。」霍顯看了她一眼,徑自離開房間。臥室里只留下兩人,江洋有點猶豫,但終究還是道:「對不起……我知道我應(yīng)該相信你,但是這些事……我很難若無其事地接受?!?/br>「沒關(guān)系?!钩潦徯α诵?,看起來像是真的不介意,「有些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我一直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我只能保證,當(dāng)年我確實是與你父親在一起,你是江淵的兒子,這點不會有任何變化。」江洋低低應(yīng)了聲,心情稍稍放松了些許。但他很快又想起沉蕪剛才說的那些話,霍顯肯定不知道所謂「住院」的內(nèi)情是怎么一回事,這之中果然有什么他們不知道的事情發(fā)生過。「你跟霍叔叔,還有爸爸,究竟……」他很想問清楚,卻不知道如何措辭。沉蕪?fù)蝗煌蜷T邊,霍韜站在那里,神態(tài)鎮(zhèn)定如常,沉蕪走過去,與對方說了幾句話。片刻后,霍韜對站在其身后的霍顯道:「她會說清楚的,你問她吧?!拐f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仿佛不打算親口解釋。沉蕪與霍韜或許是達成了什么共識,沉蕪讓他們在客廳坐下,還順手替兩人準備了茶水。「我跟江淵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們都是孤兒,住在育幼院里,我們之間有不少相似處,所以關(guān)系一直很好?!钩潦忣D了頓,露出懷念的神色,「我之前也說過,我跟江淵一起上了大學(xué),在實習(xí)時認識了霍韜。「我跟江淵嘗試過交往,或許是因為太熟悉了,只交往了一年,我們就和平分手,相較于戀人,我們更像是兄妹,但我們依舊重視彼此。后來有一天,我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但當(dāng)時我察覺得太晚,已經(jīng)不能墮胎,唯一的選擇就是將孩子生下來。「江淵知道這是他的孩子,于是與我登記結(jié)婚,而我也放棄了經(jīng)紀公司提供的訓(xùn)練課程。我們原本是打算等孩子出生后再離婚,但是有一天江淵回家,吞吞吐吐地告訴我,他覺得自己可能對男人有興趣……「在那個年代,對男人有興趣不是什么光采的事情,甚至?xí)蝗似缫曅呷柚钢更c點,江淵沒有告訴過其他人,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這件事……我當(dāng)時才終于明白,我們兩人不能交往下去的理由是什么,江淵能夠喜歡女人,愛的卻是男人?!?/br>江洋已經(jīng)聽得愣住了。生父是同性戀,這點讓他十分吃驚,但更讓他詫異的,是沉蕪的態(tài)度。沉蕪的態(tài)度相當(dāng)寬容,似乎一點都不為丈夫是同性戀而動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