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噎了一下，想著宿主是個病號，不能計較，以商量的口氣說：“……要不你打條子申請放棄，咱們緊急登出吧。”

楚歌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可以緊急登出？！”

系統(tǒng)說：“當然可以啊，打個條子走申請程序就可以了。我剛才回局里問了下，這任務有點兒超乎難度，局里暫時沒辦法屏蔽精神力痛感，為了宿主的身心健康，是可以申請放棄的?！?/br>
楚歌說：“幸福來的太快就我都不敢相信?！?/br>
系統(tǒng)蜜汁嘆氣：“唉，雖然是你自己手賤薅一爪子惹得意外，但誰讓你是宿主呢，局里一直很關心員工身心健康的?！?/br>
楚歌：“………………”他怎么覺得系統(tǒng)還挺遺憾的。

楚歌狐疑道：“你是想說我自作自受吧。”

系統(tǒng)回答十分溫柔：“是的呢?！?/br>
楚歌：“………………”唉！

系統(tǒng)問：“申請嗎，反正你的目標不是人?！?/br>
楚歌說：“雖然你好像是在為我著想，可聽起來總覺得怪怪的?！?/br>
系統(tǒng)問：“……登出嗎，趕緊的，不然一會兒你痛起來就沒時間了。”

楚歌連忙道：“登登登！”

他睜眼看著與自己貼面的方燭，少年人雙眸緊閉，冷汗涔涔，似乎沉浸在噩夢世界里，對外界的動靜一無所知。

楚歌嘆了口氣，心里默默地念著，哥們兒對不起你，我堅持不住沒法來改變你的命運了，你自己招子放亮點兒別傻乎乎吊死在李曼成這個人渣身上，好好享受多姿多彩的人生啊。

他腦海里系統(tǒng)安靜了一會兒，不知道嘎哈去了，突然說：“手續(xù)辦好了，登出嗎？”

楚歌問：“我登出了那李曼成還在嗎？”

系統(tǒng)說：“不在了啊，你走了，他就精神力灼燒，直接被痛死了啊。”

楚歌愣了一下：“那方燭呢？”

系統(tǒng)十分干脆：“不知道。”

這個時候，小花瓶方燭才剛剛來到這個星球上，一切都還沒有開始的吧。

楚歌望著與自己緊貼的面龐，恰巧這時候方燭無意識呻|吟一聲，壓抑不住痛苦，纖長的眼睫輕輕顫動著，一顆淚珠從眼簾下沁出，無聲無息順著眼尾滑過，落入汗?jié)竦碾p鬢。

這一次間歇特別長，久到手續(xù)都辦理完畢，他還沒有再度噴發(fā)的趨勢。

楚歌不禁想起系統(tǒng)的強調(diào)，這時候方燭還是那個天真爛漫的小花瓶，因為他的手賤導致精神力受激而爆發(fā)。如果他這時候離開，當方燭醒來后，看到的就是一具冰冷僵硬的尸體，死于無法控制的殺念。

而方燭原本對李曼成的愛意，是可以將身體潛藏本能都硬生生壓制許多年的。

楚歌有一瞬難得的愧疚，他沉默了一會兒，終于下定決心：“社會主義戰(zhàn)士英勇頑強，不畏任何艱險?！?/br>
系統(tǒng)一開始沒明白，反應過來后，電流音都提高了八度：“…………手續(xù)都辦好了你不走了？”

楚歌閉眼，貼住少年柔軟的面頰：“殺戮機器算什么，痛成死狗算什么，李曼成、方燭又算什么，不過都是螞蟻塵埃罷了?！?/br>
系統(tǒng)：“………………”

楚歌說：“畢竟，我還胸懷宇宙?！?/br>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了，寫的不太順，明天補_(:з」∠)_

2017.5.20

系統(tǒng)：可以的，胸懷宇宙楚小歌，痛死了算你輸。

補全了嘻嘻嘻，寫到這兒止不住腦補孫區(qū)長

2017.5.21

第5章ACT1·未來

5.

系統(tǒng)不說話了。

楚歌抓緊時間享受這片刻難得的閑暇，沒過一陣腦子里忽然響起來細細碎碎的聲音。他一開始以為自己是精神力被灼燒久了出現(xiàn)幻覺，結果等了好一陣子也沒消停，還窸窸窣窣的。

楚歌問：“寶貝，你怎么了。”

系統(tǒng)說：“沒怎么?！?/br>
楚歌問：“寶貝，你哭了？”

系統(tǒng)：“……………………”

楚歌十分深情地說：“寶貝，別委屈嘛，我也是為了咱倆的將來呀。”

系統(tǒng)說：“……撕條子，扔垃圾桶?！?/br>
楚歌說：“寶貝，你怎么聽上去殺氣騰騰的?！?/br>
系統(tǒng)聲音那是一百八十度陡然急轉的溫柔：“有嗎？你聽錯了，乖?！?/br>
楚歌說：“……你當我腦子燒傻了聽不出語調(diào)？”

系統(tǒng)冷笑，說：“是的呢，寶貝，你怎么沒燒傻呢？要是有刀子我早就抄起過來捅死你了，乖乖走劇情吧，您哪！”

楚歌萬萬沒想到系統(tǒng)是這么個反應，整個人如遭雷劈。

他還等著系統(tǒng)夸他有思想覺悟，輕傷不下火線，重傷不下戰(zhàn)場，為了社會主義和諧事業(yè)愿意獻出寶貴的生命呢，結果居然說要捅死他？

唉，這個冰冷無情的世界??！

誰能給他一點春天般的溫暖。

.

系統(tǒng)威脅要抄刀子捅死他后就徹底消失了，只有那窸窸窣窣的聲音持續(xù)響著，證明著系統(tǒng)的存在。楚歌簡直不知道系統(tǒng)打了多少張條子，撕了這么久都還沒撕完。

要是別的也就算了，問題是這撕紙的聲音賊瘆人的，就像尖銳的指甲在年久失修的木門上來回擦刮，刺耳得令人倒牙。最要命的是還直接作用在他的腦海里，二重奏似的，無限度放大。

聽了老半天，楚歌覺著自己腦仁兒又開始作疼了。

高溫呢？方燭小朋友的沉淪殺戮愛心大套餐呢？！

先時和系統(tǒng)東拉西扯時還沒發(fā)現(xiàn)，楚歌這時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方燭的精神力似乎悄無聲息的安靜了。自從上一次發(fā)作之后，他的精神力火山停止了爆發(fā)，沒聲沒息，也不知道是在積攢力量，還是徹底地休眠。

希望是熬過去了吧。

楚歌默念著，緊貼方燭的額頭，輕車熟路地將精神力探入。這一次，沒有受到任何阻攔，長驅直入，方燭的精神力世界一覽無余。

眼前是一幅火山噴發(fā)后的景象，宛如世界末日。通紅的巖漿沿著山脊緩緩流淌，逐漸冷卻在鉛灰色的彤云之下，宛如猙獰且丑陋的傷疤。半空中彌散著大量的塵土與細粒，濃煙滾滾，除了濃郁到幾乎發(fā)黑的赤紅熔漿，幾乎看不到別的亮色。

大概是先前的高溫鍛煉了他的忍耐能力，以至于楚歌面對這地獄般的高溫也沒有任何不適應，想想，之前可是直接灼燒在他的精神力上。楚歌用精神力碰了碰流淌的巖漿，居然還覺得暖融融的。

這該不會被燒成高溫材料了吧……

楚歌在腦海里呼喚系統(tǒng)：“方燭這是精神力暴走被壓制下去了？”

大概因為是正事兒，系統(tǒng)總算停止撕紙了，問：“具體什么情況，我沒法感受到他的精神力。”

楚歌沒含糊，仔仔細細地將眼前整個景象都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