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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氣決絕,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可我自己的事,卻一定要有個真相與說法?!?/br> 白問月握了握她的手,意為安撫。 之后便面不改色地將她送上了賀府的馬車。 清風(fēng)不抵酷熱,馬車漸行漸遠。 漠然收回了追尋的視線,心中不免感嘆。 探尋真相? 怕是還需得我來做。 她知曉此事非同凡響,也知曉林雙玉是何樣的固執(zhí)。這賀氏與林雙玉之間做取舍,她自然是以林雙玉為先。 只是不知這賀大人,會更偏向誰呢? 日頭越發(fā)高盛,魏央站在一旁, 撫著她的腰身,輕聲道: “回吧?!?/br> ☆、借刀殺人 不能怪宋書未能通曉白問月與魏央的用意, 本身他們的初衷與出發(fā)點都并非一致。 若非是魏央的穎悟絕倫,想是一時半會也難解她的深意。 賀同章要救,林雙玉自然也不能死。 但并不急于一時。 她們眼下要做的事情, 是如何把‘鎮(zhèn)國將軍府’徹底從這件案子里摘出來。 前期, 她不得不頂著魏央的名聲, 去同賀同章接觸,給他幾分庇佑。 也給謝歡幾分希冀。 仗著將軍府的威名, 讓所有人不斷猜忌, 惴惴不安,卻又什么都不做。 太后那邊,雖然尚未明確魏央的心思,可經(jīng)過這次天牢走水之事,最終還是會把一切的源頭,歸到將軍府的身上。 魏央本身是無意插足此案, 她更無心把權(quán)重的將軍府推到朝前。 道是無心,卻也有心。 即使如此, 那便一不做二不休, 先從此案中, 徹底抽身而出。 再不動聲色地借力, 打力。 白慕石欲讓她去承太后盛怒, 她偏不。 謝歡欲等魏央出言為賀同章洗罪, 她也偏不。 這樁樁件件,每一個人都想著把他們算計進去,惟恐無人敢逆太后。 然而, 偏偏不。 魏央的心里,記掛著幫白問月救出賀同章。是否涉政目前已無關(guān)緊要。 而宋書的心里,雖與魏央不同,但大意上所為還是同一件事。 是以,他這才不明白,這樣的時期,將林雙玉送出的將軍府,究竟是何用意。 賀同章的案子,前前后后耗時近有三月。 謝歡若還是一心想要救出賀同章,須得明白,魏央的手并非是這樣好借的。 想要救人? 自己想法子才是正道。 白問月將林雙玉的消息透給賀氏,那便等同于直接透給謝歡。 孫關(guān)死了多日,那顆被墨書割下的腦袋也早被人發(fā)現(xiàn)。 無論是謝歡還是太后,心中都明曉,孫關(guān)既死,此案唯一的定數(shù),便只在林雙玉的身上。 每個人都擠破了腦袋,想要取林雙玉的性命,可又連林雙玉的面都未曾見過,更是莫要提她的蹤跡。 虧得白問月事先早有準(zhǔn)備,將她接到了將軍府,藏了起來。 她心中知曉,事已至此,林雙玉必須得死。 事情的關(guān)鍵與區(qū)別, 是死在誰的手上。 她若死在太后的手上,等同于死無對證,賀同章也再無洗清罪名的那日。 而謝歡這個皇帝的名望,也因賀同章的定罪,一損俱損。到時候不需太后說些什么,自有人會質(zhì)疑他身為人君的清正。 想要拿回政權(quán)? 癡人說夢,比登天還難。 可林雙玉若是死在了謝歡的手上,那又是另外一種情況了。 謝歡不僅能將賀同章救出來,說不定還能因此收獲一眾臣心。 又是一舉多得。 總而言之,林雙玉的性命在誰手上,誰便能占得先機。 白問月把消息透給他,自是有意給他機會。 其深意便是。 人我已經(jīng)送出去了,能不能殺,就看皇上您自己的本事了。 謝歡或許不會領(lǐng)情,但他定是能殺的。 他再如何手無寸權(quán),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還是易如反掌。 白問月不禁主動將林雙玉奉上,還千方百計地逼迫謝歡,不得不動用白慕石這顆棋。 林雙玉回到賀府,唯一有機會下手的是賀氏,賀氏是他手中的一步重棋,后續(xù)的用處實在不適用在此處。 她若死在賀府,賀氏再說什么,皆都蒼白無力。 謝歡這樣會調(diào)兵遣將,斷然不會白白葬送了一顆好棋。 那么,殺林雙玉的時機,便不能等到行至賀府以后了。 只剩下回府之路,這個唯一的機會。 正是因為意識到嚴(yán)峻的形勢,他才不得不又拖了三天,同白慕石精心布置。 擬定詳細的計劃。 在宮外動手,做的還是殺人的勾當(dāng),放眼謝歡手下所有可用的人,唯有白慕石有人,有勢。 可進,可退。 這正是白問月想要的。 林雙玉離府的前一日。 白問月將墨書叫到了書房,從香正用蔻丹為她染指,她傾坐在榻上,昏昏欲睡。 “夫人,您找我?!蹦珪P直地跪在地上。 眼睫微動,幽幽醒來。 “來了?!甭曇舫羻。綆с紤?,她清了清嗓音。 “起來吧?!?/br> 墨書畢恭畢敬地起身,立站在一旁。白問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微微側(cè)身,撐著頭。 明眸清水,波光瀲滟,她望著墨書,輕聲問道:“這幾日在忙什么呢?” 墨書垂首,誠然回話:“在軍營?!?/br> “哦?”白問月有些詫異,“你不是日日跟著將軍嗎?” “回夫人的話,正是?!蹦珪D了一下,解釋道,“不過前幾日軍務(wù)這邊有些事情,將軍差了我去處理?!?/br> 點了點頭。 沉默片刻。 白問月忽又起聲:“說來,你經(jīng)常跟著將軍,我倒有件事想問問你?!?/br> 墨書張了張口,似是有些猶豫,躊躇了半晌,才道:“夫人請問?!?/br> 坐起身來,白問月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他,十分認(rèn)真的詢聲:“你同將軍去過多趟清若寺。你可知他與慧一大師對弈。勝負(fù)如何?” 聞聲, 墨書一愣。 他竭力回憶,語氣中有些不確定:“五五平開吧?!?/br> “對半?”白問月忍不住驚呼出聲,眉頭蹙起,似是有些不滿,“宋書只道運氣好些會贏一兩局,你卻直言五五平開?!?/br> 心中有些不悅,撇了一眼墨書:“你可知慧一師父是何人?” 魏央與他五五平開,又需得是何樣的實力。 一番嗔責(zé),墨書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啞然失聲。 又過了半晌。 他才磕磕絆絆地同白問月解釋道:“我平日里雖跟著去,但關(guān)注甚少。 夫人若想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