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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 神情漠然,幽幽起身,欲要離去。 賀氏惶恐伸手阻攔,想要抓住白問月的身子,宋書眼疾手快,一刀直中心腹。 白刀子進(jìn),紅刀子出。 聲音漸漸隱了下去。 正值午時,日頭正盛,茂密的翠林枝葉與清風(fēng),格外祥和。 在門外等了約有片刻,宋書再次安然走了出來,似是什么也未曾發(fā)生過。 “找處地方料理了吧。”聲音平淡如水,聽不出情緒。 “夫人……”宋書略有遲疑,似有不解。 他第一次主動問出了聲。 “賀氏的死,真的只為了斷皇帝的路嗎?!?/br> 有些意想不到。 微微側(cè)目,忍俊不禁笑了一聲。 “你倒是個聰明人?!?/br> 無言頓首,一切了然于胸。 和煦的風(fēng)同炙熱的光摻雜在一起,宋書差了暗衛(wèi)將賀氏的尸身找出地方埋了。 白問月又出聲吩咐道:“賀府那邊,私下示意先稱賀氏失蹤了去。” “她是生是死,誰若是有能耐,便讓他大膽查去,無需阻撓?!?/br> “切記,不要生出任何議論,給賀大人無形施壓?!?/br> 宋書頷首,沉聲領(lǐng)命。 明曉她意中所言的種種。 白問月忽然想起,她下牢去見賀同章的那日。 重生后第一次見這位北紹日后赫赫有名的廷尉監(jiān)司大人。 筆直的脊梁,與滄桑卻也英氣的面龐。他坦然是因他坦蕩,生死無愧,除卻林雙玉,無負(fù)于人。 林承、林府、北紹的百姓、謝歡、賀氏。 尊師、忠君、為民、孝母、他皆都做到了最好。 一夜白發(fā),久昏不醒。 定然不只是因為林雙玉喪命這一條。張?zhí)t(yī)說他氣順不通,她心中饒是猜想,除卻林承交付他的大義,還有謝歡同他的君義。 便是腐朽書生口中的圣人最是尊貴了。 外祖父的教誨,她自然是無任何資格插言,同謝歡的君義她也不好帶著鎮(zhèn)國將軍府的身份去勸說什么。 那么,便只剩下了這可破的圣理名言,即是如此,那這個壞人便讓她來做吧, 一勞永逸,何樂而不為。 她心中籌劃著,賀同章醒后,林雙玉以魏家之名重嫁賀府。 無論是拉攏,還是暗控,日后都為這二人補(bǔ)辦一場盛大的成婚禮罷。 到時,謝歡知曉自己培養(yǎng)多年的心腹同魏家聯(lián)姻,又會是何樣的心境呢。 ☆、起死回生 賀同章醒來的時候, 意識尚還混沌,仿佛置身于云霧。 朦朧不清。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他再熟悉不過的臉。 彎眉緊蹙, 櫻唇微珉, 清眸蓄滿的溫水順頰而下, 憐惜楚楚。 “玉兒?!?/br> 強(qiáng)忍著刺痛不適,扯動著干涸的喉嚨, 艱難地喊了一句。 氣竭聲嘶。 林雙玉緊抓著他的手, 身體微微顫動。心中平復(fù)了許久,忍不住彎起嘴角想寬慰他的心,婉聲應(yīng)道: “我在。” 夏暑晚風(fēng),酉時將至,離張之仲行完最后一日的針,已經(jīng)有了三個多時辰。 賀同章疲態(tài)滄桑, 氣息奄奄地終于醒來。 今日一早,張?zhí)t(yī)早早乘轎來到將軍府。 他按部就班地查探了賀大人的氣色, 然后一如往常地為他通血化氣, 不過半個時辰便結(jié)束了針灸。 針收入袋, 醫(yī)箱上鎖, 又提筆寫了一張方子。 最后不緊不慢地起身走至旁榻上座前, 彎身行禮。 “將軍, 夫人。” 魏央放下手中的杯子,微微頷首。 “如何?” 張之仲道:“賀大人已無大礙,戌時之前應(yīng)是能醒。” “下官開了幾副藥性溫補(bǔ)的藥, 再靜養(yǎng)幾日,便可徹底痊愈,下床走動?!?/br> “有勞張?zhí)t(yī)了?!?/br> 手輕抬起,宋書明意,端著手中托盤畢恭畢敬地走上前。 魏央淡淡出聲:“還請?zhí)t(yī)收下?!?/br> 張之仲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托盤上一方紅巾遮掩,只見其形虛表,不難得知這什么。透過朦朧表廓也知曉這紅綢下的銀子,定然數(shù)額不菲。 “下官惶恐?!彼律碜?,口中誠然,“太后口諭,讓下官為賀大人醫(yī)診,此乃下官應(yīng)盡本分?!?/br> “萬不敢收將軍的錢財?!?/br> 似是早預(yù)料到張之仲會這般推辭,白問月莞爾出聲,同他解釋:“張?zhí)t(yī)總歸是費(fèi)了這么些時日與心思。” “若說這些是診金,怕辱了張?zhí)t(yī)妙手回春的醫(yī)術(shù),還請?zhí)t(yī)把這些當(dāng)做是,將軍代太后賞的賞銀?!?/br> 言語誠懇,義正辭約,“至于太后那邊,將軍會親自去回話。太醫(yī)只管放心收下?!?/br> 言罷,又使了個眼色,宋書便心領(lǐng)神會地將銀子盡數(shù)裝起,完完整整地交付于張之仲的面前。 她將話說的滴水不露,張之仲躊躇了片刻,似是盛情難卻,推無可推,便又施了一禮: “謝將軍,夫人?!?/br> 收下了賞銀。 溫室浮香,雕花窗木處傳來絲絲涼意。 夫妻二人將張之仲送出了鎮(zhèn)國將軍府,白問月又差婢女將賀大人的醫(yī)診去知會一聲林雙玉。 想著這幾日賀同章需要靜養(yǎng),她又同宋書吩咐,撥離了一半的下人,留了幾名得力的一旁幫襯伺候著便可。 賀同章若是醒了,這夫妻二人也算得上是久別重逢,定是有許多的話要說,遣散些來往頻繁的下人,也方便些。 之后,林雙玉知曉賀同章戌時前會醒來的消息后,忙回了臨南院,一直守在床前寸步不敢離。 酉時還未有一刻。 果不其然,賀同章幽幽醒了過來。 床上的人滿頭銀發(fā),面色蒼白,整個人看上去虛弱到了極點。 不過是喊一聲她的名字,便已經(jīng)透支了所有的余力。 難忍心疼掉淚。 一旁的婢女聞聲,知曉賀大人終是醒了,忙倒了杯水,然后同林雙玉一起將他扶坐了起來。 夫妻二人四目相對,似是有萬千情意欲傾訴出口。 將太醫(yī)交代的話同賀夫人又說了一遍,桌上的茶,和廚房一直溫著的粥,還有張?zhí)t(yī)開的藥,皆都放在了林雙玉觸手可及的近處。 最后瞧了一眼毫無遺漏,便俯了俯身欲離:“奴婢們守在門旁,賀夫人有事出聲即可?!?/br> 施禮出門,識趣退身。 為這夫妻二人留出一方空間,互訴相思。 下人來稟時,白問月正同宋書吩咐,讓他前去賀府走一趟,知會賀府的那名管家,李叔一句。 讓賀府這幾日仔細(xì)準(zhǔn)備些,賀大人約是不需幾日,便要回府了。 另外,白問月還吩咐他暗中再打探下,關(guān)于賀氏久未回府,‘失蹤’一事,賀府如今是何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