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美人，何必舍近求遠，我不就是正在這里嗎。”

系統(tǒng)：“…………嘔?。?！”

楚歌怒道：“統(tǒng)子你他|媽別吐我腦子里！”

系統(tǒng)也怒道：“你有臉這么說還沒臉讓我吐？！”

楚歌道：“……摸著你的良心我難道沒臉這么說？”

系統(tǒng)說：“……我好端端的一個數(shù)據(jù)哪里來的良心，楚三歲你是傻了嗎?！?/br>
楚歌：“………………”

其實說完了這句話他也是很想吐的啊，真的！

這話簡直羞恥度爆表，說的時候就算了，說完之后臉頰都快要燒起來。問題是以姬楚的性子，他還應當覺得自己說的沒什么不對，應該一臉期待的望著皇帝求表揚——

他|媽|的表演個大頭鬼??！

在他說完這句話后皇帝的眼神當真挪向了他，從鬢發(fā)到眉眼，一點一點細細打量。傾瀉在臉上的目光又變成了追憶且恍惚的，楚歌一點也不陌生的看到，皇帝的眼神轉得晦暗——

他心里的警報一下子就拉響了，飛快的喊了聲：“父皇！”

清脆的聲音終于打破了沉滯到近乎黏膩的空氣，皇帝一頓，目光復又變得清明。

楚歌心里有點發(fā)憷，有時候都不知曉，他跟故去的元后長著同一張臉，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皇帝道：“瞧著笨手笨腳的，容貌也粗疏的很，不知道你看上了他哪樣?！?/br>
楚歌心想當然是看上了這家伙是自己任務目標，口里卻道：“老實勤懇，用起來很是舒心?！?/br>
舒心？

皇帝面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緩慢重復著這兩字，目光十分莫測。

楚歌被他看著感覺汗毛倒豎，有種心里都在發(fā)毛的感覺。就在他以為皇帝會做出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的時候，皇帝卻擺了擺手，囑咐宮人，要給他一個賞賜。

楚歌心驚膽戰(zhàn)：“臥槽，統(tǒng)子，他該不會把趙從一扣著，不還給我了吧？”

系統(tǒng)說：“……他九五之尊，沒事兒扣你的侍衛(wèi)做什么。”

楚歌想了想，不確定的說：“留下來暖床？”

系統(tǒng)說：“……你不要把誰都想的跟你一樣變態(tài)。”

楚歌怒道：“我哪里是變態(tài)了？”

系統(tǒng)神情安詳：“實事求是，用事實說話，每天晚上鞭子抽他的不是你？”

楚歌：“………………”等等難道這不是認真工作嗎！

直到從大殿里離開，楚歌都還懵懵的，眼見著趙從一跟著他一起出來，終于松了口氣。

小太監(jiān)追出門來，奉上了一個裝飾精美的木盒，一看花紋就十分貴重的那種。

楚歌示意趙從一接住，他總不能自己拿這玩意兒的，小太監(jiān)一板一眼的說，皇帝希望他好好使用這個禮物，注意一下自己天潢貴胄的身份，不要老是寵幸一個地位卑下的侍衛(wèi)。

從頭到尾都沒壓低一點聲音，也不顧趙從一才剛剛接過了木盒，擺明了就是沖著他說的。

楚歌聽得有一點尷尬，看看旁邊的趙從一，有點猶豫要不要朝小太監(jiān)甩個臉子以證明決心，但問題是對方明顯也就只是個帶話的，這話只有說給他的便宜老爹才有用。

眼睜睜看著小太監(jiān)走遠了，楚歌那段話都還哽在嗓子里，沒有說得出來。趙從一從頭到尾跟個鋸嘴葫蘆一樣，便是就差點被指著名字罵一通，也垂著腦袋沒半點反應。

有些時候楚歌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難過還是該高興，對方不能夠說話了。

他想拍趙從一肩膀以作安慰，但光天化日的這么做實在是不符合他形象，最后楚歌什么都沒有做，就讓趙從一跟著他后面，往宮外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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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之上。

趙從一把木盒奉給了他。

楚歌一個人坐著，摩拳擦掌，心里很有一點小激動。他一直都知道姬楚是皇帝的心尖子，素日里賞賜如流水不斷，但一直未曾親眼瞧見。眼下終于得到了來自皇帝爹的賞賜，還很是有一點點好奇。

摩挲了一下木盒上的花紋，感受著細膩自然的紋理。楚歌跟系統(tǒng)討論了一會兒，得出了把他賣掉都買不起這么一個盒子的結論。

楚歌一點都沒有沮喪，反而是興致勃勃：“那既然盒子都這么珍貴，里面的玩意兒想必更加不得了了。”

系統(tǒng)瞄了一眼，沒吭聲。

楚歌顫顫巍巍的打開了雕花木盒，在看到其內(nèi)絨布墊子上擺著的玩意兒的時候，整個人都懵比了。

細膩的羊脂玉在略顯昏暗的馬車內(nèi)，依舊溫軟通透，明潤絕倫。

系統(tǒng)說：“挺好的，你送你哥一個，你爹送你一個……等你哥什么時候送你爹一個，就達成禮尚往來的大和諧了。”

楚歌看著這長條條一根的玩意兒，手指哆嗦了半邊，腦子愣是沒有轉的過來：“臥槽，統(tǒng)子，哪有父親送兒子這玩意兒的?。　?/br>
系統(tǒng)說：“大概是希望你自給自足，不要總跟趙從一廝混吧。”

楚歌：“………………”心意是好的可為什么總感覺不對。

系統(tǒng)感嘆道：“唉，可憐天下父母心?！?/br>
楚歌不知道什么叫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只知道，自己一刀捅死系統(tǒng)的心都有了。

但是在這之前，他還得處理掉木盒里的燙手玩意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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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只覺得木盒里面的長條條玩意兒十分之辣眼睛，任憑系統(tǒng)表示價值連城，也不想再看一眼，回府之后他就十分堅決的把這東西給壓到了箱子底，和程太醫(yī)留下來的藥膏一起，眼不見為凈。

還沒有消停的一兩天，新的旨意又下了來，皇帝讓他收拾心思去讀書，為此，整個東宮基本當年太子進學的全套人馬都被拉了來，一個個都是飽讀經(jīng)書的博學鴻儒。

楚歌對此一臉懵比，萬萬沒想到劇情居然會是這么個走向，原本世界線里，姬楚不是上躥下跳極不安分，天天搞事惹事，弄得朝堂一片烏煙瘴氣，最后被聯(lián)名討伐，皇帝把他卷吧卷吧直接打包送走了么？怎么到他，就成了閉門苦讀了啊？

系統(tǒng)說：“這不是挺好的嗎，劇情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你嘎哈還不滿足啊。”

原本楚歌就要竭力避免的劇情走向，被他皇帝老爹這么一手給直接掐斷了，總之他就只需要“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就好了，天天被一群老夫子盯著，肯定沒精力再去找太子妃的麻煩。

可問題是……

楚歌站在蒙著淡淡灰塵的書房，對著一屋子散發(fā)著墨香的書卷，差點沒有哭出來：“統(tǒng)子，我一個字也看不懂??！”

豎排，繁體，線裝。

無論哪個都讓人頭疼，加在一起，那威力簡直是幾何層級上升的，堪稱巨大。

楚歌拿起毛筆，用右手提著寫了兩個字，那堪稱是歪歪斜斜，雪白的宣紙上似乎有無數(shù)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