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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來拉起他的手腕穿過了學校大門。向南被這么一路拉著走,直走到了后cao場才想起來,一把掙開了封厲的手。封厲轉過頭來看他,無辜的問:“怎么了?”向南對上他平靜的目光,不知怎么,連聲音都結巴了,“我……我自己走?!?/br>封厲好整以暇的看了他半晌,才道:“好,你帶路?!?/br>兩人沒費多少功夫便進了男生宿舍樓,這個時候宿管早就躲進被窩睡大覺了,哪里還管得了他們。走過無數遍的宿舍樓梯,此刻因為身邊多了這樣的一個人而顯得格外的冗長和寂靜,聲控燈在他們到來之前亮起來,又在離開后重新熄滅,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向南走在前面,封厲跟在后面。呼吸聲和腳步聲變得緩慢和漫長,腳下延伸的階梯仿佛有一個輪回那么長,向南想得出神,腳下踩了個空,一個踉蹌眼看身體就要失去平衡,被身后的封厲一把扶住,男人的嗓音是極動聽的,話雖是責怪的,語氣卻帶著些粘膩的寵溺,“怎么連個路也走不好呢?!?/br>情侶之間有許多不足為外人道的親膩,看似責備,其實暗藏著許多的關心和疼愛。比如,你迷路了,委屈無比的打電話給他,那頭的他一邊罵你這個路癡沒救了一邊又心急如焚的趕來接你。你上班遲到了,他一邊說誰讓你昨晚玩那么玩的,一邊又認命的起床幫你準備早餐。你在許多人面前說了什么不經大腦的傻話,他罵你笨蛋的時候,臉上眼底卻都是nongnong的笑意。向南老臉不由一熱,扒了扒額前的頭發(fā),借此來掩飾自己臉上的熱意和尷尬,封厲望了他一眼,像是沒有注意到他的神色,繼續(xù)道:“有沒有扭傷?”向南搖搖頭,然后繼續(xù)爬樓梯。走在身后的封厲看著他埋頭走路的樣子,嘴角愉快的彎起來,無聲的笑了。放假的時候,曹秋冬幾個人都把床收拾干凈了,連個被單也沒留下。向南一進宿舍立刻發(fā)現了一個大問題,整間宿舍只有一張床上有被子,那今晚他和封厲要怎么來分這張一米寬的小床?還沒等他想出對策,就聽見封厲問道:“只有一張床嗎?”他控制得特別好,所以向南壓根沒聽出他聲音里藏著的笑意。向南有點窘迫,“要不你睡我的床吧,我去隔壁宿舍跟在校的同學擠一晚?!?/br>封厲怎么可能讓這種事情發(fā)生,當下臉色一黯,說道:“既然不太方便,我還是回家吧?!闭f著就真的拿起剛剛才放在床上的大衣往外走,向南站在屋子中間,不知道自己這時候是該挽留還是做些別的。封厲的手指握在門把上,卻并未急著拉開,他的背影是修長的,立在門邊,燈光將他的影子映在門板上面,看著有些蕭瑟,他沒有轉過頭來,只是說:“向南,你不留我嗎?”聲音如平時一般無二,卻能讓人輕易的聽出語氣中的失落。向南張了張嘴,終于,他說:“如果你不嫌擠的話就留下來吧。”聞言,封厲快速的轉過身來,盡量讓自己表現得不要那么得意。向南其實一說完話就有點后悔了,封厲語氣里的失落大概是真的,但是更多的可能是在使苦rou計吧,為的就是讓自己心軟留他。但是此刻話也已經說出來了,再趕人走顯然也是不可能的。向南端過臉盆,把熱水瓶的水倒進去,把洗臉的帕子丟進去,示意封厲洗臉。封厲擰了一把,將散發(fā)著熱氣的帕子遞給向南,“你先洗。”向南也沒推拒,接過來將帕子抖開在臉上搓了幾下,他的手指這幾個月來白了不少,黑色的洗臉帕襯得十根手指像蔥一樣白白嫩嫩的,封厲看他洗臉,目光不知不覺就飄到了他的指頭上面,想象著如果把這幾根手指含在嘴里,一定特別美味吧。還沒等他臆想完,向南已經把帕子遞了回來,“我洗完了,給你。宿舍里沒有多余的牙刷,你今晚就別刷牙了吧。”這對愛干凈的封厲來說自然是個不小的挑戰(zhàn),但為了眼前這個人,一晚上不刷牙又有什么打緊。等兩人洗了腳之后,終于到了就寢時間。向南一早就想好了,床只有那么寬,他若要劃個什么楚河漢界自然不太可能,更何況自己一個男人弄這些有的沒的顯得忒小肚雞腸了,雖然有會被吃豆腐的風險,但他相信封厲是個有風度而且頗為自重的人。所以封厲把洗腳水倒掉回來的時候,看見向南已經脫掉了衣服,只剩下一件內衣和一條秋褲躺在床上了,厚厚的被子拉到了下巴處,臉上一雙大而黑的眼睛顯得尤其的明亮,一副無辜的表情,看在封厲眼里就成了“你快來吃我呀”的訊號。封厲在陽臺上吹了陣風,好不容易才將身體上的躁熱壓下去,這才慢慢走回來,掀開一邊被角上了床。向南還沒睡著,其實他覺得自己今晚鐵定是睡不著了,見封厲上了床,就躺在自己身邊,不由有種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擺的感覺。封厲卻比他自在多了,直接往他這邊湊了湊,半抬起身子,自然熟稔的在他額上落下一個晚安吻,柔聲道:“晚了,睡吧?!?/br>向南被這個大有深意的吻驚了一下,見封厲沒有更近一步的動作之后,半懸的心才慢慢落了地,腦子里又想了些亂七八糟的,最后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身邊的少年呼吸漸漸均勻了,封厲才輕輕的側了側身,看著枕頭另一邊的人。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向南熟睡的樣子,跟醒時沒有太大的變化,都是那么溫和而無害,安靜的樣子像個與世無爭的孩童,干凈得不曾被染上絲毫污垢,這樣的品質太難得。封厲的手慢慢從被子里滑出來,伸到少年的頰邊,小心翼翼的像是怕吵醒他,只能虛虛的延著臉頰慢慢描繪,一寸一寸的,緩慢而用心。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不再喜歡倔強鋒利的向南了。而是喜歡溫和細膩的向南,永遠都在笑的向南,為難時微微蹷著眉一臉無奈的向南,這么溫潤柔軟的一副性子,讓封厲每每想起覺得心會微微的疼,到底是到了什么樣的光景,愛一個人才會愛到想起他時心都會疼的地步?封厲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珍視著這個叫向南的青年,即使曾經糊涂過,混賬過,依舊想要回過頭來把人重新追到手里,百般疼愛,用余生來補償曾經給予的傷害。剛才他說要走,向南只是站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