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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顯得情真意切一些。 “……抱歉,銘遙,我真的很愛你,從來沒想過要離開你。但是當(dāng)時情況太特殊了,我不走,你該怎么辦?我們兩個人如何抗衡賀夫人呢?你是天之驕子,不該為了我,從康莊大道走到崎嶇小路上。賀夫人讓我三年不許回國來……我舍不得,也沒辦法?!?/br> 賀銘遙挑了下眉,冷冷地開口:“所以說,其實你是為了不成為我的阻礙,才決定孤身離開的咯?” 孔熙眼睛里漸漸蓄起了淚水,美艷臉龐看著楚楚可憐。 “對不起,銘遙,對不起……” 一切盡在不言中。 賀銘遙卻無意再聽下去,“既然是這樣,那就各走各路吧,對我們倆都好?!?/br> 他站起身。 頓時,孔熙慌亂起來。 這和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但賀銘遙瞳孔淡漠,完完全全昭示了他的不在意。 在感情里,不在意比憤怒更讓人絕望。 仿佛,她于他而言,已經(jīng)徹底是個過去式了。 孔熙不能接受。 只是過了三年而已,她都還沒能走出來,賀銘遙憑什么已經(jīng)不以為意了? 一時間,她語氣里也帶上了恨意。 仰頭,直愣愣地瞪著他:“賀銘遙,你這是什么意思呢?當(dāng)初,說好愛一輩子的人也是你。我一走,閃電結(jié)婚的人也是你。那時候我們才分手多久?有三個月嗎?你竟然就娶了別人。你真的有那么愛我嗎?你知不知道,我聽說的時候有多傷心?我們約定好的一輩子,再也沒可能了……你就是個騙子!” 一輩子。 這話本就帶著虛情假意。 當(dāng)人們將這誓言說出口的那一刻,或許心中確實是抱著這般美好期待。 但隨著時間更迭,意外一點點發(fā)生,心境也會逐漸改變,誓言的力量就一點點減弱,逐漸,不復(fù)存在。 和孔熙熱戀那兩年,賀銘遙確定,自己會守護(hù)她到生命盡頭。 但當(dāng)她決定放棄自己的那刻,所有的幻想、未來、夢境,也隨之崩塌了。 誓言本就是相互制約。 哪能走了一方,只有另一方獨自苦苦支撐呢。 賀銘遙低低地嘆了口氣,平靜開口:“孔熙,算了吧,都過去了?!?/br> 孔熙愣了愣,表情不由自主地變得有些猙獰。 “沒有過去!銘遙,我忘不了你,從來都沒忘記過你,怎么就這樣過去呢!不行!” 說著。 她一下子跳了起來,整個人撲進(jìn)了賀銘遙懷中。 賀銘遙猝不及防,被抱了個滿懷。 只一瞬間。 他倏地想到,自己和奚苒,也有過誓言。 這誓言并非口頭約定,而是來自婚姻中、不約而同的誓言。 可是奚苒違背了。 …… 賀銘遙蹙起眉,將孔熙推開,厲喝著警告她:“孔熙!” 孔熙紅著眼,倔強地望著他。 賀銘遙曾經(jīng)深愛她性子里這份倔強,但到此刻,再見這感覺時,卻再沒了一絲絲心動和憐惜,只覺得厭煩她這樣糾纏不休。 三年,真是太長太長了。 孔熙沒再靠近,哭著開口道:“愛情本來就該是斤斤計較的,你至今還在介意我的不告而別,說明你仍舊愛我。賀銘遙,我不會放棄的?!?/br> 賀銘遙手指微微頓住。 他懶得再聽她這些遲來的表白,但第一句話,卻讓他陷入了深思。 愛情本來就該斤斤計較。 那…… 賀銘遙實在是不能接受奚苒移情別戀,也介意她為什么不戴情侶表、介意她違背婚姻誓言、介意她和別的男人吃飯,討厭她一副要和自己撇清關(guān)系的樣子……他愛上奚苒了嗎? 這感覺和曾經(jīng)那些戀愛,完全不一樣。 若是說占有欲作祟,其實也可以合理解釋。 賀銘遙承認(rèn),他迷戀奚苒的身體,這是為什么、他能這么快接受一個本不熟悉的女人做自己的妻子,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心靈契合是愛意。 但于男人而言,身體契合也足夠重要。 奚苒是他的女人,渾身都打滿了烙印,理應(yīng)屬于他一人,所以不能接受她離開。這好像更貼近真相。 總之,在此刻,各種念頭、自我剖析都來得有些不合時宜,并不是一個適合深思的場合。 賀銘遙定睛,如夢初醒般看了一眼手表。 竟然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了。 他失約了。 甚至忘了和奚苒說一聲。 賀銘遙立刻喊了一聲徐明:“送客?!?/br> 徐明應(yīng)聲,走到孔熙身邊,客客氣氣開口:“孔小姐,請?!?/br> 這次,孔熙沒有再糾纏。 只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隨著徐明離開會客樓。 當(dāng)午日明,碧空如洗。 奚苒趴在方向盤上,默默地哭了許久。 漸漸平靜之后,只覺得眼睛又干又痛,眼前都是模模糊糊,還有異物感。 她坐直身體,抬手,摸了摸眼角,驀地意識到,隱形眼鏡被眼淚沖出來了。這會兒,就算找回來,也沒法戴回去。 好在,奚苒近視度數(shù)不深,雖然不能再開車,但倒不會影響日常行動。 她解了安全帶,把包拿過來。先給家中專用司機打電話,讓他幫忙來把車開回去,自己則是打算叫個車走。 反正,賀銘遙和孔熙再次重逢、**,估計今天是沒時間再想起她了。 奚苒傷心完了,心里只剩下平靜。 像是熊熊大火燃燒殆盡后,留下遍地灰燼,再無其他。 哪怕在火中大聲叫喊,也沒人會來。 她拿著包,下車。 這時,手機恰好在手心里震動起來。 奚苒以為是司機有什么事,加之沒了隱形眼鏡,也沒有湊近屏幕去確認(rèn)。 按了下碩大綠色接聽鍵,她直接接起了電話,“喂?” 賀夫人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 “奚苒?……周末讓你們倆回家來,怎么沒來?”語氣清清淡淡,但那種居高臨下、頤指氣使的氣質(zhì),卻像是生在了骨子里,哪怕表現(xiàn)得再客氣、都揮散不去。 奚苒覺得,自己就算是泥人,也合該忍不下去了。 深吸了一口氣,她靠在車門邊,緩緩地、平靜地開口道:“賀夫人?!?/br> 賀夫人結(jié)結(jié)實實地愣了一下。 奚苒:“我和賀銘遙已經(jīng)簽了離婚協(xié)議,馬上就會正式辦手續(xù)離婚。所以很抱歉,不太方便再去探望您了?!?/br> “……” 賀夫人沉默了。 奚苒只覺得出了一口郁氣,整個人都舒爽起來。 早已經(jīng)嘗夠了卑微。 賀銘遙和真愛情人在黏黏膩膩、朝朝暮暮,她卻要日復(fù)一日地忍受著委屈。 正是應(yīng)了那句話——先愛的人,總是更受傷一點。 夠了。 已經(jīng)足夠了。 要是說,在今天之前,奚苒還會擔(dān)心膽怯,害怕自己沒法堅持住本心、一直忘不了賀銘遙的話,今天之后,她覺得,沒有什么做不到。 ,。 這年頭,誰還沒失戀過呢,哪就能熬不過去了? “再見,賀夫人?!?/br> 奚苒輕輕地說完,毫不猶豫掛斷了電話。 …… 鬧劇總算徹底收場。 賀銘遙回到辦公室里,摸出手機,看到了滿屏未接來電,都是來自奚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