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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什么大事!”戚知寒在讀大三的時候就和羅驍廝混出了羅渺渺,蹲在廁所自個兒看驗孕棒的時候那叫一個又驚又怕——驚的是這孩子來得他一點準備,他那時候也才二十出頭,尚不知道要怎么做別人的小情兒,就要做爸爸了,實在是嚇得夠嗆;怕的是戚知寒覺得他的alpha根本就不想要孩子,羅驍那么個游戲人間的性子,最不愛聽的倆字就是責(zé)任,怕羅驍冷冰冰地叫他將孩子打掉。最后戚知寒一咬牙,抱著豁出去的心態(tài),收拾著東西跑了,可說的上是為了這個孩子什么都不要了。一頓折騰,休學(xué)離家、遠跑他鄉(xiāng),吃了不少苦頭,又在分娩的時候硬生生被折騰得去了半條命……渺渺不僅是戚知寒的掌上明珠,更是戚知寒最后那點破釜沉舟的一腔孤勇。羅驍?shù)臍庋媪⒖瘫焕掀艥矞缫淮蟀?,他苦著臉道:“小寒,你別總這么慣著她,她這脾性都是慣出來的!再這么下去我看她早晚要把房頂都拆了,以后哪還有人敢娶她!”“拆就拆了!”戚知寒持靚行兇,漂亮的鳳眼一瞪,牙尖嘴利地回,“我們家那么多房子,還不夠她拆的嗎!”羅驍哎喲一聲,抱著銀灰色的西服外套灰溜溜地出門去了,一邊走,一邊小聲嘀咕道:”無法無天,這簡直是無法無天……”“早點回來,”戚知寒漫不經(jīng)心地逗弄著羅渺渺,每個字都帶著警告的意思,“別讓我知道晚宴上,哪位千金又對你羅大少動了心思,不然小心我拔了她的指甲!”羅驍知道這是自己的劣跡還沒完全洗凈呢,他陪著笑道:“哪敢哪敢,我要是再出去亂搞,就罰家里的小野貓撓死我,行不行?”戚知寒自然知道小野貓說的是誰,他面紅耳赤地啐了一口,罵道:“不要臉。”不到兩個小時,羅驍?shù)娘w機就降落在了R市寧家的停機坪上,他穿戴整齊,一身熨貼齊整的西服三件套襯的他愈發(fā)人模狗樣,與之前在家里吃癟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他將袖扣別好,在胸口前插了一塊疊好的手帕,衣冠楚楚地邁開長腿下了飛機,與來接他的寧家管家親昵地抱在了一起:“張伯,我可想你了?!?/br>被叫做張伯的中年男子笑了笑:“羅先生,少爺一直在等你,他讓我來這里接你?!?/br>這個管家是一直打理寧家主宅的,他從二十來歲就在主宅里做事了,如今已有五十多歲,深得寧家的信賴,也算是看著寧晚和羅驍從小長大的老人了。他雖然人到中年,但仍神采奕奕,連白發(fā)都沒有幾根,只是和藹地笑起來時,眼角的紋路確實比前幾年深了許些。張伯引著羅驍?shù)搅藢幫淼姆块g門口,他微微點頭,示意自己的事情已經(jīng)做完了,然后便轉(zhuǎn)身地退下了。羅驍素來沒有敲門的習(xí)慣,他直接擰開門把,急吼吼地往里走,剛踏進房間一步,被撲頭蓋臉的煙霧沖得打了個大噴嚏。寧晚聽見聲響,于云霧繚繞中轉(zhuǎn)頭,隔著灰蒙蒙的煙霧不聲不響地盯著羅驍。“你這是抽了多少煙?”羅驍被他盯得后頸發(fā)涼,但還是迎著寧晚殺人的目光走了進去,將窗子打開,讓這間烏七八糟的屋子透透風(fēng),“還不至于吧!”“兩包。”羅驍一愣,反應(yīng)過來寧晚是在回答他的第一個問題。他之前被嗆得難受,都沒仔細瞧寧晚腳邊那堆凌亂的煙蒂,這下細細看了,不由被那數(shù)量嚇了一跳,有些結(jié)巴地問:“你,你怎么抽這么多?”這次寧晚沒有理他的問題,他靠在高背的單座沙發(fā)上,面色灰白發(fā)青,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死氣。寧晚想了很久,難道沈舒云這些天同他溫柔繾綣,同眠共枕,都是假情假意么?都只是為了麻痹他,讓他放松警惕嗎?沈舒云這些天來對他說過的話,到底哪句是真,哪句話是假……還是,根本就從頭到尾沒有一句真話?那也未免,太殘忍了。“他要什么?”羅驍有點沒聽清:“嗯?”寧晚這回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沈舒云讓你給他帶回去什么?”“錢包,他只要錢包?!?/br>沈舒云了解寧晚,寧晚又何嘗不明白沈舒云的心思呢,他知道沈舒云要的是那些證件。寧晚驟然站起身,褲子上的煙灰在他站起來的時候嘩啦啦地掉了滿地,羅驍看見他定制西褲上,新燒出的兩個洞眼,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被寧晚搶了話頭:“他還是要走是不是!”羅驍怕他又發(fā)瘋,連忙跟著站起來,想要說點什么,勸一勸他。又聽寧晚聲音低低的,氣若游絲地道:“算了……錢包我放在關(guān)著他的那棟宅子里,結(jié)束后我坐你飛機一起回去取吧,你帶給他?!?/br>這聲音孤獨的像是放棄掙扎的倦鳥,躺在捕鳥夾的血泊中,對天空拉長脖子,發(fā)出的最后一絲嘆息。第49章·照片一整個晚宴,寧晚都很沉默,他臉色慘白地站在父親身后,好像比年過六十的寧老爺子還要滄桑些,任誰都看得出他心事重重,最后連寧父都同寧晚講,要是身體不舒服就回去歇一會。寧晚搖搖頭拒絕了,他怎么能在這時候離場——這不是拂了老爺子的面子,于是勉強撐到晚宴的尾聲。晚宴上他喝了很多酒,那些長輩的酒他推不掉,只能一杯杯地往肚里倒。人群中信息素和香水混雜的味道熏得寧晚想吐,他推開一個軟手軟腳往他身上倒的omega,朝寬敞的陽臺走去,反手帶上玻璃門,將喧鬧都留在身后。夜空中有數(shù)點繁星閃爍,寧晚仰著頭朝外看,深深吸了一口帶著涼意的風(fēng),又緩緩將肺里的濁氣吐出去。他暈頭暈?zāi)X地想,沈舒云現(xiàn)在在做什么?他看到的月亮也這么圓、這么亮嗎?寧晚的頭針扎似的,一陣一陣地疼,他想吐又吐不出來,只能倚著圍欄吹冷風(fēng),企圖將那些酒精吹散。不知多久,有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你真和我一起回去?不再多陪陪你爸?不怕寧伯伯發(fā)火?”“不了,”寧晚乜了羅驍一眼,抓了抓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我待到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算是做足面子了,走吧?!?/br>兩人一起登上羅驍?shù)乃饺孙w機,匆匆趕回了W市,寧晚在飛機上吐了一次,氣得羅驍直跺腳,好在寧晚吐過后意識清醒了不少,還想起了取錢包的事。羅驍雖然沒像寧晚醉得那么厲害,但還是喝了酒的,自然不能再開車了,兩人就坐在后座上,讓司機開車送他們到寧晚那棟城郊的宅子。寧晚先是讓門口留著的黎叔和另一個保鏢回去,自己帶著羅驍進了一樓的書房。他沒有將沈舒云的東西藏起來,零散的東西被他直接丟進了柜子,被塵封在里面幾個月。他貓著腰,在細窄的長柜里摸索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