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時間，破口大罵。

    惹得學(xué)校人神共怨，同學(xué)們對他風(fēng)評極差。

    不過他的眼光確實毒辣精準(zhǔn)，即使一個字也不肯寫，就靠那三寸不爛毒舌，同學(xué)們也只得捏著鼻子上他的課。

    凌霄立即想到了一件事：“那會讓老師尷尬的易衡字值多少錢？”

    孟子建：“……”

    他翻了個白眼：“易衡需要賣字？那得是世界末日了吧?！?/br>
    ***

    宋飛瓊非常認(rèn)真的履行著老師的責(zé)任：“開始寫吧，別浪費時間。”

    凌霄端正坐好，開始鋪紙，拿筆。

    孟子建壓低聲音問：“你沒問題吧？不行我?guī)湍銓?，我左手也能寫，雖然不如右手寫得好看，但是如果你是剛?cè)腴T的話……”

    凌霄覺得……孟子建似乎總有些迷之自信，不過他這種傻乎乎的擔(dān)心還有點可愛，估計是聽了什么奇怪的傳言吧。

    “我自己可以。”她看了一眼孟子建，抬起筆，沾了孟子建磨好的墨，開始寫字。

    孟子建：“……”你寫就寫吧，自己磨墨不會嗎？

    凌霄：“讀書那么辛苦，就讓我偷一下懶唄?！?/br>
    孟子建：？？？就你讀書嗎？

    宋飛瓊突然提聲斥道：“別交頭接耳！”

    凌霄一抬頭，發(fā)現(xiàn)宋飛瓊正瞪著她和孟子建。

    ……明明教室里面磨墨的磨墨，說話的說話，還有一個人洗硯臺的時候把硯臺打翻了，砰砰直響，怎么非要逮著她和孟子建罵。

    倒霉的被抓了典型，凌霄摸了摸鼻子，不再跟孟子建吵鬧，打開自己的墨汁，倒出一點在硯臺里，沉下心開始寫字。

    “什么味道？這么臭?！彼物w瓊立即捂著鼻子，大驚小怪道。

    她的眼神落到凌霄的桌子上：“你居然還用墨汁？難怪這么臭?！?/br>
    凌霄搞不清楚她干嘛老針對自己，不耐煩了：“哪有什么味道??？孟子建，你問到?jīng)]？”

    因為搬到趙家才幾天，趙mama又每天都追著她要給她添置東西，搞得凌霄把硯臺弄忘了，臨時在學(xué)校超市買的墨汁。

    講真，墨汁放久了是容易發(fā)臭，沒有磨的墨好用，但是也不至于一倒出來就臭得她宋飛瓊站在兩米外都能聞到吧。

    孟子建搖頭。

    宋飛瓊沉下臉：“你這個人怎么這么自私，不知道這樣會影響同學(xué)嗎？”

    “再說……”她輕飄飄的掃一眼凌霄的臉，唇邊噙著一絲嘲諷，“用墨汁能寫出什么好字？我這是為了你好?！?/br>
    “為我好就來給我磨墨啊，說那么廢話多不影響同學(xué)??？”凌霄直接懟了回去。

    “你——”宋飛瓊在學(xué)校里眾人追捧，又跟老師關(guān)系好，還沒見過敢這么跟她說話的，她收起笑容，冷冰冰道：“到時候影響課堂評分別怪我沒提醒你?！?/br>
    “哦，謝謝你好意。”凌霄隨口道，“大家都知道是你在打分嘛，不要威脅我?！?/br>
    教室里響起一陣哄笑。

    宋飛瓊在學(xué)校人氣很高，不過她給李老師做助理，李十萬拉仇恨的能力很明顯蓋過了她的魅力，學(xué)書法的同學(xué)都恨屋及屋，對她也看不慣，看見她吃癟，可不很開心。

    “呵。”宋飛瓊勾唇笑了一下，冷冷道，“你也別想栽贓我，你要是水平夠，就像易衡一樣，直接找李老師申請考試，拿了學(xué)分就走，還需要我特意給你打低分嗎？”

    她可是聽夏明珍說過，她這個從農(nóng)村來的假姐妹心機(jī)深沉，可再怎么心機(jī)深沉，那也是農(nóng)村來的，來的時候身無長物，就帶了一個破碗。

    今日一見，她寫字都不磨墨的，簡直粗鄙異常，這種人怎么可能把書法寫好？

    這好像也是一個好辦法耶。

    凌霄心里一動，一邊寫字一邊琢磨，順便分心回了一句：“不會就好。”

    宋飛瓊站在原地冷冷的凝視她一會，也冷哼一聲，遠(yuǎn)遠(yuǎn)走開。

    二十分鐘過去了。

    宋飛瓊走到李老師面前，用書拍了他肩膀一下：“老師?！?/br>
    李十萬猛一抬頭，又慢慢低下，眼睛也重新瞇了回去，過了半分鐘，才揉了揉眼，不耐煩道：“什么事？”

    “同學(xué)們都寫好了?！?/br>
    李十萬不耐道：“你的水平夠教這些一年級生了，干嘛喊我？”

    宋飛瓊猶猶豫豫：“打擾老師了，可是有同學(xué)對我的助理資格表示了質(zhì)疑，我……”

    “誰?。棵献咏?？讓他回家找他家老頭子去！”李十萬拿起自己的保溫杯，緩緩喝了一口水，發(fā)出“喝——”的聲音。

    宋飛瓊道：“不是他。”

    “那是誰？”李十萬一下站起來，把保溫杯重重一放，森森一笑，露出一口稀稀落落的牙齒：“我倒是要看看，是誰打擾我睡覺的?！?/br>
    ***

    班上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凝在凌霄身上。

    在無聲無息之間，訊號不停的攢動著，各個小群都熱鬧極了。

    “宋飛瓊這一招真狠啊，凌霄這下完蛋了！”

    “好好地一個美人，為什么做了李十萬的走狗呢！”

    “我覺得沒有問題，長得漂亮做什么都是對的。”

    “再說她字確實寫得好，還拿過獎，教我們確實沒啥問題，凌霄沒事干嘛要招惹她?！?/br>
    “凌霄可是全部課都選了的人，她未必不行吧？”

    “孟子建字寫得可以了吧，李十萬都看不上眼的。”

    “除非她寫一筆天仙字，易衡那樣的，不然就憑她打斷了李十萬睡覺這點，她今天就得倒霉?！?/br>
    “感覺她要重修了，李十萬這期肯定不會給她過的?！?/br>
    “李十萬就是不講道理??！”

    不講理的李十萬卻不覺得自己不講理，他目光落在凌霄身上，皮笑rou不笑的說道：“宋飛瓊，上來！寫給他們看，讓他們看看你有沒有資格?！?/br>
    宋飛瓊頓時心里一喜。

    老實說，她給李十萬做助理也十多天了，李十萬還從來沒有指點過她。

    而她之所以要給李十萬做助理，當(dāng)然不是圖他不洗澡，圖他暴脾氣，而是因為李十萬手上有個國家級書法大賽的推薦名額，如果能成為他的關(guān)門弟子，就相當(dāng)于直接保送決賽……

    宋飛瓊按捺住心里的熱意，面帶微笑，緩步走到臺前，借磨墨的時候平復(fù)了一下心情，抬筆開始寫字。

    她寫了三幅。

    第一幅是楷書，用歐體寫了的第一段。

    第二幅是行書，寫的是王羲之的，只有一句：“固知一死生為虛誕，齊彭殤為妄作。”

    第三幅是草書，是張旭的，也只寫了一句：“所游悉，誰同過還復(fù)，共集散耳?！?/br>
    寫這幾幅字是她精心思考過的，在她這個年紀(jì)，能通曉各種字體，還能寫出這樣的水平的，也算是鳳毛麟角了，想必李十萬也不會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