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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恢復成了溫和得體大方的青年,一句話說得意味深長,“既然遇見了封厲就好好珍惜,不然你將來一定會后悔?!辈恢朗遣皇窍蚰系腻e覺,他總覺得葉蘇這話是有緣由的,但是又不好真問出來,最后只得作罷。他本想問問封厲和葉蘇他們到底是怎樣的關系,但是葉蘇卻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慮,說道:“封厲大概沒告訴你吧,他,我,顏君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因為我的病所以很多年前就去了南方休養(yǎng),而顏君之前也一直在南方發(fā)展,后來,因為出了些事所以才回了這里,我們在南方的這些年封厲則一直呆在這里。”向南想問出了什么事,但對上葉蘇的眼睛,這個問題卻怎么也問不出口。葉蘇歪著頭看了他一陣,“向南,我覺得你不像這個年紀的少年,”說到這里,他突然伸手從向南的眼皮上虛晃而過,“你的眼睛里有很多內容?!?/br>向南微微一笑,“每個人都會有故事,這不足為奇?!?/br>葉蘇點點頭,“的確?!?/br>吃過晚飯后天已經黑了,向南跟葉蘇道別,剛好顏君也要走,葉蘇便讓顏君把向南送回學校。向南當然不好麻煩顏君,但顏君卻笑著說:“就算葉蘇不開口我也會把你送回去的,要是讓封厲知道我讓他家的人這么晚一個人坐車回去肯定會找我算賬?!?/br>向南悻悻然同意了。覺得頭上被按了個“封厲家的”的頭銜十分別扭,但深知解釋就是掩飾,最后索性什么都不說了。兩人出了葉蘇居住的院子,上了那條連接著前后院子的回廊。章節(jié)目錄第29章君心已累向南想起上次在這條回廊上被封厲按在懷里狂親,結果被沈清瀾撞見的事,不由老臉一熱。這時候走在前頭的顏君突然停下來,向南一時沒察覺,直直的撞了上去。向南邊道歉邊后退一步,才發(fā)現(xiàn)顏君壓根沒聽他說話,因為顏君正對著前方說:“躲夠了?”顏君是個十分溫和的人,謙和禮貌有學識,臉上的無框眼鏡就是社會精英的標志,向南認識他的時候已經是個二十五六的青年了,所以對于笑容時常和暖柔軟的顏君很喜歡。記憶中的顏君說話的聲音總是禮貌而柔和的,像這樣帶著復雜情緒的語氣卻是向南第一次聽見。向南微微往旁邊移了移,看見回廊的另一端站著沈清瀾。院中的大燈光線很足,遠遠遙射過來,正好映照出沈清瀾略顯灰黯的臉,他有些煩燥的扒了扒額前的流海,一只手抄在口袋里,一雙桃花眼失去了往日動人的神彩,用滿滿的無奈語氣道:“我沒有躲你?!?/br>隔得這么近,向南幾乎聽見了一聲幾不可聞的冷笑聲自顏君口中發(fā)出,“沒有躲我?沒有躲我他媽的明明在一個城市卻兩年沒見過面!沒有躲我明明朋友圈一樣卻分分鐘找不到你的蹤跡!沒有躲我你為什么要偷偷摸摸?!”顏君的怒氣,顏君的粗口。這樣的顏君讓向南感到陌生又有點心疼。沈清瀾到底是做了多么荒唐的錯事,才會把一向溫潤如玉的顏君氣得像現(xiàn)在這般狼狽失態(tài)?但沈清瀾的火爆脾氣這么多年似乎有增無減,大概是被難得發(fā)一次難的顏君刺激了,他也吼了起來:“我就是躲你怎么了!我不能躲你嗎?三年前老子就說了分手!分手你聽不懂嗎?你為什么非要纏著我不放!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三年前就沒有了!顏君你要是個男人以后就他媽別再出現(xiàn)在老子面前!”空氣中彌漫著nongnong的火藥味。向南想阻止,但以自己的立場此刻跳出來可能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沈清瀾從前對顏君有多好向南不是不知道,但是短短幾年間兩人竟然會搞成這樣卻是始料未及。而且沈清瀾竟然對顏君說了這么重的話,以顏君的個性,怕是會依他所說,再也不出現(xiàn)了。果然,沈清瀾的話音剛落,向南就看見顏君始終挺直的身子以一種說不出意味的感覺慢慢頹了下來。就像一直用一口氣撐著似的,現(xiàn)在這口氣被沈清瀾的一席話打散了,那個支撐著顏君的支柱沒有了,所以他的背影看上去才會顯得如此寂寥和滄桑。“這是你的真心話?”顏君問。“是。”沈清瀾的火氣發(fā)過了也就熄了,情緒很快平復下來,“這幾年我想了很多,我們太不合適,抱歉,浪費了你幾年的時間?!?/br>顏君似乎想笑,但沒有成功,然后他說,“既然不合適,當初為什么要來招惹我?”說完不等沈清瀾回答,繼續(xù)道:“我一直在等你放下,可惜,我的等待于你而言無關痛癢。今天我就如你所愿,從此以后老死不相往來?!彼f得極其緩慢,卻把每一個字都咬得那么重,仿佛用盡了所有底氣才能完成這簡短的一句話。向南聽得腦子翁翁作響,回過神來時顏君已經大步往前走去。然后,他與沈清瀾擦肩而過。他們互不看對方,各自的身體卻繃得意外地緊,仿佛需要許多的力氣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去做讓自己顯得更加沒有尊嚴的事。兩個人若同樣驕傲,勢必需要一個人妥協(xié)。但他們不愿妥協(xié),亦或者說有什么東西擋在兩人之間讓這種妥協(xié)變得艱難無比,所以他們最終擦身而過,從此形同陌路。顏君已經走出去一段距離,沈清瀾卻還站在原地。向南從他身邊跑過時,聽見他說了句話,很輕很輕的三個字,被冬日夜晚的寒風一吹,很快便散在了空氣里。他說:對不起。向南以為顏君已經走了。但當他跑出往生居的大門時,看見顏君正站在車旁,指尖夾著一根燃著的煙,一口一口的抽著。墨黑的夜色下,這個不大的cao場被四個角落的大瓦燈照出一片光明,顏君明明身處這一片光明之中,全身上下卻散發(fā)著無盡的頹然和沮喪,或許還有些傷心,只是他掩藏得很好,讓人絲毫看不出來異樣,只以為他只是有點無聊了,所以找根煙出來解解悶。向南走近的腳步聲驚動了他。顏君轉過頭來,隔著一輛汽車的距離看向他,嘴角邊上的笑容無懈可擊,“抱歉,讓你見笑了。”向南搖搖頭,“我看得出沈……那個人還是喜歡你的。”顏君把煙蒂丟在地上,黑色皮鞋踩上去輾了輾,無謂的笑:“他是喜歡我,但他不愛我?!?/br>“那他……”“你是想問他愛誰?”顏君的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