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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妖物,其實并不那么容易被遇見和識破——遇見,便是一次興奮的冒險。可是,當(dāng)曾一汎雙眼再次聚焦,赫然發(fā)現(xiàn)衛(wèi)生間門口站著一個大活人——是的,一個英俊高大的人類青年鐵塔般站在那里,他背對著衛(wèi)生間門、目光警覺,明顯是在把守門口。哎呀媽呀!想著能捉妖實在太激動,第一眼居然把個大活人給無視了。哼!此人不過是妖物的走狗罷了——咦?似乎哪里不對。人類和妖魔勾結(jié)、甘愿屈服于妖魔力量之下、充當(dāng)妖魔走狗爪牙的,曾一汎見得多了??墒?,眼前這個青年卻讓他糊涂了。一般來說,跟妖魔頻繁接觸的人類,或多或少會沾染到邪氣。這種邪氣,存在于眉宇眼眸之間,有經(jīng)驗的獵妖師一望便知。但是,眼前這位青年,眉眼之間只能看到俊挺,哪里來的邪氣?難道,對方不是妖物的走狗?如果不是,為什么他會守在妖氣勃溢的衛(wèi)生間門口?心里各種推測,已經(jīng)走到離衛(wèi)生間不遠。黃哲遠遠看到對面有個男人走過來,搶先一步攔住對方:“不好意思,里邊正在進行修理,這個衛(wèi)生間暫時不能用。”一個樓層不止一個衛(wèi)生間,沒有人會為了些許小事而懷疑黃哲。相同的借口,黃哲已經(jīng)打發(fā)走好幾個人了。哪知對面這個男人不但沒有轉(zhuǎn)身離開,反而冷笑一聲:“修理?不想當(dāng)炮灰就讓到一邊去!這里發(fā)生了你不能想象的事!”上前一步,就要搶入。對方的話,黃哲完全聽不明白,但他牢牢記著胡修寧進去之間的吩咐,看到對方有動作,立刻出手阻攔。速度、力量,一推一攔之間,竟然交上了手。曾一汎沒料到對方有這么好的身手,急切之中自己居然沒有占到絲毫便宜;退后兩步,目光變冷:“你和妖物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既然身上沒有邪氣,那就說明心智清明,識相的早早離去,我可以放你一馬?!?/br>這番話如果放在古代環(huán)境,興許路人百姓也能聽懂,但放在現(xiàn)代環(huán)境,受過唯物主義哲學(xué)教育的黃哲一時之間無法消化:“什么亂七八糟的!你誰???出門沒吃藥吧?”曾一汎料定妖物不能從自己手中逃脫,也就有心情擺造型解釋:“”我是一名獵妖師,專門拯救你們這些被妖物迷惑的無知青年。“獵……妖師?獵人的獵,妖精的妖?”“嗯,對的,沒錯。”“滾!你漫畫看多了吧?二次元中毒么?”曾一汎:“……”和談失敗,只能動武。若要真論起來,黃哲當(dāng)然不是曾一汎的對手,畢竟兩個人被訓(xùn)練的路徑不一樣。但因為黃哲身上沒有沾染所謂的邪氣,作為獵妖師的曾一汎不能隨便使用看家本領(lǐng)傷害他——這是獵妖師祖師爺留下的規(guī)矩,所以兩人堪堪只是平手。打架不是目的,捉妖才是目的——曾一汎纏住黃哲,瞅個空檔向衛(wèi)生間的木門射去一支袖箭。袖箭雖小,但本身經(jīng)過玄功反復(fù)煉化,又有伏魔咒陰刻其上、再以和了雄雞血的朱砂填之。如若道行不深的妖魔被其釘上,立刻便要現(xiàn)出原形來;縱然道行略深的妖魔,中箭之后也會在一刻之內(nèi)經(jīng)脈被封,使不出魔功妖法來。袖箭破空有聲、去勢太快,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黃哲哪能想得到有人居然使用電影里的暗器?就算提前知道,以他的本領(lǐng),想攔也攔不住。還好,那玩意兒是朝著木門飛去,沒有對準血rou之軀。原以為袖箭會直直釘在木門之上,哪知箭尖離木門還有一寸,仿佛遇到了一堵無形之墻——噼里啪啦!一道門形電網(wǎng)閃過,袖箭落地、電網(wǎng)也消失不見。曾一汎皺眉:“防御禁制這么強?好厲害的妖物!”撇開黃哲,就要破門而入。黃哲哪能讓他得逞?在黃哲眼里,那道激閃而過的電網(wǎng)只不過是曾一汎這個神經(jīng)病弄出來的特效。在黃哲心里,第一擔(dān)心的就是這個神經(jīng)病會不會危害胡修寧,于是奮不顧身撲上去阻攔。---------------------------------------------------------------一門之隔,打斗之聲已經(jīng)引起了胡修寧的注意,從聲音判斷是一對一。胡修寧見識過黃哲的身手,心知普通人一對一應(yīng)該不是黃哲的對手。直到某種帶著破邪效能的法器刺破了門口的禁制,胡修寧這才突然睜開雙眼、雙手法訣連換。好死不死,竟然是獵妖師!頭頂那只吞下珠子的狐貍虛影,搖搖尾巴化成煙霧之狀,再度由眉心紫府回到胡修寧體內(nèi)。雙瞳之中,妖光迅速收斂;調(diào)息之后,胡修寧長長舒了一口氣。頓悟總是來得突然,但天地降下的恩德卻著實不小。他原本只有妖魂,獸體之內(nèi)的元丹為救同伴已然化去,這時頓悟竟能以人身妖魂重聚元丹,實在是大大的驚喜!縱然這具身體仍然不能變化飛遁,但是使用各種高深妖術(shù)已經(jīng)無礙。胡修寧能夠明顯感覺到,元丹入體之后,妨礙妖魂與rou身契合的最后一線隔閡已經(jīng)不存在。只可惜凝聚元丹耗費頗多,此刻不宜與獵妖師戰(zhàn)斗。剛從洗手臺躍下,衛(wèi)生間大門發(fā)出一聲巨響——被人撞開了。黃哲和曾一汎同時倒在胡修寧腳前,毫無形象可言。胡修寧怔愣,回神之后伸手扶起黃哲:“沒事吧?”選擇性無視曾一汎。無論是曾一汎的氣息、還是門口地上那只小袖箭,都讓胡修寧沒有好感。縱然妖族和獵妖師都有好壞之分,二者之間終究是對立的。這種對立,源于他們各自的種族歸屬感,無可非議。“你沒事吧?”黃哲反問胡修寧。他自己是真的沒受傷,只不過角力之時和對手一齊倒向了衛(wèi)生間大門。沒有禁制防控的木門,根本經(jīng)不起兩個大男人重量的突然倒壓。胡修寧搖搖頭,繼續(xù)無視曾一汎,細心替黃哲拍灰:“我沒事?!?/br>萬幸!如果大門早開半分鐘,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被無視的曾一汎既不寂寞也不傷心,自個兒爬起來拍完灰后,先是四下里看了看,又拿出定靈盤測了測,然后一臉古怪地問胡修寧:“這里……只有你一個人么?”“要不然咧?”胡修寧也沒說別的,拉著黃哲就要走。狐妖脖子上掛著九尾小白用尾尖毛煉化而成的項鏈,只要他不主動釋放妖法,獵妖師休想探測到他靈魂深處的妖氣。曾一汎瞇著眼睛細思,忽然快步搶上前、攔住去路:“等一下!”目光對上黃哲,“這位帥哥剛才說衛(wèi)生間正在進行修理,可是打開門來……能否為我解釋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還有,修理工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