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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回到山洞里時人都是恍惚的,一半是痛的,一半是因為方燭。自從他拇指被方燭舔過之后,那種柔軟濕潤的感覺一直揮之不去,楚歌都不知道以什么表情來面對他了。雖然方燭跟他解釋了,是因為體質(zhì)原因,他的唾液有助于傷口愈合,并且楚歌拇指上的傷口真的愈合了,可楚歌還是高興不起來。楚歌跟系統(tǒng)無精打采地說:“哎,他還是個孩子啊?!?/br>系統(tǒng)說:“你跟他一樣大?!?/br>楚歌呆滯:“……啊哈?”系統(tǒng)說:“李曼成跟方燭是同一年出生的……你沒照過鏡子吧?!”楚歌想了想,發(fā)現(xiàn)自己自從來了這個世界后,還真沒照過鏡子看看李曼成長啥樣,他只知道李曼成繼承了他|媽|的好相貌。系統(tǒng)說:“你下次感嘆別人是個孩子的時候,能先看看自己成么。”楚歌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問系統(tǒng):“李曼成究竟長啥樣兒啊?!?/br>系統(tǒng)說:“你找塊鏡子自己看去?!?/br>關(guān)鍵是這荒山野嶺的從哪兒去找塊鏡子啊!楚歌心想自己老奶奶都不扶就服這破系統(tǒng),勾起人的好奇心又不給解決。他旋了半天,總算想起來,把頭湊到了鍋子前。里面半鍋水“咕嘟咕嘟”燒著,不停冒著白泡,看不太清,楚歌只隱隱約約看到了英挺的眉毛與削薄的唇,還有清亮有神的眼睛。這外貌有問題?!他挑眉,水面上的人也挑眉;他垂眼,水面上的人也垂眼;他抿唇,水面上的人也抿唇。楚歌百思不得其解,盯著水面半天也沒盯出個花兒。這時候他忽而聽到方燭低低地問:“你在看什么?”楚歌轉(zhuǎn)頭,挑起的眉還未平緩,配合下垂的眼簾,瀲滟的桃花散去,有種前所未有的冷峻感。方燭怔了怔,很小聲地說:“你生氣了嗎?”楚歌頭大:“沒有?!?/br>方燭說:“……我知道剛才是我太沖動了,可是看見你我忍不住,對不起。”楚歌:“………………”這臺詞怎么怪怪的,確定沒有拿錯劇本嗎。方燭說:“你還疼嗎?”楚歌想說孩子你說話正常點兒成嗎,這話聽起來歧義老大了啊??煞綘T又是在關(guān)心他,眼神擔憂又心疼,沒做半點兒假,滿滿都是真誠——等等,心疼是什么鬼?。?!他一個上得了刀山、下得了火海,頂天立地的社會主義戰(zhàn)士會需要一個孩子來心疼?楚歌沒說話,然后他就見到方燭咬唇,臉色漸漸蒼白。今早被淚水支配的恐懼感又一次回到腦海,楚歌說:“不疼了,謝謝你?!?/br>他有些煩躁的抓了抓腦袋,覺得任務(wù)對象簡直太難搞,這么隨時都可能黑化但迎風就灑淚的小花瓶壓根吃不消,可他還得把對方哄著、捧著、護著。講道理,小花瓶人設(shè)崩了對誰都不好。.楚歌在褲兜里摸了半天,奇跡般的摸出來一顆奶糖,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放進去的,外面的糖紙還裹得完完整整的。經(jīng)歷過一夜風雨的掙扎,居然還沒有潮,簡直是個奇跡。楚歌看著糖果上的標識,有一點驚奇:“咦,這個世界里居然也有大白兔?”系統(tǒng)說:“挺符合你的口味,是吧?!?/br>楚歌點頭:“嗯,我喜歡?!?/br>系統(tǒng)以為他要自己剝開吃了呢,結(jié)果就見他朝著方燭招了招手,示意少年過來。方燭踩著小步子,蹭到他的身邊,眼神一閃一閃,小刷子似的。楚歌說:“閉眼哦!”方燭聽話地把眼睛閉上了,乖乖地等著他。楚歌拉起他的手掌,然后將奶糖擱入了少年手心,再將五指推了回去,捏成了一個拳頭。方燭眼眸一彎,臉頰上暈起淺淺的酒窩兒:“是什么呀?”楚歌說:“現(xiàn)在你可以看了。”方燭小心翼翼地攤開了手掌,看到是奶糖的時候,眼神愣了一下。楚歌說:“那土豆挺澀的,吃顆糖甜一甜吧?!?/br>方燭眉眼雀躍了起來,歡喜地抓著奶糖雙頭,一點一點剝開糖紙,唯恐扯碎了分毫。楚歌沒想到一顆奶糖能讓他高興成這樣,覺得挺不可思議的:“就一顆奶糖而已,至于這么激動嗎?”系統(tǒng)說:“我要是吃了你煮的土豆,能有口水漱漱就感天謝地了?!?/br>楚歌:“………………”等等,不帶這么玩的啊,他已經(jīng)深刻的認識到錯誤了!楚歌問:“黑化傾向怎么樣?”系統(tǒng)說:“暫時沒了?!?/br>楚歌松了口氣,傾向沒才是真的沒,除此以外一切都是水面上的假戲,他還要時刻保持警惕,避免黑化傾向卷土重來。.楚歌正感嘆著任務(wù)不易呢,他的任務(wù)目標就竄過了頭來,少年朝著他綻出明媚的笑容,伸出手,給他看在糖紙里躺著的奶糖。楚歌不太明白方燭的意思,眼神里便帶了點兒詢問的意味。方燭輕輕地說:“給你?!?/br>楚歌有一點哭笑不得:“欸,是給你的糖果,不是讓你剝糖紙的?!?/br>方燭歪著腦袋看他,想也不想就說:“可是我想給你呀。”少年打量著他,說:“你很怕苦的吧?!?/br>答對!酸甜苦辣咸,酸甜咸辣都沒事,唯有苦味傷人心。楚歌別的都不怕,就是有一點怕苦。別說他心里還真有些蠢蠢欲動,大白兔是童年不可割舍的回憶之一,而且他還賊好奇這個世界的大白兔到底是什么味道。但好歹他還記得自己的任務(wù),總算忍住了。楚歌說:“給你的,你吃?!?/br>方燭聽話地把手縮回去了,楚歌戀戀不舍地望了一眼,強逼著自己挪開視線。系統(tǒng)看的有點無語:“就一顆糖你至于嗎。”楚歌說:“你不懂,那是我逝去的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美好童年?!?/br>系統(tǒng):“………………”嘔!楚歌說:“統(tǒng)子,你什么時候才能明白我的心呢?”系統(tǒng)心想等他什么時候讀懂了楚歌的腦回路,那他估計自己也感染了智障病毒離銷毀不遠了…….楚歌正肆無忌憚?wù){(diào)|戲著系統(tǒng)呢,余光里就瞥到方燭直奔角落拎起了菜刀,當時他就震驚了。“臥槽!統(tǒng)子,他拎菜刀是幾個意思啊???”系統(tǒng)不確定地說:“幫我捅死你?”楚歌悲痛欲絕:“統(tǒng)子你變了!”雖然這么說,但他壓根不信這時候方燭會拎起菜刀砍了自己。楚歌的注意力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山洞的那一邊,他看著方燭纖纖細細的小身板,再看看有他臉那么寬的菜刀,膽戰(zhàn)心驚,十分害怕方燭會不會一個沒拿穩(wěn)掉下來砸腳上。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