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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襲嘆了口氣,把自己抓來的魚蝦——并不是硫酸魚,而是魚塘里數量極少的一些普通魚蝦,抓這些東西比抓硫酸魚更困難——一條一條扔給這些懶蟲吃,他的腳邊很快圍滿了水獺。 莊襲卻有些心不在焉,投食的動作都是機械的,時而看看自己的手,他因為抓魚蝦,手里沾了一些硫酸水,不少地方被灼傷了,但因為手上的戒指的作用,這些傷口在rou眼可見地愈合。 至于腿上的傷,戴上戒指不過一個多小時,就輕松了很多,估計這顆愛心的光芒釋放完畢,腿傷就能好個七七八八。 忽然有破水聲傳來,一條船漸漸出現在視野中,船上是那個熟悉的身影,原本高馬尾的長卷披散了下來,隨著風飄揚著,被陽光照出琥珀般的色澤。 莊襲默默看著對方越來越近。 左纓收起槳,讓慣性帶著自己的船靠近岸邊,她拄著船槳看著被水獺團團圍住的男人,不由得笑了。 真的在喂食呢。 見過喂貓喂狗的,還沒見過喂水獺的。被一群灰褐色圓頭圓腦的小家伙圍住,這個男人看著越發(fā)顯得高大,卻也多了幾分……不一樣的氣質,說不大上來,反正顯得有些笨拙,也有幾分奇異的可愛。 左纓搖搖頭,跳上岸,慢慢走去:“數量不少呢。” 莊襲把魚簍里的魚蝦都倒出來,站起來擦了擦手上的水:“你怎么來了?” 左纓沒有回答,按住一只水獺,這家伙兩只前爪抱著一只小魚不停地啃啊啃,被陌生人按住都不帶給反應的。 簡直呆得可以。 她摸了摸它的毛,體毛不長不短,很細很密,整體有種絲絹般的光澤,貼近皮膚的位置還有一層底絨,很柔軟。 她躍躍欲試:“這些水獺能剃毛嗎?” 莊襲:“……什么?” “剃毛啊,把毛剃下來,做成織物?!彼谒H群里搜索,瞄準了幾只體毛帶著點紅棕色的水獺。 這個顏色和她的頭發(fā)很接近,假發(fā)是不用想了,但如果能做一頂帽子的話……感覺會很不錯。 沒了頭發(fā),怎么也得弄一頂帽子戴吧。 半個小時后,島上的水獺被全體按住剃了個毛,本來毛就不長,這一剃就更短了,跟裸奔沒什么兩樣,而且因為是用刀子剃的,毛被剃得長長短短參差不齊,顏值下跌好幾個檔次。 佛得連死亡都不畏懼的一群水獺們聚在一起,瑟瑟發(fā)抖地看著那兩個惡魔玩家,連爪子上抱著的小魚都不香了。 左纓獲得了一大團水獺毛,心滿意足地對莊襲擺擺手:“我走了,你記得把剃毛這個任務也加上?!?/br> 莊襲微微笑了下:“好?!?/br> 左纓把水獺毛傳給土豆,要求做成帽子,做完這些,游戲時間所剩不多,她把自己傳送回個人領域,也來不及干農活了,掐了幾把最高才長到巴掌長的蒜苗,從交易平臺上買了兩只雞,正好退出游戲。 天亮之后,她把這些都給拎到廚房,這就是她這一天對魚塘的貢獻了。 雖然現實中只過了七個小時,但她在游戲里呆了兩天多,感覺還是挺累的,所以白天她基本一天都在補眠,到了晚上再次進入游戲,這次她卻是發(fā)現,不僅秦翰沒來副本,莊襲也只進來一會兒就退出了。 照舊巡視了一番副本,昨天總收益近百萬游戲幣,除去消耗后,她又向游戲訂購了一批小木船、魚簍之類的道具,這樣一來剩下的錢就不多了。 給管理者們分成后,她揣著自己的那一份回到個人領域,一口氣買了50塊地。 這次商店里多了生菜的種子,她把十塊地都種上生菜。 現實中,深夜,魚塘一片安靜,大部分人都進了游戲,只有少數人留下來值夜。 莊襲就留了下來。 準確地說,他是進了游戲,但很快就退出來了。 楊慶還奇怪:“你今天怎么退得這么早?今天都有我值夜了,你要是閑的慌去種地啊,你那四級的土地,隨便搞搞都比我們這些人的土地產出強,那都是吃的啊。” 莊襲沒說話,楊慶還在喋喋不休:“白天那蒜苗你吃了沒,三級菜地里種出來的蒜苗就是不一樣哈,那味道真是特別好,可惜就是少了點,我們人越來越多,每人一筷子都分不到。哦,你沒吃,你總這樣挑食也不是回事啊,哪天真餓死了怎么辦?” 莊襲忍無可忍地打斷他:“你就不能安靜一會兒,不能的話離我遠點?!?/br> 楊慶閉上了嘴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有煩心事?。俊?/br> 莊襲沒說話,靠在魚塘大門的門框上,雙臂環(huán)胸,看著黑沉沉一片的魚塘,表情晦澀不清。 夜間的風很涼,已經國歷十二月中,天氣挺冷了。楊慶默默地陪著當了幾分鐘的啞巴,終于忍不住了:“你這不對啊,有事就去解決,沒事就去睡覺?!?/br> 莊襲幽幽道:“我在想,我們這個世界是什么,游戲世界又是什么,人類玩家是什么,NPC又是什么?” 楊慶搓了搓胳膊:“別這樣,你不適合當哲學家,很嚇人?!?/br> 莊襲白了他一眼:“你知道秦翰在什么地方嗎?” “秦翰?你們游戲里不是在一個副本?” “我和他沒交流,我是問你他現實中在什么地方。” “好像在鄰市,據說當上什么博士生導師了,當然現在他這個導師肯定也是當不成了,和你這個臭賣魚的一樣,失業(yè)了。之前那個同學會上,有人說你開魚塘了,他好像還有點瞧不上的意思,其實吧我真不太喜歡他,上次要不是實在缺人了,又有其他老同學說和,我也不會拉你去湊十人團……你問這個干嘛?” “他昨天提早下線了,今天也沒上游戲?!?/br> “所以?” “所以我在考慮要不要沖到他家里把他揍一頓?!?/br> 實打實地揍一頓,或許他心里就不會被什么東西吊著擰著似的不舒服了。 不然總感覺虧欠了人似的。 他眼神悠遠地轉動著手上的戒指。 楊慶見了奇道:“你什么時候戴戒指了,還戴在中指上,老實交代,勾搭上誰了?” 莊襲一把拍開他的爪子,手一撐跳到一輛卡車頂上,枕著手臂躺著,看著天上的月亮。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東西。 那是幾根小心地纏起來的頭發(fā)。 是昨天某人抱著水獺毛離開之后,他在她蹲過的地上發(fā)現的。 NPC也會掉頭發(fā)嗎? 她哪里像一個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