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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快速地揉搓著,還有那雙黝黑的眼似笑非笑地看過來,方恒的眉宇漸漸緩和了下來,勾起了嘴角,霎時間的溫柔。倆人這么無聲地坐了一會,楊翌讓方恒進去睡吧,方恒卻笑瞇瞇地搖頭:“不怎么困了。”“明天還有很多山路要走,別逞強,去睡?!?/br>“再坐一會。”楊翌蹙眉,使了個眼色。方恒遲疑了兩秒,聽話乖乖地進了帳篷。西藏的天黑天亮的都晚,直到六點半天才蒙蒙亮,楊翌也沒急著叫他們,獨自看著遠處朝陽冉冉升起,懸掛上天空后,這才轉(zhuǎn)身撩開了門簾。三個才起來的人快速打理行裝,又把這里曾經(jīng)停留過人的痕跡掩埋偽裝好,楊翌這邊利用無線電通訊和總部確認了一下通訊是否暢通,這才繼續(xù)前行。又這么在山里走了一天,楊翌他們這個小組連“敵方”的影子都沒摸到,但是可以確認那邊的第一仗已經(jīng)開打了。電子對抗戰(zhàn)。他們的通訊器長期處于靜默狀態(tài),發(fā)出去的消息也得不到回應(yīng),偶爾一條指令過來也是斷斷續(xù)續(xù)的聽不清楚,還得連蒙帶猜。楊翌既然親自帶隊,自然不可能安排他們扛著器材滿山遍野地架設(shè)信號站,在方恒他們不知道的時候,他們這個小隊已經(jīng)走在了大部分偵察小隊的前面,成為了尖兵位置。第三天開始,楊翌要求他們收斂心神提高警惕,在這里隨時可能遇見對方的偵察部隊。楊翌在前面開路,很細心地觀察四周有沒有人為的痕跡,看腳印,斷木,彎折的草,以確認敵情,都是偵察兵必須掌握的基本知識,這一點不用楊翌提醒,方恒他們也全神貫注地查看四周環(huán)境。在早上10點左右,第一個線索出現(xiàn)。一顆大松樹下有一叢草被人為壓彎過,幾個人蹲在地上看了一圈,又找到了不少散亂的腳印。一番分析,確認這些腳印的深度和花紋屬于軍隊制式的作戰(zhàn)軍靴,而且人數(shù)在六個人左右,大約在一天前在這里停留過,方向是往他們來的那邊,可能選擇的路線不同,所以沒有遭遇上。楊翌按住耳機,將這里的發(fā)現(xiàn)匯報給了總部,那邊沒有反應(yīng),直到10分鐘后才得到回復,讓他們繼續(xù)前進。下午,短暫休息的時候,楊翌從行軍包里掏出顏料為每個人涂上了偽裝,看著眼前氣勢霎時間不一樣的三個人笑道:“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深入敵后了,隨時可能遇見敵人,看著身邊戰(zhàn)友的臉會不斷的提醒你們。還有,記住,我們現(xiàn)在的任務(wù)是偵察,找到“敵”重要軍事建筑,盡一切的能力隱蔽我們的行蹤,暴露,代表的就是失敗?!?/br>“是!”三個人腰板一挺,齊身應(yīng)道。“好,兄弟們,拿出你們的本事,干場漂亮地仗!”楊翌笑開了牙,涂抹了油彩的臉顯得有些猙獰,像是掩藏在黑夜里的毒蛇,伺機而動。從這一刻起,方恒明顯地感覺到氣氛變了,非常的緊張和壓抑,與之前的那些經(jīng)歷完全不一樣,有一種心跳如雷的感覺。不同的環(huán)境可以對一個人達到不同的效果,方恒只覺得自己霎時間進入了一種狀態(tài),一種會大干一場的興奮感席卷了他,甚至連身體都隱隱顫抖。楊翌了然地看著他,涂滿了黃黑紅三色斜豎條紋的臉扭曲著笑開:“就是要這種,越興奮越好,給我壓著,狠狠地壓在身體里,把你的潛能全部激發(fā)出來,那么這次的任務(wù)就會讓你畢生難忘!”“是!”方恒繃緊嘴角點頭,目光堅毅如炬。再次出發(fā)后,“敵”方活動的痕跡越來越多,他們也愈加地謹慎,前進地速度越來越慢。楊翌不像吉珠嘎瑪有那么多實戰(zhàn)經(jīng)驗,但是從軍校開始,這些年也大大小小的經(jīng)過了不少演習,評估預測上都很是準確,總可以提前繞開對方的巡邏哨。對方的防守越是嚴密,他們越是知道距離目標近了,只是被保護的中心是什么?是一個加油站?還是一個軍營?又或者是指揮中心?沒有人知道,但是卻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解開這個謎題。下午四點,楊翌在找到一處隱蔽的山坳后命令他們休息,半夜12點行動,一舉摸到對方的老巢。沒人敢把緊繃的神經(jīng)松緩下去,如今已經(jīng)深入敵后,隨時會出現(xiàn)遭遇戰(zhàn),但是適當?shù)匦菹s又必須進行下去,否則晚上的乏困會讓大腦缺氧,反應(yīng)變慢。楊翌安排好警戒的人后,就坐在地上閉上了眼,很快進入了深度睡眠,但是半個小時就睜開了眼,環(huán)顧一圈,看著其余的三個人都睜著眼到處看,壓聲問了句:“睡不著?”“太緊張了?!秉S聞無奈地笑。“你們?nèi)齻€睡,我大概恢復了一下,這里交給我。”“排長……聲音……”方恒突然開口,一雙眼睜得大大的,眉心微蹙。方恒一說有聲音,所有人馬上站起了身,快速而有條不紊的分散隱蔽,方恒手腳利索地爬上了一棵樹,屏息。耳膜里,腳步和低聲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從遠到近。果然,過了沒有10秒,五名全副武裝的“敵人”出現(xiàn)在了視野里,他們穿著迷彩作戰(zhàn)服,手臂上的標志是藍色的牌子,身上的裝備和他們基本相同,唯一的差距就是臉上沒有涂抹油彩,可以看的出來神情很輕松。“紅軍那邊的人應(yīng)該進來了?!?/br>“要沒進來也奇怪了,這都三天了?!?/br>“是什么部隊?”“我怎么知道?”方恒將呼吸聲壓到最低,身體僵硬地看著他們一路從樹下走過,經(jīng)過了他們之前藏身的地方,慶幸的是沒有進去看,所以那些人大概掃了一眼就離開了。不過,那個位置,也足夠看到里面是否有人。藍軍士兵的身影消失,方恒并沒有急著下去,而是如訓練的那般又在樹上待了三分鐘,這才慢悠悠地起身活動麻木的手腳,等到楊翌他們從別的地方鉆出來后,這才滑下樹。楊翌一過來就低聲叫住他,笑道:“耳朵拿來放風很好?!?/br>方恒在黃聞他們豎起的拇指中笑開了牙,頗有幾分得意。楊翌一見這小樣兒,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盔,然后說道:“我們還是速戰(zhàn)速決比較好,這里已經(jīng)深入敵后,沒有安全的地方了,大家都沒問題吧?”所有人搖頭,幾百公里都走了,眼瞅著目標近在眼前,他們早就迫不及待了。齊若文問了句:“白天沒問題嗎?”“沒問題,我們同樣也看的清楚他們?!?/br>再次出去的時候,方恒拍了拍行軍包,看來里面的夜視儀用不上了。其實方恒的耳朵并沒有厲害成那樣,主要還是那邊沒忌憚的對話,也就比別人早了幾秒鐘,可是有時候幾秒鐘就能夠起到?jīng)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