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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鯨波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

分卷閱讀17

    倦。

墨玉不習(xí)慣有只蛐蛐兒在耳邊老叫喚,她搖著頭說:“韓九郎送來只蟲王,叫得真響?!?/br>
陳郁笑著將罐蓋合上,他捧住泥罐,爬到床上去,不去上學(xué)的時候,在家委實(shí)無聊,好在有只蛐蛐相伴。昨日韓九郎來看陳郁,知他生病,才送他這么只蛐蛐。

韓九郎是城西出了名的紈绔,手里的蟲鳥特別多。

陳郁趴在床上,靜悄悄等候蛐蛐進(jìn)食,等著等著,不覺便就睡著了。他近來夢多,時常感到倦意,再加上腿腳有時會酸軟乏力,經(jīng)常沒去上學(xué)。

墨玉躡手躡腳走過來,取走蛐蛐罐,幫陳郁蓋好被子,她坐在床邊,看著入睡的陳郁。見陳郁的額上有汗,墨玉掏出絲巾去拭,絲巾收回,聞到上頭沾染香氣。

大抵是藥物的緣故吧,卻不知道那藥丸到底是以哪些藥材制成。

午后,陳郁醒來,躺在床上,看窗外玩耍的花貍,墨玉領(lǐng)著蘇宜進(jìn)來,蘇宜喚他:“阿郁,我來看你啦?!?/br>
蘇宜捧著文具盒和書本,顯然從書館放學(xué),還未歸家,先行來陳宅找小伙伴。

“先生說你病了,你還好嘛?!碧K宜的圓臉湊到陳郁跟前,仔細(xì)端詳他,沒見到小伙伴的病容,卻只見到他臉上的笑意。

“前日跟我爹去春風(fēng)樓看影戲,下樓突然走不動路,雙腳沒有力氣。大夫讓我在家休養(yǎng),我過幾天再去上學(xué)。”陳郁說時仍是帶笑,對孩子而言,不用上學(xué)總是開心的。

蘇宜認(rèn)真盯著陳郁的腿看,哪怕那兩條腿蓋著被子,根本看不清楚。

“會疼嗎?”蘇宜問。

“不疼?!标愑粝票蛔?,給蘇宜看他的腿。

“你不在,都沒人跟我說話,上學(xué)好無趣。”蘇宜還是希望有小伙伴相伴,由于他是個小胖子,在書館難免會被人欺負(fù),他又不愛讀書,上學(xué)對他而言,確實(shí)沒什么樂趣。

蘇宜開始跟陳郁抱怨,他帶去書館的米花和螺酥,被褚三搶去吃,還有先生抓人背誦,他背到一半忘詞,被先生打了三下手心。

說畢,蘇宜給陳郁看他的手心,他手rourou的,不過還是能瞧出有點(diǎn)紅腫。

“先生教新課文了嗎?”陳郁有點(diǎn)怕自己回去讀書,背不出課文來,也要被打板子。

蘇宜翻出他的書本,苦著臉跟陳郁說:“在教‘雍也可使南面’,又要背誦,又長又難記。”

陳郁低頭去看,見上頭的字,他都認(rèn)識,心中想,還好還好。

只要陳郁有小伙伴到來,墨玉都會去準(zhǔn)備些小點(diǎn)心,等她端來點(diǎn)心,見到的是兩個捧著課本討論的孩子,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墨玉不識字,陳郁有不懂的字句問蘇宜,畢竟魏先生在課堂上才教過,但蘇宜是個學(xué)渣,他能識字就不錯了,哪懂什么字義。

“要是阿剩在就好了?!标愑羿哉Z。

趙由晟比他大兩歲,而且他們宗學(xué)教的學(xué)問深,但凡陳郁不懂的道理,他都懂。

陳郁近來老是在家休養(yǎng),陳父不許他外出,他已經(jīng)好幾天沒去趙家。上次由晟過來看他,他又在睡覺,兩人沒說上話。

“我問問越成新,再來告訴你?!碧K宜有愧意,覺得自己太笨了。他家和越成新家是鄰里,成新書讀得好。

“小郎君不如問問韓九郎,他今日也來了?!蹦癫粫r在宅中見到閑晃的韓九郎,這人天天往陳宅跑。

隔壁院子里,不學(xué)無術(shù)的韓九郎,拿只小竹器,給鳥籠里的鸚鵡添糧,突然覺得鼻子癢,打了一個噴嚏,說:“莫不是惠娘在思我?!?/br>
蕙娘,城西茶坊里一個俊俏歌姬,樣樣樂器都會演奏,為人又風(fēng)趣。

陳繁在書案前翻看月帳,頭也沒抬,他是個寡言的人,能和他相處得來的韓九郎,就養(yǎng)成了自說自話的習(xí)慣。

“小翠翠,是不是又被花貍子欺負(fù),怎么不吃糧,也不陪爹爹說說話?!?/br>
鳥籠里鸚鵡懶得理會韓九郎,把頭扭向一旁,任由他在一旁念叨。

“說來聽聽:員外利市,富貴大吉?!表n九郎不死心,捧著鳥籠哄只鳥兒說吉利話。

陳繁抬起頭來,嫌他煩人,說他:“這般清閑,不如去院外逛逛,把鳥籠提去?!表n九郎知他嫌棄,瞟了他一眼,看他手中的帳本,回道:“你這人好生無趣,我這就去東院看小郁。”

陳繁把對好的賬本收起,和一旁等候的施主管交代幾句,親自將人送出。他近來開始參與家中的生意,陳家在法石港有船廠,交由別人去經(jīng)營,這位施主管就是代為經(jīng)營的人。

等陳繁回來,見韓九郎還在他屋里頭逗鳥玩,說他:“不是要去東院?!表n九郎將鳥籠用布罩好,掛回避風(fēng)的地方,回頭說:“正好同去,他臥病兩日,你身為兄長合該去看他?!?/br>
陳繁皺眉,他不悅背手的樣子,神似他的父親陳端禮,事實(shí)上,兩人從身姿到性格都十分像。

韓九郎自說自話:“小郁多乖呀,我情愿拿三個弟弟換他一個?!?/br>
這說不定是韓九郎的心里話,韓家人口繁眾,子弟多得排行都排到十四郎了,大宅院,一群熊孩子天天鬧騰。

**

宗學(xué)的教授,往往也是州學(xué)教授,這類人學(xué)識淵博,甚至是享有盛名的碩儒,和民間那些書院,小書館的教書先生自然不同。然而,縱是有再好的老師,宗學(xué)的學(xué)生仍良莠不齊。

今日小考,學(xué)生們陸續(xù)將寫好的文章上交,遇到考試,平素再不認(rèn)真讀書的學(xué)生,也會抓耳撓腮,畢竟將寫得狗屁不通的文章,親手交給教授,不能夠一走了之,還得站在一旁,等教授批閱。

趙莊蝶的文章被教授壓在了后面,他在旁等候許久,心知不妙。和莊蝶一起“罰站”的,還有另外三個學(xué)生,其中就有趙幾道。趙幾道不學(xué)無術(shù),一臉沒所謂,莊蝶臉皮還有些薄,低著頭。

趙由晟遲遲才把文章上交,其實(shí)他早早就寫好。由晟本要到一旁等候,教授瞄眼文章,當(dāng)即就將他叫住。

教授低頭讀閱,那速度,絕對是一目十行,他抬頭,贊許:“由晟近來學(xué)業(yè)大有長進(jìn),多勉勵?!?/br>
趙由晟揖禮,回道:“學(xué)生謹(jǐn)記,多謝夫子教誨?!?/br>
莊蝶聽到兩人的對話,一臉驚訝,把嘴巴張得老大。當(dāng)然,不是說由晟不會讀書,這家伙聰明,學(xué)什么都快。

由晟離開教室,在泮池遇到端河,和他在一起閑談,兩人等候莊蝶。

大部分學(xué)生都已離去,莊蝶遲遲才出來,他垂頭喪氣,圓臉紅撲撲。教授是個斯文人,不會罵人,也不好折辱人,莊蝶這是自覺羞愧,無地自容。

趙幾道也出來了,和他的伙伴結(jié)伴離去,他們一路說笑,毫不在意。

“好想有天也能讓夫子夸一夸,跟幾道那些人為伍,真是丟份?!鼻f蝶摸了摸自己的臉,這不,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