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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的打瞌睡,霍白衍提起的心臟才落回實處。“言言,怎么不回房睡覺?”黎言被男人溫柔的聲音驚醒,一睜眼,連忙抬手捂住他的嘴巴,“噓,小聲點兒,別吵到他們了。”霍白衍一頭霧水,“誰?”黎言偏頭看了一眼樓梯左邊那扇緊閉的房門,將嘴巴湊近男人的耳朵邊,神神秘秘地說:“是墨南驍和司桉?!?/br>也許,今晚過后,明天他們倆就在一起了呢。月黑風(fēng)高夜,同床共枕,有很多事情可以做。霍白衍不知道墨南驍是什么時候來的,也不在意,將眉眼間染上疲倦的小孩兒打橫抱起來,“時間不早,該睡覺了?!?/br>黎言原本很想去偷聽墻角的,但又覺得不太道德,才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客房里也實在太安靜了,一點兒聲響都沒有傳出來。“好吧?!崩柩杂樣樀仄财沧欤嶂X袋靠在霍白衍的肩膀上,閉著眼睛就開始睡覺。一輪皎潔的明月,高掛在半空中,盡情地灑落自己清冷的光芒。大地一片銀裝素裹,寂靜的主臥里,回蕩著兩人交纏的呼吸聲。床尾的小壁燈,散發(fā)著微弱的暖黃光暈。第二天一大早,黎言是被樓下砸東西的聲音吵醒的。意識都還沒完全回到大腦,他已經(jīng)光著腳丫子跑出了房間。兩分鐘之后,黎言愣愣地站在樓梯中部,看著客廳里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墨南驍,驚訝地眨了眨眼睛。哎,不是,這一大早的,真打架???家里的大部分地面都被鋪上了地毯,黎言白皙的腳丫子陷在一片毛茸茸里。樓下的墨南驍抬頭看過來的時候,他的腳趾頭踩了踩自己的腳背,扯動嘴角笑了笑。那笑容,除了幸災(zāi)樂禍,還是幸災(zāi)樂禍。一大早就被人給揍了,現(xiàn)在又被人嘲笑。而且,揍人的是他喜歡的那個,也舍不得再揍回去。幸災(zāi)樂禍的那個是霍白衍的寶貝兒,他也不能做什么,否則霍白衍能把他給滅了。黎言站在樓梯上,手指趴著扶手沒動。聽到樓下的客房里,傳來開門和關(guān)門的聲音。不一會兒,司桉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線中。宿醉后的頭痛,讓司桉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頹廢。頭發(fā)亂蓬蓬的沒打理,身上的衣服也睡得皺皺巴巴的。司桉朝著墨南驍走過去,冷著臉開始挽自己的衣袖,“還想打?”“不打?!蹦向斃涞鼐芙^,不小心牽動嘴角的淤青,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黎言靠在樓梯上看著,也聽不見他倆站在樓下掰扯什么,等了一會兒,覺得沒什么熱鬧可看,又打著哈欠回房補覺了。咦……果然沒什么事情是不能用睡覺來解決的,一覺不行那就再睡一覺。昨夜睡得晚,今早又被吵醒過,黎言鉆進被窩里,一覺睡到上午十點多。他揉著眼睛下樓的時候,客廳里只有阿姨在看電視,一看見他下來,立馬起身給他熱早飯去了。“他們都走了嗎?”黎言坐在沙發(fā)上,懶洋洋地打著哈欠問。“司先生送墨先生去醫(yī)院了?!卑⒁淘趶N房里說。醫(yī)院?難道后面真的打起來了?還是墨南驍發(fā)病自殘了?黎言有點兒后悔,早知道不應(yīng)該走那么快的,后面的精彩部分都沒有看到。坐在餐桌邊,他用手掌托著下巴唉聲嘆氣。阿姨熱好粥端給他的時候,剛好聽到,立馬擔憂地問:“言言,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沒有,沒有?!崩柩曰剡^神來,像一只受驚的貓,豎起尾巴的毛,渾身的細胞都在拒絕,“我沒事,不用去醫(yī)院。”他實在討厭醫(yī)院的味道,時不時要去檢查崽崽的發(fā)育狀況已經(jīng)足夠了,可不想有事沒事都往醫(yī)院里跑。黎言也不知道墨南驍和司桉這天早上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從這天之后,司桉再也沒有在深夜敲響霍家的大門。肚子里的崽崽每天都在茁壯成長,肚子里漸漸隆起來之后,黎言整個人都懶洋洋的,一點兒也不想出門。一來事?lián)膭e人會看出異樣,二來是天氣炎熱,一出汗就犯困,走不了幾步他就覺得累,還不如待在家里,吹著空調(diào),吃著西瓜,專心搞他的論文呢。之前小孩兒黏人,時不時要親親抱抱。每天早上,還能帶著他一起上班,霍白衍一點兒都不覺得累,反而樂在其中。可自愛爾蘭領(lǐng)證回來之后,小孩兒就不怎么黏人了,不僅不再和他一起去公司,甚至連吃飯的時候也不讓他喂,走路也不讓他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都不再像以前那樣乖乖窩在他懷里睡,而是要一個人裹著被子睡一邊。在去愛爾蘭之前,小孩兒還問過他,感情會不會因為有了那一紙證書就消融。那時候,霍白衍斬釘截鐵,溫柔又深情地發(fā)誓不會??涩F(xiàn)在,現(xiàn)實啪啪打了他的臉。小孩兒好像真的沒以前那么喜歡他了。一向商界掌控全局,不管面對什么情況,都游刃有余的霍總,第一次陷入了苦惱的局面。安雅像往常一樣送文件給霍總簽,簽完之后,她準備離開,卻被霍總給叫住了。“你和你丈夫結(jié)婚多久了?”安雅愣著神,不知道總裁為什么突然這么問,還是稍加思索回答了,“快五年了?!?/br>“你現(xiàn)在還喜歡你丈夫嗎?”霍白衍繃直著脊背,不像是在日常關(guān)心員工,反倒是像在上戰(zhàn)場。“喜歡啊?!卑惭劈c點頭,在心里默默措辭,謹慎地問:“霍總,您……和言言的感情是出什么問題了嗎?”“沒有?!被舭籽芤幌虿辉负蛣e人談?wù)撟约旱乃绞聝海幌褡屍渌酥佬『翰幌矚g自己了,擺擺手讓秘書離開了。霍白衍一個下午都在思考,小孩兒為什么突然就不喜歡自己了。下班之后,還特意自己開車繞了大半個城市,買了言言最喜歡吃的蛋糕。回到家,發(fā)現(xiàn)平常應(yīng)該坐在客廳里等自己洗手吃晚餐的小孩兒,今天卻不在樓下。“阿姨,言言呢?”聽到聲音,阿姨從廚房里探出頭來,“應(yīng)該在樓上吧,霍先生,您要不上去看看。”霍白衍去了臥室,沒見到人。書房里也沒有,從影音室路過的時候,聽到了從里面?zhèn)鞒龅穆曧憽?/br>他輕輕地敲了敲門,等了會兒沒聽到回應(yīng),這才把手指放到門把上,用力扭了一下。咔嚓一聲,房門被緩緩?fù)崎_。入眼是一片看不清的昏暗,霍白衍還沒適應(yīng),眼睛已經(jīng)被蒙住。“言言?!彼囂叫缘貑玖艘宦暎柩攒浘d綿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我在,你把眼睛閉上,不要亂看?!?/br>霍白衍不知道小孩兒在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