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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雨傘。秦二推搡董宛,不過是一下,就將他推得趔趄。“那你不怕妖怪吃人?”陳郁仰起頭,眼睛清澈得能照見人影,他的臉輪廓漂亮柔和,端雅的一位少年,分明哪里也不像是個妖怪,簡直是最有力的反駁。秦大陰著臉,沒再說什么。“董宛,走吧?!?/br>陳郁喚起董宛,主仆二人離去。韓十郎看著陳郁背影消失在巷口,抓抓頭說:“他不會跟他爹告狀吧?”“我們又沒怎么他,告什么狀?!鼻囟灰詾槿唬际遣芪謇勺龅?,自個撇清。聽到秦二這么說,韓十郎寬心許多,他也曾聽聞陳郁是鮫女之子,猥瑣道:“我在書上讀到,鮫女美艷無雙,能與她們春風(fēng)一度,嘖嘖那銷魂的滋味一輩子都忘不掉!”也不知道他讀的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書,韓家子弟眾多,也不學(xué)學(xué)他堂哥韓九郎,有更正經(jīng)的愛好,譬如去遛鳥斗蛐蛐兒。主仆回到家中,董宛添油加醋將秦氏兄弟,韓十郎,還有曹五郎合伙要欺負陳郁的事跟墨玉說,董宛不知道曹五郎是想沖過來抱住陳郁,而說成是蓄意要撞倒陳郁。墨玉聽得惱火,罵道:“又是那兩個賊驢,上回被舍人教訓(xùn),還不長記性!”墨玉說得上回,在三個多月前,秦氏兄弟一再抓弄陳郁,尤其秦二,都是些惹人厭的小事,找他們父母說理也可以用孩子調(diào)皮,不過是玩戲開脫。這些事被趙由晟知道了,在夜路上堵住秦二,直接讓吳杵綁他,堵嘴拖進一條黑漆的巷子,威嚇要將他塞進民家的茅廁。后來秦氏兄弟確實收斂了一段時日。陳郁困乏,挨著床就睡,等董宛走后,墨玉才發(fā)現(xiàn)陳郁睡著了。也是奇怪,這么早,他怎么就困了呢?墨玉想該不是淋雨著涼?她手捂上陳郁的額頭,沒發(fā)熱還有些涼,再拉他手臂摸摸,也沒有多少暖意。該不是穿少了?被子蓋薄啦?可也沒有,今天怕下雨天冷,還多給他穿件衣服,被子厚實暖和。到吃飯的時候,墨玉去跟陳端禮稟告陳郁從書館回來后,倒頭就睡,而且他手腳冰冷,怕是生病了。陳端禮來陳郁房中看視兒子,他坐在床邊,輕輕將陳郁喚醒。陳端禮問兒子是不是生病了?“爹,雨下得人犯困,不覺睡著了?!标愑魮碜∪彳浀谋蛔樱樕先杂兴?。“身上怎么如此冷冰,孩兒可有哪里難受?”陳端禮溫語。陳郁搖頭,他有點困惑,“爹,今日在書館,蘇宜也說我手涼,可是我不覺得冷?!?/br>聽到孩子這么回答,陳端禮沉默片刻,他轉(zhuǎn)身對墨玉吩咐,讓她去燒盆碳火,并且備來一只手爐,讓陳郁捂手。當(dāng)?shù)貙儆谂壑?,秋冬不飄雪,又是火盆又是手爐,已經(jīng)是寒冬臘月的準(zhǔn)備了。炭火烤得墨玉額上出汗,陳郁還捂著手爐喝湯,喝得又是熱滾滾的御寒羊rou湯,也沒見他流滴汗下來。墨玉拭去汗水,吃驚想這換別人要大汗淋漓才是。夜里,陳端禮不忘過來看孩子,捂他額頭,覺暖和許多,說:“明日我讓人去跟魏先生請假,你先別去上學(xué)。”陳郁“嗯”地一聲,大抵孩子們聽說不用上學(xué)內(nèi)心都是暗喜。“得上番館找個大夫才行?!标惗硕Y是個見多識廣的人,他清楚這么低的體溫,絕非正常,怕對孩子身體有傷害。“爹,先前不覺難受,現(xiàn)在好悶熱。”陳郁臉上沒汗,但確實被炭火捂得難受。陳端禮自己額上也有汗,笑道:“這就把火盆撤走?!?/br>屋中的火盆很快撤去,隨后又換來一只小火盆。這夜,陳端禮待在兒子房中陪伴,他靠在圍椅上,一卷書,直到陳郁睡去,他才離開。作者有話要說: 導(dǎo)演:端禮老哥,安啦,不會長出魚尾巴,畢竟只是半魚。——————————————重生的,其實只有趙由晟,陳郁能感知到一些事,但他沒有重生。陳郁上一世很凄苦,所以不想讓他一開始就帶上那些記憶。當(dāng)然陳郁以后,還是都會知道的。☆、第9章投橘·番醫(yī)宗學(xué)十日才有一天休假,對學(xué)子而言,放假那日期待已久,十分可貴。趙莊蝶一早就往趙由晟家跑,還帶著那匹短腿土馬,身邊跟隨一位忠仆,他來找趙由晟,想結(jié)伴外出訪友。他是個玩心重的人,學(xué)校放假,他的心猶如匹脫韁的野馬。趙莊蝶撿起榻上的一條竹蛇,在手中甩動,他說:“小郁許久不見,也不知道他今日書館放不放假。”他來由晟家頻繁,發(fā)現(xiàn)好幾天沒見著陳郁。趙由晟彎身拾取地上一把木弩,這是把大弩,不是玩具,不過只有弩身,沒有箭羽。他將木弩掛回墻上,聽莊蝶提到陳郁,他一頓,回道:“沒多久,四天?!?/br>外頭傳來吳信的聲音,還有馬叫聲,莊蝶走到窗前,見院子里,趙由磬爬上土馬,吳信在旁想制止,莊蝶為人大方,任由趙由磬拿自己的馬玩耍,只看著。好一會,沒聽到趙由晟再說點什么,莊蝶問:“阿剩,你要不要一起去找小郁玩?”趙由晟回:“今日要去橋東外祖家,你找端河陪你玩?!?/br>莊蝶“哦”地一聲,小小抱怨:“以前的阿剩才沒這么無趣?!?/br>趙由晟拍了拍莊蝶的頭,說:“是是,去吧。”莊蝶覺得他拍頭的方式,就好像一個大哥哥在對待一個小孩子似的?,F(xiàn)在想來,竟沒察覺由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起變化,分明許多天前不是這樣,但莊蝶記不起具體是哪一天。由磬騎著土馬,在院中游逛,他腿短,同樣腿短的土馬正好適合他乘坐。吳信和莊蝶的仆人緊隨,一個怕摔著人,一個怕傷著馬。莊蝶出來,由磬把馬騎到他身邊,躍下馬身,拍掌說:“蝶兄,我也想要一匹土馬,真好玩!”莊蝶拍了拍他的頭,一副大哥哥的樣子,說:“等蝶兄有錢了給你買。”莊蝶帶著他的馬,仆人離去,由晟在院門口送他。莊蝶騎在馬上,回身揮手,笑得燦爛,十五歲的他,仍像個小孩子。“阿兄,我的大弩機呢?”由磬爬上窗,往書房里探視,失去了有趣的“玩具”,他去找另一件。由晟一把將他從窗上拎下,訓(xùn)道:“誰的弩機?再把玩具到處亂扔,再碰我的東西,看我不揍你!”由磬抱住頭,蹲著,他還是怕的,畢竟他哥真會揍他,特別兇殘。“蝶兄還說阿兄變得像個老頭子,哪里有,還不是一樣兇。”待由晟離開,由磬才在后頭不忿念道。趙由晟所說的橋東外祖家,這個橋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