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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覺得,欣妃娘娘的事并非無因可尋,段丞相膝下無子,只得了這么兩個女兒,大女兒嫁入趙奉常家后不久便喪了夫,這小女兒進宮,段大人如何舍得……” 喂她喝下絕子湯呢。 他瞧了一眼太后,恰到好處的頓聲,四目對視,心照不宣刻意省略了去。 確也有些道理。 “那白慕石呢?” “白大人?” 又沉寂了片刻。 白大人兩子兩女,若說攀附權勢,他府中的長女已經嫁進了權傾朝野的鎮(zhèn)國將軍府,真是如此,他該順勢而行才對。 若是為其他,還是會為什么呢?不過是一個女兒,以白大人識大局的脾性,應是沒什么可猶豫的。 他怎的會和太后針鋒相對呢。 似是尋不到任何合理的緣由,方圭低著聲音只道, “奴才愚鈍,看不出這其中的玄機?!?/br> 回想著十幾年來的點點滴滴,從宮變到如今,經歷的廝殺政業(yè)無數。方圭斗著膽子又無任何依據地沉聲斷言, “不過想來,自娘娘您掌政起,丞相同白太尉一直盡心輔佐,從無二心,這碧福宮同歡喜殿的事情,許會是個意外,或是旁的什么緣由?!?/br> 斷不會是二位大人有些倒政。 手中摩沙著佛珠,往事逐漸浮現眼前,聽完方圭的話,她不禁陷入了沉思。 段聽竹尚還好說,白來儀的事確實是無從解釋,回望白慕石這十幾年來的鞠躬盡瘁,一心為國的模樣,她一時倒也難敢相信,他會背叛自己。 心中無聲長嘆。 “那此事便先擱置著吧,看他們二人如何交代,之后再做決策?!?/br> 收回心神,仔細定睛。 心底十分清晰。 話雖如此,但是不管這兩人如何解釋女兒得孕的事,這孩子是絕不能生下來的。 謝家的后繼子嗣,只能是皇后的孩子。 如此便過了幾日。 太醫(yī)問診回話到了太宜宮,太后算著時日也到了,于是便一揮手,吩咐皇后選個日子將三宮得孕的消息傳了出去。 孕事傳出后,前朝后宮的百官與妃嬪,皆都疑團莫釋,心中忍不住去揣測這權政的風云去向。 那一日,段升同白慕石久違地一起出現在了太宜宮。 太后坐在高位上,宮裝華服,雍容威儀。 似是在等他們。 兩人官袍尚還未褪,忙趕來了這太宜宮,跪身請安。 循規(guī)蹈矩地問罷了安后,段升也不多做辯解,又撲騰一聲,跪在了地上。 “臣有罪?!甭曇翮H鏘有力,擲地有聲。 白慕石凝眉望著他,思索片刻,隨即也緊跟著跪了下去。 “臣也有罪?!?/br> 認罪來了? 太后懶散地抬眼,隨意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二人,聲音輕盈。 “你們有罪?何罪?” 寂靜了半晌,無人答話。 段升威嚴地跪在地上,躬身俯首,從上處瞧去,依稀可見墨色的發(fā)綢里藏了幾根白絲。 如今的他,已經四十有二了。 他長了白慕石約有六歲,比太后還要大一歲,十八歲為官,入朝二十四年,做了十九年的丞相。 雖不說如何建功立業(yè),豐功偉績,卻也一直是恪守盡職,忠心耿耿。 官途自是一直平步青云,風生水起,可府下的家事,始終是他的一處心病。 段升十七歲成家,府中妻妾皆有,可香火了了,一共只得了那么兩個女兒。 長女段聽蘭,幺女段聽竹。 視如掌上明珠。 八年前他的大女兒許給了趙二,最后趙二染病身亡,他正值春華的長女從此被困在了趙家,注定孤寡一生。 還剩下的這名小女兒,想著若是再許配人家,絕不看任何家室財富,只要他為人正派,作風嚴謹,他皆都愿意將女兒交付于誰。 卻未曾想,不貪權勢財富名聲地位,卻偏應來盡來,應有盡有。 皇帝的一道圣旨,他的幺女段聽竹入宮做了妃子。 后帝關系如同水火,他聽命太后多年,為國盡心效力,一轉眼間女兒便進了虎狼之窩。 退無可退,擇無可擇。 太后囑咐他,莫要多事,莫要多事。 他心中明曉深意,可卻又如何狠得下心呢。 他只有這么兩個女兒,乖巧懂事,心善天真,讓他格外疼惜。 一個已經被困在了牢籠里,另外一個又要進到另外一個牢籠里。 他如何忍心斷送自己女兒的幸福。 —— 太宜宮內冷意盎然,太后語氣輕盈卻夾雜著怒氣。 段升身為一國之相,屈膝在地上,不作多解,也不多求。 只道:“請?zhí)蠼底铩!?/br> 白慕石跪在他的身旁,也順勢跟拜:“請?zhí)蠼底铩!?/br> 見狀。 太后怒極反笑,忍不住譏諷出聲。 “愛卿們連一套冠冕堂皇的說辭,都未曾準備嗎?” “來的未免唐突了些?!?/br> 言罷,還是靜寂,下跪無聲。 又過了片刻。 “好?!彼渲ぷ?,生出幾分殺意,“既是要讓哀家降罪,那哀家便如了你們的意?!?/br> “方圭?!?/br> “太后娘娘?!币娞笏剖钦娴囊轮?,白慕石忙半道出聲,打斷了方圭的回話。 俯首低眉,雙目緊盯著宮磚,余光里瞧見段升視死如歸的臉,心中忍不住蹙眉,段丞相今日是怎么回事。 “發(fā)生此事,我同丞相大人皆是無心,還請娘娘容臣等彌補過錯?!?/br> 他力挽局勢,打破了略顯僵持的氛圍。 “彌補?”太后半信半疑地望著他,“如何彌補?” 又俯了俯身子,白慕石道:“此事便交給臣等去辦,臣在此擔保,娘娘所憂之事絕不會發(fā)生?!?/br> 除卻皇后之子,不會有多余的皇子公主出聲,同魏家爭權。 這番說辭,倒還算是滿意。 瞪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無聲請罪的段升,面上似是有些恨鐵不成鋼。 自天牢走水一事,這丞相的心智怎的突然低了這樣多。 她如此問話,不過便是想要讓這二人表態(tài),段升這副舍生忘死的模樣, 是想把她氣死? 太后終于松下了口,應承了白慕石的話,他這才稍稍安下心來。 其實他今日來的本意,不過是為了跟著段升表個態(tài),不做其他聲張。 未曾想段升會是如此模樣,讓他不得不主動站了出來。 幾乎釀下大錯。 —— 賀同章回了賀府之后,皇后宴請的日子轉眼便到了。 白問月備下了三份賀禮,準備帶著宋書一同進宮赴宴。 她的本意原是這樣。 留下從香,帶著宋書,然后去見識一番此時后宮風起云涌的局面。 順道再同她的meimei,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