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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捂住耳朵:“不,別多想,你并沒有生病。”他的回答不可謂不堅定,一字一字堪稱擲地有聲,散落在這方天地里,卻沒有收到任何預想中的效果。嗚咽的小獸哭泣得更加傷心了:“……你是在安慰我嗎,不用這樣的。我,我可以理解,其實,這就是絕癥的吧……”他不知道有多少的委屈與難過,雪白的小臉盈滿水光,大滴大滴淚水滾落下來,啪嗒有聲。楚歌這兩天幾乎說不清被他哭了多少次,然而就算再多次,少年這樣傷心又無助的樣子也依舊招架不住。他試圖辯駁:“不,這并不是絕癥,你不要擔心……”方燭仰起了頭顱,水光盈滿眼眶,他望著楚歌背對的身影,哽咽道:“是嗎?我不信,一個字也不信……我親眼看到的,你總是生這個病,雖然你說很快就會好,可從來沒好過?!?/br>楚歌:“………………”他的臉頰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狠地刮了一巴掌,又仿佛被人拖到西伯利亞去,在冰天雪地里凍得完全僵固。糟糕的是不知道是否因為言語的刺激,他的身體甚至有抬|頭的趨勢。楚歌難堪地將頭顱抵靠在山壁,仿佛要借助冰冷的泥土來讓自己清醒。系統(tǒng)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饒有興趣地給他翻譯:“明白了嗎?人家就是在控訴你,天天都硬!”楚歌:“………………”系統(tǒng)感嘆道:“看你做的好榜樣哦!”泥麻痹李曼成,你個騙子無賴人渣,坑死勞資了!背后有一道目光如影隨形揮之不去,楚歌如芒在背,無比艱難地組織詞語:“我想我應該告訴你,這并不是絕癥,只是人體的某一種生理反應?!?/br>“是么?”方燭低下了頭顱,少年緊抱雙膝,任由淚水打濕了褲管。他抽泣著,想要控制住自己的嗚咽,卻完全沒有辦法,最終哭泣道:“……不用的,你不用騙我。我都知道,我能夠接受的……”潛藏于深處的陰翳浮上心頭,方燭反而渾身輕松,他凝視著不遠處的背影,就像看到了整個世界:“只不過是死掉而已,沒有關系的……”.楚歌無比痛恨自己先前撒了那么拙劣的一個謊話,以至于眼下欺騙的泡沫越來越大,找不到任何辦法挽回。若果他不因為自己的私心作祟早些告訴方燭這是男孩子身體正常的反應,也不至于變成眼下這場面。——雞同鴨講,說也說不清。方燭垂眸,慢慢地說:“能夠在死前遇到你,真的很開心?!?/br>楚歌一句話都沒有說,他無比清晰地感受到語言是多么的蒼白無力。沒有辦法回答,他只能閉緊自己的嘴巴,等待方燭的話語。或許只有方燭經(jīng)歷時間,知道這并不是絕癥,才能與他交流。下一刻,楚歌就聽到了足以將他靈魂都給炸成豆腐渣的話語。方燭抽噎著,小小聲地說:“……是因為我要死了嗎?所以上帝聽到了我的祈愿,讓我在夢境中也能見到你。”宛如一個重磅炮彈在周身炸開,楚歌深陷泥潭,再無逃脫之法。他想起來方燭夢醒時潮紅的面頰與水潤的眼眸,還有現(xiàn)下無可辯駁的身體變化,整個人都要當機了。他強迫自己不去想這是什么顏色的夢境:“我一直在你身邊?!?/br>“可是我能感覺到……你其實,并不太想搭理我?!?/br>方燭仰頭,黑白分明的眼瞳里寫滿控訴,又蒙上一層名為難過的水光,泛起悲傷的漣漪。楚歌轉頭,恰恰將之收入眼底。他震驚于少年敏銳的感知力,但此刻除了反駁沒有別的選擇:“我沒有?!?/br>“喔,臨死之前,你能騙一騙我,我也很開心了……”方燭低低應著,唇角拉開弧度,豈不知這樣的笑容,幾乎比哭泣還要難堪。楚歌看在眼里,心力憔悴:“我沒騙你,你不會死的,相信我?!?/br>方燭輕聲道:“你總不能騙我,吹一吹就好了……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br>難堪的沉默籠罩了整個山洞。許久后,楚歌艱難地說:“你摸一摸就好了。”哭泣里方燭輕輕地喘|息,淚濕的面頰上寫滿了無助:“你教我?!?/br>楚歌說:“你自己可以的?!?/br>但不管他怎么說,方燭依舊只有固執(zhí)的一句話——“你教我?!?/br>.最后怎么解決的楚歌不想回憶,他只知道他強行頭磕沿壁讓李曼成冷靜下來。事情過后他去存的清水里洗了三次手,用力之大足可以將手上的皮膚禿嚕掉。當他的雙手第一次撤出清水后,整個手背都是紅通通的顏色,也不知道是運動的……還是搓的。系統(tǒng)試圖安慰他:“同性之間互相幫助是正常的?!?/br>楚歌面無表情:“哦,需要我?guī)湍阋瞾硪话l(fā)嗎?”系統(tǒng):“……不用了,AI是沒有性別的呢!”楚歌一個字也沒有聽到。他的腦子煙花似的炸了。亂流穿梭過他的腦海,帶起一片片沉渣,磕了沿壁的后腦勺隱隱的疼,楚歌不得不捏緊池壁,才能勉強穩(wěn)住晃動的身體。他今天一天仿佛走過了過去二十多年的路。作者有話要說: 鳴謝東野、coleen的地雷23333放假基本摸不到電腦,端午結束后會恢復字數(shù)噠●ε●2017.5.29第16章ACT1·未來16.方燭眉目盈盈,眼眶通紅,衣冠不整,欲言又止,活似被蹂|躪了的那個人是他。眼下場面慘不忍睹,楚歌只得用冷水洗臉,依靠冰涼的水珠,來讓自己稍微清醒一下。楚歌說:“我是殺了他還是剮了他,這么委屈的。”系統(tǒng)說:“你只是治好了他。”楚歌表示自己一點半點都不想再聽到這些與治病相關的詞語,和他那些原本就亂七八糟的記憶交織起來,再配合本來就差點開瓢的腦袋,簡直可以奏一曲。他沉默了一下,忽然有種傾訴的欲望:“你知道嗎,我以前就遇到了個說這只是同性之間互相幫助的哥們兒?!?/br>系統(tǒng)不知怎的,聯(lián)系到宿主鋼管直的屬性,直接直覺有些不妙,猶豫著詢問:“后來呢?”楚歌陰測測地說:“當然是蹲號子去了??!”系統(tǒng)說:“……不好意思AI世界沒有號子真讓你失望了呢!”楚歌波瀾不興:“你別急,遲早都會有的。”系統(tǒng)心想他怎么會攤上這么個希望自己去蹲大|獄的宿主,當初挑選服務對象時簡直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如果早知道理論滿分是這德行兒,他早申請退休不干了。系統(tǒng)還想問兩句,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