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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聯(lián)邦法律,被優(yōu)先寄養(yǎng)在血緣最近的親屬家里,“地中?!笔撬囊谭蝽n泰平,女人則是他的親小姨周丹鶯。而“青蛙”是原主的表哥韓遠,小姨的親兒子,乃是全家的驕傲,自從考上中央聯(lián)邦軍校之后,小姨恨不得挨家挨戶發(fā)傳單昭告天下,而剛剛制住他的機械手臂,則是姨夫花重金獎勵給韓遠的昂貴c級機甲,想不到第一次亮相,竟是用來生擒他。當年,姨夫姨媽一家沒有將原主送進孤兒院,大抵不是因為親情,而是為了星河保險公司每年十二萬星幣的撫養(yǎng)費。小姨一直是全職主婦,姨夫當時只是個普通的五維合金配件銷售員,那十二萬星幣竟一度成為一家的主要經(jīng)濟來源,可惜花在原主身上的“撫養(yǎng)費”少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林野對這一家子怎么偏心虐待的戲碼不感興趣,直到“看”到原主被迫與一個男人結婚時,才打起精神來,此時他年滿二十,到了法定婚齡,保險公司也因其成年而停止支付撫養(yǎng)金,這一家子物盡其用,鉆門道洞地將原主推銷給顧家,換了一大筆彩禮,算盤打得震天響。這個世界科技發(fā)展迅速,星歷151年著名的“解放zigong運動”過后,大部分女性也不愿意親自生孩子,因此同性婚姻不僅僅在法律層面上被認可,也漸漸被公眾徹底接受,早不是談同色變的年代。只可惜原主心有所屬,多年來被壓迫的情緒一朝爆發(fā),倒是難得反抗了一次,林野進入這具身體的時候,原主已經(jīng)絕食多日了。林野第二次蘇醒,看到這一家子人統(tǒng)一的“搖錢樹醒了”的嘴臉,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個真誠的笑容來——這不是夢,他真的活了過來。剛剛經(jīng)歷過死亡,才更讓他認清原來自己還有那么多遺憾,父母相繼過世后,他便肩負起他們未完成的理想,一輩子還沒為自己活過。林野痛痛快快地喝干了那瓶黏糊糊的綠色營養(yǎng)液,味道算不上好,喝起來像放了太多糖漿的劣質果凍,齁得嗓子眼發(fā)黏,可是效果立竿見影,胃里灼燒的饑餓感總算被撫平了。“小姨”的臉上終于露出些情真意切的擔憂:“你們非說由著他,這個樣子,明天婚禮怎么跟顧家人交代?”倒是林野淡淡開口:“明天的婚禮,我會好好配合?!甭曇舨辉偕硢。謴土诵┥倌耆颂赜械那辶?,“兩件事,一,我還需要瓶營養(yǎng)液,二,把終端還給我。”林野音量不大,卻不容置疑,與平日里那個唯唯諾諾的少年大相徑庭,可姨夫姨媽兩夫妻聽他終于松口,肯配合明天的婚禮,倒是放下心中一塊大石,沒有過多糾結,忙不迭一一照辦了。只是出門后,又將門仔細鎖死,林野聽到鎖孔轉動的聲音時,忍不住在心嗤笑一聲,他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從椅子充當?shù)呐R時床頭柜上挑了一管紅色的營養(yǎng)液——“地中?!币还赡X給他端來十管“樂芝”牌營養(yǎng)液,慷慨得判若兩人。不過紅色的也沒好喝到哪里去,林野捏著鼻子一口氣喝了三管,終于感到力氣恢復了些,只是這具身體實在太弱,房間里沒有鏡子,林野抬起自己白生生的胳膊湊到眼前,目光所及也只能判定這身體四肢修長,肌理是少年特有的纖細青澀,便不滿地嘟囔一句:“跟小姑娘似的。”他按著原主的記憶,把玩著手里的“終端”,個人終端從手腕上彈出,化作半通明的屏幕,一張英俊的臉部特寫,躍然屏上。林野喃喃地念著未來媳婦的名字:“顧丞炎。”心中頗為滿意。原主的審美跟他可謂南轅北轍,從記憶里林野得知那個“顧家”家大業(yè)大,可想找個“兒媳婦”,卻困難重重,個中緣由太過狗血,然而顧丞炎這張臉實在對他胃口。仿佛為了彌補他臨死前的遺憾,這一睜開眼睛,老天爺就派給他一個媳婦。林野很早就清楚自己的取向,更明確喜歡什么類型,少年時代馬不停蹄地交往過幾個清秀雋永的男孩子,然而少年人的愛情美好單純得像過家家。等真想到要干點什么的年紀,林野就被扭送進了部隊,拉練和大通鋪幾乎占據(jù)了所有隱私空間,當他漸漸混出頭臉來,見到的不是癮君子就是比他還糙的漢子,林野多年來一直堅守著“男朋友要合眼緣”的膚淺底線,從未動搖,竟是寧缺毋濫地單到生命盡頭,想起來實在令人唏噓。卻不想重生一次竟是因禍得福,看著眼前斯文俊秀的青年,眉眼間帶著點書卷氣,透著睿智的禁欲感,這長相這氣質穩(wěn)穩(wěn)戳中林野“眼緣”的十環(huán),他有些期待地閉上眼睛,竟對未來憧憬起來,思維在黑暗里漸漸不受控制,如脫韁的哈士奇,從“不知婚禮是什么樣”,一路跑到“自己的身體還需鍛煉,才能保護好斯文的愛人”上。卻忘記了“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第二天天還沒亮,林就野被一陣嘈雜聲吵醒,小小的房門被砸得震天響:“新人別懶床啦!”林野迷迷糊糊地被化妝師催促著去洗臉時,才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看這一家子的長相,自己不會也是只大青蛙吧?林野的睡意先被自己嚇退了三分,待站到鏡子前時,不由得徹底清醒了。作者有話要說:三喜:重新活一次,你最想干什么?林野:破處。三喜:……你很有想法,跟我學做菜吧。第2章鏡子里的人,不就是少年時代的自己嗎?只是多年來磨礪出的戾氣不再,面部線條更加柔和,沒經(jīng)過日曬雨淋的摧殘,一身小麥色的肌rou回歸成白皙勻停的肌膚,那些被歲月刻意打磨出的粗野不復存在,唇紅齒白的簡直一副標準的小白臉模樣。鏡中人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熟悉而陌生的面孔令林野有種時空交錯的錯亂感,可他在化妝師的催促中,很快恢復了理智。被拉回現(xiàn)實的林野,一肚子的苦大仇深,他并非對自己的相貌不滿意,可今晚就是洞房花燭,現(xiàn)在的樣子太嫩,實在影響他大展雄風,化妝師卻是誤會了,湊上來挺真誠地贊美:“你底子很好,稍微化一點底妝就能艷驚全場!什么明星都比不上?!?/br>這個馬屁準準拍在馬腿上,林野差點沒當場爆粗口,黑著臉怎么也不肯擦粉底液,眼看著時間快到了,化妝師只好匆匆給他做了個頭發(fā)。好在林野底子夠好,稍微修飾過后,更顯臉龐年輕而干凈,剪裁合身的西裝,配一只緋色領結,脊背習慣性挺得筆直,倒是十足俊朗。林野依稀記得參加過戰(zhàn)友的婚禮,新娘子就是這樣早早起床梳妝,伴娘團守在臥室給伴郎們出難題,嘰嘰喳喳的女人們統(tǒng)一身著小禮服,花團錦簇地將新娘子圍在中央,等新郎終于用紅包突破重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