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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將軍夫人心狠手辣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

分卷閱讀18

    首,白問月放下手中的書籍,從榻上起身:

    “忙完了?”

    “嗯。”魏央輕應(yīng)一聲。

    拿起她放下的書,隨意翻讀兩頁:“會下棋?”

    青黃色的書封上一行五字行書。

    ——

    這是一本棋譜。

    白問月向一旁的從香微微示意,后者心領(lǐng)神會,退身離去。

    “略懂一二。”

    此時她盛裝已退,換了一襲青裙,三千青絲放下,垂墜肩后如絲如瀑,櫻唇吞吐,齒如含貝。

    氣若幽蘭,淡雅別致,又似芙蓉出水,端麗冠絕。

    魏央放下了書,細細望她:“得空向夫人討教一番?!?/br>
    白問月頷首,無聲應(yīng)下。

    從香帶著幾個侍女返身,她們手上各自端著托案,井然有序。

    白問月道:“奔走了一天,先洗漱寬衣吧?!?/br>
    不自覺地停頓了一下,魏央面無表情,僵硬起身:

    “嗯?!?/br>
    鹽水漱口,清水潔面,褪衣解帶,拔簪松發(fā)。

    魏央動作生硬,白問月心無旁騖地幫他寬衣,絲毫沒有理會他的不適。

    比起魏央的尚未順應(yīng),她倒是對他人之妻的身份早習以為常;除卻周公之禮尚未做過心理準備,旁的一切皆是面面俱到。

    而圓房一事,她也不曾擔心半分。

    她太了解魏央。

    品行端正,不同流俗,最重要的是他身為一名男子,卻有著至尚純情,兩人若是沒到那一步,他是萬不會有所冒失的。

    這個權(quán)利、地位、才貌、驍勇集于一身的男子,現(xiàn)在正是她名正言順的夫君。

    文能坐山指虎斗,武能披金帶甲斬三軍,心思縝密到深不可測,可對待感情,卻有一顆真摯的心。

    這樣不可多得的人,她為什么就是,不動心呢?

    魏央一向不屑質(zhì)問,今日卻連聲質(zhì)問。

    白問月更是從不解釋,卻也愿與他傾心解釋。

    可這里面有多少摻雜的是感情,怕只有他們彼此的心里才最清楚。

    或真情、或假意、或其他。他們都無心追究自己,也無心追究對方。

    此一時既結(jié)為夫妻,旁的便無需再計較了。

    夜色彌漫,燈火剪去兩三盞,亮色昏黃。

    不須一刻,洗漱完畢,侍女魚貫離去,輕帶上門。

    魏央不似昨日‘扭捏’,上床、躺下、合被,一氣呵成。

    白問月微微訝異,望著已經(jīng)躺在床上這個的男人,呆站在原地一時反應(yīng)不及。

    “來,我有事與你說。”魏央伸手邀她,聲音莫名魅惑。

    青絲綢,玉紗帳,檀香幽浮,軟枕溫床,一個俊逸長身的男子邀她攀床共寢。

    不自覺紅了臉龐。

    白問月暗吐了口氣,輕身挪步躺了過去。

    自己這是怎么了,又不是什么含羞少女。

    魏央側(cè)身,手撐著頭,眸目溫情。

    “你是如何看待謝歡的?”

    心頭一震,不自覺皺起了眉。

    他伸手去撫她的眉,又道:“莫要擔心,我并非要追問什么?!?/br>
    “我們既是夫妻,我覺得有些事情,需要和你說一說。”

    柔意溫聲,吐氣芝蘭。

    靜寂了半晌。

    白問月緩緩坐起,背靠后墻;及腰長發(fā)散亂于胸前,她輕握住魏央的手,深呼一口氣。

    真摯問道:“夫君大人,你想知道什么呢?!?/br>
    順勢抬眼,輕攥住她的手。

    “太后與謝歡,你是如何看待謝歡的?!?/br>
    “心機叵測,城府極深?!?/br>
    “還有呢?”

    “不擇手段?!?/br>
    “沒了?”

    白問月反問:“還有?”

    她的態(tài)度,魏央了然于胸。

    “你比我想象中還要了解他一些。”

    頓了一下:“不過,你的認知,有失偏頗?!?/br>
    魏央道:“你只知他城府深,手段狠,卻不知他也是形勢所迫?!?/br>
    “魏氏當權(quán),他身為帝王,又是謝氏唯一的繼人,如何能安穩(wěn)度日呢?!?/br>
    “拋開這些不談,他其實也是個很聰明的人。”

    魏央一五一十道:“他安富恤窮,知人善用,雖無實權(quán),卻也勤政?!?/br>
    白問月不可置否,等待他的下文,

    “若非先帝早去,正當國難,他會是一位發(fā)政施仁的好皇帝?!彼o予了謝歡最好的肯定。

    芙蓉暖帳,一刻春宵,孤男寡女,在談?wù)搰隆?/br>
    魏央忽嚴聲正色:“魏家若是要反,早已經(jīng)反了。”

    白問月驚奇,不知他話從何說起。

    “真的要反,何必等到謝歡長大呢?幼子夭折,魏氏振臂一呼百應(yīng),誰會不服?”

    的確如此。

    她更加好奇,那為何不反?既是不反,太后何苦又把持著朝政?

    似是看出她的疑慮,魏央淡道:“不能反?!?/br>
    “且不提我魏氏世代忠良名將,單是父親與先帝的生死交情,他也不會去奪謝氏的江山?!?/br>
    魏央又道:“況且,皇帝并非誰都能坐的。”

    “看似光耀,萬人之上,但有得必有失。要施舍的部分,又并非所有人都舍棄的掉?!?/br>
    似是覺得說的不夠清楚,他又補了一句:“父親無法舍棄,我也不行?!?/br>
    漫漫長夜。

    白問月忽想起她寫給謝歡的遺筆。

    若非眼前生離死,何信君王不自由。

    如今想來,便是生離死別,身為人君,都是毫無自由可言的。

    “你知曉先帝是因何而死?”魏央忽問。

    白問月疑惑:“死于潁州一戰(zhàn)?”

    似是姿勢太久有些不適,魏央也起身坐起,輕靠著玉枕。

    既點頭,也搖頭。

    “是為了一個女人?!?/br>
    “他連續(xù)多年東征西討,世人只道他一心開疆拓土,卻不知這背后其實只是為了一個女人?!?/br>
    “什么女人?”白問月輕問出聲。

    “不知?!?/br>
    他目光悠長,似是回憶起很久以前的往事。

    “我只聽父親略微提過,依稀記得是個亡國公主。”

    “她是謝歡的生母?”白問月試探性地又問了一句。

    魏央頷首。

    這便沒錯了,皇宮內(nèi)皆知謝歡并非太后親生,卻又對他的生母一無所知。

    說來,謝歡的身世,她上一世也未曾了解過分毫。

    畢竟這世上還知曉他身世的人,恐怕只剩下魏太后一個人了吧。

    想到魏太后,白問月忍不住吸氣,太后一直將謝歡視為仇敵,莫非正是因為他的身世?

    ☆、坦誠相待

    窗外弦月如鉤,屋內(nèi)燈火迷離。

    魏央淡淡說起往事:

    “太后也想過殺了謝歡,干脆取而代之?!?/br>
    白問月面色不驚,心道果然如此。

    “她與我父親意見相左,便是真的要反,也奈何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