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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不感興趣?你到底怎么想通,這輩子就非要戚知寒不可的?”被寧晚這么一說,羅驍也想起他和戚知寒蹉跎過的那些歲月,也不禁帶上了酸兮兮的感慨和悵然,他雙手枕在腦后,撇撇嘴道:“有句話不是那么說的么,失去才知道珍惜……人可能有時候就是賤得慌。我發(fā)現(xiàn)我需要他,因為我愛他。就像空氣,無形無蹤,整天圍繞著你,讓人很難注意到它的存在,可是你想想,到了沒有空氣的地方,比如水下,你連活都活不成!”羅驍?shù)幕貞?,到這兒就被寧晚長長的一聲嘆息打斷了,他看向?qū)幫恚瑢⒎凵埰恿诉^來在手里揉搓了一會,又忍不住問:“你找的偵探靠不靠譜啊,怎么找了這么久都沒找到?要不你就直接點,給沈舒云家人打電話問算了!都這時候了,還在意面子不面子嗎?”“你以為我沒打過?”寧晚的臉色沉了下去,“我給云哥的爸爸打過電話,試探著問了幾句,發(fā)現(xiàn)云哥好像根本沒把我們離婚的事告訴家人!這都快年關(guān)了,你說云哥過年的時候,會不會回家看看?”羅驍摸著下巴想了想:“八成不會,你們離婚也有幾個月了,他要是壓根都沒說這件事,那他應(yīng)該今年過年也不會回去吧——不然你們不在一起拜年,怎么解釋?”寧晚頹然地閉上眼,喉嚨里漫上一股酸苦的味道。真正開始尋找沈舒云,大概是從一個月前開始的。寧晚回憶起一個月前公司的那場年會,又不由嘆了口氣。一個月前,也就是十二月底,寧晚的公司如期舉辦了年會,他們公司二十七八歲的中高層不少,網(wǎng)絡(luò)銷售那一部門基本都是年輕人,鬧騰起來寧晚都有點招架不住,感覺好像幾天前那場病又要卷土重來了似的。開完了年會,非要再一群人一起去酒吧鬧騰,寧晚興致不高,本來想拒絕,但被幾個小姑娘拉著勸著,最后想著一年就這么一次,就遂了他們的心愿。唐意川也在他們的邀請之列,最終還是被幾個小伙硬拽著去了。酒吧的音樂很嘈雜,男男女女隨著DJ的樂聲在舞池上擺胯搖肩,明明滅滅的燈光讓人迷醉,寧晚實在是沒興趣,就和唐意川兩個人躲在一邊的角落里一起喝酒。唐意川將杯里最后一口酒飲盡,有些意猶未盡地舔著嘴唇:“你怎么不去一起玩?你今年不也才二十七,怎么活得老氣橫秋的?”“老氣橫秋?”寧晚唇角抽了一下,“倒不至于,只是提不起興趣來?!?/br>唐意川一雙狐貍似的上挑的眼早將一切盡收眼底,他哂笑道:“只是沒興趣跳舞?我看寧總最近做什么都挺不在狀態(tài)的,這是怎么了?”“有嗎?”“有!”唐意川笑容明艷,只是笑里帶著扎人的諷刺,“要我看,你是得了相思病。不然,你說你喜歡我,你都離婚了,怎么不來追我?”寧晚啞然。座位并不算寬敞,所以兩個人挨得很近,唐意川又喝了酒,身上那股子涼絲絲的茉莉花香不斷地往寧晚鼻子里鉆,寧晚抬起長睫,看向身旁這個人,唐意川的笑半分也未達眼底,簡直是誰也碰不得的勁兒。寧晚不禁有些恍惚,他想,唐意川,真的是他念了那么多年的少年嗎?半年的接觸下來,寧晚和唐意川已經(jīng)漸漸地熟悉了起來,他發(fā)現(xiàn)盡管沈舒云和唐意川信息素都是茉莉味的,但他們的確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沈舒云溫和優(yōu)雅,像是一塊溫潤的玉,觸手生溫,平滑且無瑕,而唐意川則截然相反,他有時冷冰冰的,有時又尖銳得幾乎刻薄,像是一枝長滿刺的玫瑰,碰一下他都要你以流血做代價。其實在寧晚的記憶里,那個將他從生死線上拉回來的少年,應(yīng)該是像沈舒云這樣溫柔且善良的——又或者說,在他長久的尋找中,他臆想出的那個暗戀對象,應(yīng)該就是沈舒云這樣一個人。反倒是唐意川,和他裝在心里的“白月光”差了十萬八千里。也正是因為這樣,當(dāng)他找到沈舒云時,幾乎沒有猶豫、懷疑,就認(rèn)定沈舒云是當(dāng)年救了他的人。沈舒云會事事順著他,唐意川可不會;沈舒云會滿懷愛意地望著他,唐意川有時連個眼神都懶得給。寧晚想起沈舒云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而每思念一次沈舒云,他離唐意川的距離就越遠(yuǎn)。他和沈舒云三年的婚姻不是假,度過的歲月更不是空,三年,有足夠多的點點滴滴可供寧晚回憶。倏忽間,寧晚想起羅驍說過的話:“我需要他,因為我愛他?!?/br>他真的愛唐意川嗎?他愛的到底是唐意川,還是曾經(jīng)將他從河里托起的、向他伸出的那雙手?如果只是貪戀那一瞬的溫暖,那么沈舒云給過他的更多的溫暖呢?又要怎么相抵?也許,他愛的根本不是救他的少年,而是一份溫暖,而三年的光陰,朝夕相對間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早就令他沉淪心動了。這個聲音在寧晚的心底越來越響,他捂著一顆沉寂的心,選擇聽一次心里的聲音。寧晚斂了笑,杯子里的冰塊透過薄薄的玻璃,將他的手凍得冰涼一片:“大概……是因為我,喜歡的不是你?”唐意川歪了歪頭,笑里的諷刺漸漸地消失,他真摯地盯著寧晚,拍了拍他的肩:“別錯過了,趕緊去找他?!?/br>這個“他”,唐意川沒有說明,但兩個人都心知肚明,是沈舒云。寧晚抬起手,將自己的酒杯與唐意川的空杯相撞,隨后一口飲盡杯中酒,他想了想,最后只對唐意川說了兩個字:“謝謝。”這聲謝謝,是給十幾年前的少年唐意川,也是給當(dāng)下這個點醒他的人。他們的恩怨糾纏,執(zhí)著也好,迷茫也罷,都落在這杯酒里,這杯酒喝下去,就都過去了。一大幫人吵吵鬧鬧的,散的時候已經(jīng)快凌晨一點了。唐意川喝著喝著又喝多了,他酒量實在是差,還喝那么多,寧晚也攔不住他,最后只能扶著踉蹌的人走出去。誰知道一出酒吧的門,寧晚就感覺到一陣風(fēng)朝臉上吹來,他下意識就低頭躲過去——跟沈舒云結(jié)婚后,他就把格斗術(shù)撿了回來,三年里都沒有停止練習(xí),如今單獨對幾個壯漢也不是問題。他被這無名的怒火弄得莫名其妙,抬眼對上一對藍(lán)得發(fā)綠的眸子。一個金發(fā)微卷、面容深邃的外國人正瞪著他,氣急敗壞嘰里呱啦地說了一串英文。他說得太快,寧晚并不能逐字逐句都聽懂,但大概聽懂了幾個詞,知道這人是在罵他,于是扶著額頭,剛想問一句你是誰,小臂就被身旁的唐意川緊緊抓住,他側(cè)頭,看見路燈下唐意川一張雪白的臉。“走,快走,”唐意川皺著眉,像是想往寧晚身后躲一樣,“別理這個瘋子?!?/br>那金發(fā)碧眼的異國美人面色沉沉,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