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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賠著小心,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她還要他怎樣?他火氣一上來,直接摔手起身,“我明天回上京,你愛回不回!” 說完轉(zhuǎn)身就要回房間,然而重重踏了兩步,又不甘地回身怒視,“你真的不跟我回去?!要知道笑笑得回上京高考!” 周憶彤淡定地靠著沙發(fā),絲毫不把他的威脅放在眼里,“別嚇唬人,笑笑要在哪考試就在哪考試,這點小事我周家還搞得定,少拿笑笑來壓我。” 葉英卓瞪著妻子片刻,身上的氣勢像氣球被戳破一樣,驟然間消去,他大步走到對方的沙發(fā)坐下,一臉賴皮:“反正你得跟我回去,不回也得回?!?/br> “我懶得理你……” 正說著,大門傳來開門聲,夫妻倆詫異看過去,下一秒便見女兒走了進來。 周憶彤:“不是說晚上才回……” 話沒說完,手便被丈夫一拍,葉英卓飛快起身,幾步竄到門口,小心翼翼地問:“笑笑,你這是……” 不怪他多想,實在是女兒這模樣有點古怪,早上還是打扮精致背著書包的小可愛,如今漂亮的粉色外套不見了,書包不見了,只著單薄毛衣,頭發(fā)凌亂披在身后,最重要是她明顯哭過的樣子,臉色蒼白,雙眼紅腫。 周憶彤也發(fā)現(xiàn)女兒的異樣,她一把擠開丈夫,扶著女兒肩膀,神色帶著慌亂,“怎么回事?誰欺負你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葉筱筱瞬間落淚,她倏地撲到母親懷里,摟著母親哭得撕心裂肺,“mama,mama,他騙我!他騙我……” “笑笑,mama在這,mama在這……”周憶彤跟丈夫交換了個驚慌的眼神,前者不住地輕拍女兒后背試圖安撫,后者一臉氣煞在旁邊不住團團轉(zhuǎn)。 葉英卓也想抱女兒,但母女倆抱著緊緊的,他只能伸出手輕拍安慰,女兒泣不成聲的模樣讓他痛徹心扉,哪里還有半點之前跟女兒賭氣的模樣,臉上全是急色,“誰欺負你,爸爸弄死他,笑笑,寶貝你別哭……” 葉筱筱哭得全身顫抖,她覺得渾身都痛,她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抱住母親,“mama,爸爸,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周憶彤摸著女兒的臉,“回家,笑笑,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家了,不用害怕?!?/br> 葉筱筱拼命搖頭,“我要回上京,我要回家,我不要在云城,mama帶我走……” 周憶彤想像不到女兒到底發(fā)生什么事,聞言忍不住紅了眼眶,卻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唯恐傳染給女兒,“好,我們明天就走?!?/br> …… 這間位于高檔小區(qū)的房子,是周憶彤隨便買的,裝修只是一般,隔音效果也不是頂好,呆在客廳,依稀能聽見房間里的哭聲,葉英卓心都要碎了,杵在房門口差點咬碎一口牙。 房間里的動靜逐漸消失,不知等了多久,房門打開,周憶彤走出來,看見丈夫立刻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兩人走到客廳沙發(fā)坐下,葉英卓巴巴地問:“她……怎么回事?” 周憶彤臉色沒有之前緊繃,但看得出有些不悅,“失戀了?!?/br> “失戀……幸好幸好!”葉英卓松了口氣,隨即又提氣,“不對!哪個臭小子敢甩了我女兒?我要弄死他!” “你小聲點!”周憶彤白了他一眼,拿起案幾上的水喝了一口,“具體情況沒說,但聽起來,應(yīng)該交往有一段時間。” “那他們兩個……”他想問的是女兒有沒有吃虧給人家。 “我知道你擔心什么,但是現(xiàn)在不好問,估計鬧別扭了吧,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是愛情,”周憶彤搖搖頭,“她剛睡著了,晚點再說?!?/br> 葉筱筱抱著母親哭了一通,顛來倒去說了一堆話,最后累極睡著了。 她睡得很不安穩(wěn),哪怕是在睡夢中,也依然眉頭緊皺,像是夢見什么可怕的事情,緊閉的眼角不住地淌下淚水。 而此時城市的另一端,季風正失魂落魄站在房間門口。 從他回來發(fā)現(xiàn)房間一片狼籍之后,便一直保持這個姿勢,雙眼失神地望著凌亂的書桌以及掉落一地的資料書籍,仿佛成了石雕,連眼睛也不眨一下。 良久,他終于回過神,卻是把目光投注在桌面攤開的習題冊上,那里,有葉筱筱翻開做了一半的作業(yè),他緩緩走過去,彎下腰,把課本習題一樣樣收起來,仔仔細細全數(shù)整齊收到書包里,這才有空看一眼自己的東西。 他做的財經(jīng)時事分析冊子全數(shù)灑在地上,他慢慢撿起,把雜志扶正,最后蹲在地上,拾起那本厚厚的黑色筆記本。 他長年壓抑自己,內(nèi)心郁結(jié)無法跟別人訴說,這本筆記本,便是他舒抒情緒的途徑,而如今,攤開的中間幾頁,被人弄皺,其上還有將將干涸的水漬,這是什么,顯而易見。 他坐到了地上,背靠著墻,腰彎了下去,恍如力氣被抽走。 筆記本里什么都寫,寫了他對她的企圖,他試圖通過她獲得第一桶金的卑鄙心思,他初初時應(yīng)付她的無奈,他不喜歡她卻要與之交往的糾結(jié),他什么都寫了,獨獨沒有寫后來心動的感受。 是啊,他多久沒碰這個筆記本了,因為對他來說,只有不快樂的情緒需要宣泄。 但是和她在一起,都是快樂的。 季風把手插進頭發(fā)里,抱著腦袋,眼睛緊緊閉著,他自小便獨立,極有主見,他一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然而這一刻,他真的茫然了,他完全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處理。 整個腦海亂七八糟,一會兒是跟她嘻笑打鬧的情景,一會兒是他和母親被季家老爺子趕出大宅的情景,他告訴自己,他沒有錯,沒有錯。 月亮悄悄爬上天空。 晚上10點半,葉筱筱醒了,醒來后仿佛大夢初醒,不哭不鬧,冷靜地吃完飯,便把自己反鎖在房間里。 葉英卓敲著門,輕聲哄著:“乖女兒,不過是失戀,這個爸爸有經(jīng)驗,爸爸跟你談?wù)?,你開開門?” 才剛說完就被妻子粗魯?shù)赝崎_,周憶彤瞪著他,“有你這么安慰人的?還說自己有經(jīng)驗,我回頭再跟你算帳!”接著一秒轉(zhuǎn)變情緒,輕聲細語的,“笑笑,mama煮了你最喜歡的牛奶羹,出來吃吧?” 葉筱筱坐在床邊,半晌道:“我不吃,謝謝爸媽,你們早點睡吧,我要睡覺了?!?/br> 門外安靜了幾秒,“那你有事叫我們,早點睡啊寶貝?!?/br> 房間重新安靜下來,葉筱筱慢慢縮到床上,抱著腿,下頜靠在膝蓋上,坐著坐著,一滴眼淚掉下來。 到現(xiàn)在,她仍然覺得無法接受,那么溫柔的季風,那么好的季風,竟然是假的,連他靠近她,都是一場蓄意謀奪。 謀什么呢? 筆記本里寫得清清楚楚——‘葉筱筱,持股10%’,跟她談戀愛,大學(xué)進入葉氏,借助她的關(guān)系往上爬,他每一步都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