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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軀,心中一陣寒涼,她聽見那人道,“我從來不要不聽話的狗。”紫洛的眼淚瞬間就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這句話簡直像是毒刺,狠狠的扎在她的心里,原來她們姐妹倆更隨尊主多年,在尊主心中就是這般地位么?她慘笑道,“是奴婢逾越了?!?/br>那人經(jīng)過她的身邊,卻是連停頓都沒停頓一下,只是道,“將她打入天牢?!?/br>瞬間便有幾個黑衣人出現(xiàn),將心如死灰的紫洛帶走了。她走的時候回望了一眼,卻見那燈火通明的奢華大殿中,那個向來冷血無情的男人卻一臉緊張的看著少年,也不介意少年那明顯防備的神情,放低了姿態(tài)的好像在說些什么,紫洛別過臉,一顆心徹底死去。那邊林之衍卻是厭惡道,“你別過來!”祁墨頓了頓,俊美的臉上罕見的帶著無措,他抿緊雙唇,道,“對不起,我來晚了?!?/br>剛剛站在殿外的那一瞬,祁墨幾乎以為自己的心跳都要停了,他從沒感覺過如此強烈的害怕情緒,以至于他現(xiàn)在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只是隱藏在墨黑的衣袖中,沒讓少年看見罷了。林之衍見他誠心道歉,心中知道這并不是他的錯,但是卻很難不遷怒,恰好最近又被困在傾天宮中出不去,渾身靈力也被禁錮,這幾天的憋悶一下子全部爆發(fā),他大喊道,“誰要你假惺惺!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祁墨有些心軟,但是想起少年的身份,便又堅定了想法,他道,“等我們成婚了,我便帶你回去?!?/br>這世上成婚時是要結(jié)契的,夫妻雙方立下誓言,從此命數(shù)相隨,福禍與共,是以若不是極深愛,一個人是不會與另一個人結(jié)為道侶的,畢竟受天道的束縛太重,誰也不知道以后是不是會反目成仇,讓另一個人的命數(shù)和自己綁在一起,實在是太過冒險了。林之衍當(dāng)然也知道這種契約,頓時氣紅了臉,他知道若是和祁墨結(jié)了契,到時候父親他們?yōu)榱俗约阂膊粫ζ钅珓邮郑D時怒道,“你好卑鄙!使用這種下作手段!”祁墨解釋道,“跟不跟林云淵交手我不在意,我也不懼他,我從沒想過要用這種契約來威脅林云淵,我從始至終,只想要你罷了?!?/br>林之衍卻不信他,也是,祁墨說謊的前科太多,導(dǎo)致他在少年這里的信譽降到極點,林之衍道,“別跟我說那些有的沒的,我明天是不會和你結(jié)契的。”祁墨卻緩緩的笑了,林之衍被他笑的毛骨悚然,大叫道,“你笑什么?”祁墨道,“我自是有方法讓你心甘情愿的,言之,既然你這么看我,我何不更卑鄙點呢?”林之衍別過臉不去看他,祁墨卻轉(zhuǎn)身走到他面前,意味深長道,“日久見人心?!?/br>“滾蛋!”祁墨毫不介意,他仿佛又變成了那個漫不經(jīng)心的魔尊,剛剛的緊張與無措好像是一場幻覺,他對少年道,“好好休息?!?/br>說罷,他便轉(zhuǎn)身離開了,林之衍心中惱怒,好好休息個鬼!他想要出去,卻發(fā)現(xiàn)這殿中不知道被人施了什么陣法,圓圓的一層透明薄膜籠罩著傾天宮,讓人不能出去。挫敗的又轉(zhuǎn)身走回了寢殿中,林之衍有些愣愣的坐在床榻邊,思緒便不自覺的越飄越遠(yuǎn),他想起了很久沒再想起的回憶,前世的他從沒遇見過什么魔尊,只是傻傻的在還不懂事的時候就被百里靈暗害了。他前世短短的十五年好像沒有什么值得特別回憶的,小時候下人們恭敬又嫌棄的眼神,那些人明著對他特別關(guān)心,轉(zhuǎn)過頭來卻又是另一幅嘴臉。還有爹爹的寵愛,使得林青陽極為討厭自己,以至于前世林青陽都沒有正眼看過自己,他知道這修仙界的殘酷,人們只崇拜強者,自己這個傻子,當(dāng)然沒有什么能讓人看中的價值。他靠在床柱上,思緒漸漸放空,這輩子很多事都和上輩子不一樣了,許是老天要補償他,以至于他這一世特別順?biāo)?,幾乎沒遇上什么挫折,也讓他越來越任性驕縱,這次若不是他自己任性的堅持不回去,哪會又有如今的事兒?想到這里,便又不免想到楚明御,他心中又生氣又委屈,自己都消失這么多天了,他都沒來,還說什么喜歡自己呢。然而他又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實在沒道理責(zé)怪別人,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事,其實楚明御也挺無辜的。唉。林之衍長嘆了口氣,仰躺在床上,滿腦的思緒與心事,以至于他的腦子越來越清醒,翻來覆去的也睡不著,再想到那祁墨明天不知道要鬧什么幺蛾子,頓時更心塞了。想他只在幾年前和祁墨見過一面,兩人勉強算是萍水相逢吧,雖然那時他覺得此人很談得來,但是也沒有深入交流得想法,但是前些日子在霰月城再次遇到后,事情全都變得不一樣了。他怎么也沒想到,看起來那么溫潤無害的人竟然會是堂堂的魔尊,而且這個魔尊竟然還煞費心思的綁了他來,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祁墨說的什么喜歡他這種鬼話的,兩人都沒見過幾次面呢,就能談得上喜歡了?他認(rèn)定祁墨是別有用心,卻忘了世上還有一種說法叫一見鐘情。夜色深深,他原本以為自己一晚上都睡不著的,沒想到還是在亂糟糟的回憶與想法中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再次醒來,卻是被侍女們推醒的。又是幾副不同的面孔,侍女們捧著昨晚他見過的鳳冠霞帔,依次站在床邊,林之衍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動不了了,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兒力氣,連胳膊都抬不起來,然而那些侍女們卻好像見怪不怪,恭敬的給他穿上嫁衣,手觸之即離,不敢在他身上停頓一秒。林之衍剛想要大罵,卻發(fā)現(xiàn)自己也說不了話,他清亮的眼睛里染上怒意,然而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替他描眉化唇,綰好發(fā)髻,那為他畫眉的侍女小心翼翼,低眉斂目,對林之衍的憤怒視而不見。就這么折騰了幾個時辰,才終于大功告成,林之衍從一開始的憤怒,變成現(xiàn)在的冷靜,反正事情不會更糟了,他倒想看看祁墨到底要搞什么鬼。吉時已到,外面禮樂聲轟然響起,幾乎響徹云霄,整座主城仿佛都因此熱鬧起來,就連侍女們緊張的臉上也不禁放松了點,微微帶著笑意。林之衍被人扶到鏡子前,看清了鏡子里的人后,久久不能言語。他幾乎認(rèn)不出自己了,鏡子里的青年身量已經(jīng)完全長成,穿著一身奢華艷麗的紅嫁衣,嫁衣上用金絲精致的描摹出了一只鳳凰的圖案,領(lǐng)口,袖口,衣擺處均繡著繁復(fù)的花紋,腰間點綴著暗色的寶石,勾勒出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