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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著頭,一臉難言地看著天空。身邊坐著郁桐,他望著依舊活躍的籃球場,不知道在想什么。“你說,明明贏了也有我的功勞,為什么她們就一個勁地夸獎你?”林青言轉(zhuǎn)過頭對郁桐忿忿不平道。剛才班上那些人一直在“班長好厲害!”“不愧是班長!”“我們能贏全靠班長!”不斷夸著郁桐,讓不幸做了“墊腳石”的林青言非常不滿。“沒有你,我就不會贏,謝謝你?!庇敉┱\懇地說道。林青言盯著那雙認真的眼睛看了半天,最后他擺擺手,“算了算了,這次就讓你風光一回?!?/br>郁桐笑了笑,沒說什么。接著,他的目光定住了,他看到林青言拉高褲腳,露出的白`皙皮膚上有一塊紅色東西,只一眼,褲腿又滑下?lián)踝 ?/br>郁桐靜默了幾秒,他伸手一把扯高了林青言的褲腳,一抹眼熟的刺青映入眼簾,詭艷的圖案刺痛了他的眼。“喂喂!你做什么?”林青言打開郁桐的手,拉下了褲腳,“你變態(tài)啊,撩我褲子。”“那……”郁桐開口,他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有些發(fā)顫,頓了一下,道:“那個刺青你怎么會有?”“這是藝術(shù)家Angel的代表作啊,叫做,在刺青界非常出名,我有好多朋友都去紋的?!闭f著,林青言掏出手機,點開相冊,給郁桐看?!斑??!?/br>郁桐看見相片里的人,將這個圖案紋到了背脊,腰上,腳上,以及……大腿處,他心里分不清是什么滋味。感覺像是找到了重要的東西,又在一瞬間失去,心里滿滿的失落。“你沒事吧?”林青言看他神色不對,問道。“……沒事?!?/br>兩個人之間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過了半晌,郁桐開口:“林青言,你有兄弟嗎?”“有啊,和我一樣帥!”郁桐心里的火苗又燃起,“他是不是……和你長得一樣?”“這倒沒有,不過他長得有點……”“什么?”“不像個男人?!?/br>“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br>郁桐不及細想,他接著道:“他現(xiàn)在在哪?”“去世了?!?/br>“什么?”“發(fā)高燒,感染肺炎,沒搶救過來。”郁桐張了張嘴,“抱歉。”“怎么想起問這個?”“……沒什么。”[九]【話說,今天見到林青言身上有一個和你一樣的紋身,我差點以為那是你,嚇了我一跳?!?/br>【你覺得呢?】【真是你就好了,可以天天見到你。】【說不定。】【他怎么可能是你,他和你完全不一樣。】【那你喜歡誰?】【當然是你,我時時刻刻都在想著你=w=】【我也想你?!?/br>【愛你。】【嗯?!?/br>月光透過半開的窗戶照進屋內(nèi),清澈的藍光浸染到幽安身上,使他整個人顯得冰冷妖異。他站在窗邊,微風拂面,吹動他的額發(fā)。他站在那里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懷里抱著一具人偶,一動不動。良久,幽安轉(zhuǎn)過身,他緩緩走到穿衣鏡前,掐著懷里人偶的脖子,對鏡子里的自己說道:“他很快就會知道了,我該怎么辦?”“順其自然?!?/br>“我很害怕,他一定會厭惡我,離開我。”“他不是這樣的人?!?/br>“我不要再去見他了,他會把我關(guān)進醫(yī)院,我不要被關(guān)著?!?/br>“一切都會好的?!?/br>“你每次都這么說,根本就不可能好?!?/br>“我……”“都是你,讓我去見你?!?/br>“是你要去見他?!?/br>“我不要去,再也不要去……”“不,你要去,他能幫助你。”“我不要,都是你……都是你的錯……”幽安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掐緊了人偶的脖子,身體開始不可抑制地顫抖,然后他左右尋找著什么,見到扔在不遠處的刀,他沖過去拿到手里,將人偶扔到地上,開始一刀刀兇狠地捅著人偶的身體,他眼神瘋狂,無法控制自己。到了后面,他暴虐地抄起桌上的燭臺,一下下砸著人偶的腦袋,短短時間內(nèi),原本精致漂亮的人偶已經(jīng)變得面目全非。“惡心,你怎么那么惡心?!?/br>“是你的錯,我不要再見他。”“你需要他,快去找他,讓他知道真相?!?/br>“mama,救我,求求你?!?/br>身體里的人格互相激烈地搶奪著身體的主權(quán),幽安趴在地上,聲音顫抖沙啞,像在哭泣,又像承受著非人痛苦。他渾身不住顫抖,蒼白的手緊緊扣著地毯,直到骨節(jié)泛白,喉間發(fā)出破碎的嗚咽。不知道過去多久,幽安顫抖的身體漸漸平靜下來,他喘息著,慢慢爬到穿衣鏡前,看著鏡中蒼白憔悴的面容,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隨后,他臉上笑容未消,開始一拳又一拳捶打著鏡面,力度越來越重,速度越來越快,直到鏡面出現(xiàn)裂痕,鮮血飛濺上去,把手弄得血rou模糊才罷休。幽安垂下鮮血淋漓的手,他倒在地毯上,將自己抱成一團,眼角有眼淚緩緩流下,他輕聲叫著一個人,“郁桐……”微暖的晨光落滿濃郁的青翠樹葉,薄霧清涼,輕柔地打在臉上。郁桐穿過凝結(jié)著露水的cao場,已經(jīng)早早有人在晨跑,場邊零零散散站著讀書的人。教室里人不算多。郁桐來到座位上,驚訝地發(fā)現(xiàn)慣例遲到的林青言竟然比他早到,對方什么也沒做,趴在桌子上睡著,臉埋在折起的雙臂中,只能看見漂亮的眉目。很快,郁桐發(fā)現(xiàn)林青言的右手被層層紗布裹著,隱隱有血漬滲出。他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正想著,他看見林青言貌似不舒服地皺了皺眉,郁桐不由湊近,問道:“怎么來這么早?你的手怎么受傷了?”等了一會,林青言沒有回答,郁桐剛要伸手去摸對方額頭,確認他是不是生病發(fā)熱了。突然,林青言睜開雙眼,用著那雙和幽安一般無二的淺棕色眼眸看著郁桐,那雙眼睛里沒有什么情緒,平靜如水,淡漠疏離。這副神情讓郁桐伸出去的手瞬間僵在了半空,林青言眨了眨眼,冷漠的神色褪去,換上了漫不經(jīng)心的痞味,他打了個哈欠,道:“昨晚通宵沒睡,怕遲到天剛亮就跑來了?!?/br>“你不是已經(jīng)習慣遲到了?”郁桐收回手,拿出早自習要讀的課本,看了一下林青言包著的手,“你的手怎么弄的,跟人打架?”“不是,不小心切菜的時候劃到了?”“你會做飯?”“不會,一時興起,結(jié)果切到自己?!?/br>“你這刀工技術(shù)精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