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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村莊的解放(03)

    一個村莊的解放(三)

    作者:mamuruk

    28/6/25

    晚上母親是和瓦蓮卡相擁而眠的。

    第二天,我被院子裡嘰嘰喳喳的聲音弄醒了,我下床向窗外眺望,發(fā)現(xiàn)兩條

    修長白色身影正在一塊塊菜畦間晃動,原來是母親和瓦蓮卡,母親只穿著一件素

    色的簡單薩拉凡和一雙便鞋,從瓦蓮卡擔著的水桶裡笨手笨腳地舀水澆地,瓦蓮

    卡也得到了一件新衣裳,裙邊照舊高高卷起來掖在腰上,光著兩條長腿。

    瓦蓮卡開心地笑著,教母親干一些輕鬆的活,之后她倆手挽手進了廚房,兩

    條裙子掛上了門把,煙囪裡嫋嫋升起炊煙。

    之后的一整天,我和瓦蓮卡幫母親把她的各種私物整理了一遍,從大立柜、

    衣箱、五斗櫥裡,翻出了各種面料和樣式的冬夏衣服、絲巾、披肩、襪子,柔軟

    的印度棉襯衣,來自南歐的絲綢手帕,從娘家?guī)н^來的幾件奢華的水獺皮大衣,

    所有的首飾和玩物都拿了出來,一切華而不實之物要統(tǒng)統(tǒng)變賣,最后只留下幾件

    最簡單的四季衣裳,母親和瓦蓮卡不分主僕,一起合用。

    那塊能勾起不快回憶的華麗窗簾被拆了下來,明媚的陽光可以直接照射進大

    廳。

    除了父親生前喜愛的書房之外,一切多馀的傢俱也不需要了,瓦蓮卡搬出了

    馬房邊簡陋的居室,和母親像一對親密的母女一樣住在同一間臥室裡。

    出賣這一部分家當?shù)腻X,加上賣給貝科夫家新墾地的錢,將用來盡可能多的

    修繕莊園附近的田地裡已經(jīng)淤塞多年的灌溉管道,搖搖欲墜的乾燥棚。

    此外,我們還計畫將一部分宅院改造成放置農(nóng)具和牲口棚屋和住人的農(nóng)舍,

    把分散在村莊各農(nóng)戶裡的老弱婦孺集中起來,集中耕作莊園周圍最肥沃的田地。

    大家都干得很賣力,母親不在要求我們在勞動時穿著得體的衣衫,但還是紅

    著臉提醒我倆她」

    沒怎么見過那種不太敢說出口的身體部分「,我提醒母親,平時在瓦蓮卡的

    伺候寬衣沐浴時,她就很坦然地把自己矜貴的貴婦身子,包括那些說不出口的身

    體部分交給同樣光著身子的姑娘清洗擦拭,好像身邊忙碌的不是個長眼睛的活人

    ,而是一個會動的衣架或刷子。母親即刻羞得滿臉緋紅,「那是在澡堂裡,而這

    是會客的地方……」,母親沒有說下去,只好像一個犯錯的小學生似的垂下頭,

    默認了自己羞恥觀的荒謬。

    但我還是勉為其難地穿了一條短褲,瓦蓮卡也沒有脫掉薩拉凡,儘管她把它

    卷得近似一條腰帶,只在女主人視野之內才拉出一角裙擺遮一點羞。

    如何出賣這一大堆頗為值錢的家當成了一個大問題。

    我在門外的行人稀少的村道上等了好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了一個髒兮兮背柴的小

    孩路過,問過之后才知道這是已故的農(nóng)奴烏斯京&8226;費奧多羅維奇的兒子小烏斯京

    ,于是給了他二十個戈比,叫他去找辦法多的「公牛」

    .

    格裡戈裡,要他明天來交換新墾地的契約,順便幫忙出賣一批家當。

    第二天清晨,我從前一天忙碌換來的沉沉深睡中醒來了,我的小臥室已經(jīng)被

    搬得空蕩蕩的,陽光把一切照得通透。

    我輕輕下地,沒有穿衣服,就走進了母親和瓦蓮卡合住的房間。

    不知疲倦的紅發(fā)姑娘已經(jīng)起床干活去了,母親還在床上睡得香甜,金色的頭

    髮鋪在枕頭上,小巧的薄唇微微張開著,高聳的胸脯在薄薄的被單下輕微起伏。

    母親的rufang,那香軟的懷抱,對尚未脫去稚氣的我,無疑是莫大的誘惑,那

    逝去不久的幼年間,在暖和的床榻上,懶洋洋地依偎在母親懷中的幸福滋味彷佛

    就在昨天。

    而現(xiàn)在,雖然我已步入少年歲月,在外人眼中儼然已是「大小伙兒」,家族

    和領地主人,但難道不依然是mama乖巧的嬌兒嗎?難道不該繼續(xù)享受著天賜的親

    密嗎?我輕輕揭開進被單,想要俯身鑽進去抱住母親。

    但母親一向睡得很輕,我們的氣息相觸時,她便微微顫動閃著金褐色朝暉的

    長睫毛,悠悠蘇醒了。

    那朦朧的藍眸尚未睜開,但一隻象牙般細膩地手,本能地一下子就找到了我

    的臉頰,「起得真早啊,乖乖的托利什卡……」,摩挲了兩下臉頰之后,懶懶地

    順著肩膀和胸膛耷拉下來。

    母親撫觸的感覺,彷佛一縷從頭頂淌下馬采斯塔的泉水一般溫潤舒適,一直

    劃過肚皮,直到光裸的腰胯,正當我迷醉著期待著將最敏感隱秘的肌膚獻祭給這

    深流的圣泉時,它倏地一下逝去了。

    「你沒有穿衣服,好乖乖。」

    母親收回手,側臥著支起身子,被晨暉射透了的細白麻布睡衣下,有著優(yōu)美

    的肩膀和胸脯輪廓。

    也許是察覺了我的一絲失望,母親使勁捏了捏我的臉頰,又摟著我的脖子吻

    了吻,「去廚房幫幫瓦蓮卡吧,她正忙著呢。然后你們穿好衣服在餐廳等我?!?/br>
    她雙手把被單抱在前胸,慢慢背過身去,在起身坐在了另一邊的床沿上。

    我只得轉身走出房門,當我在門口回眸時,正好撞見了母親回頭窺視的目光

    ,她連忙轉了回去——母親還是忍不住偷偷欣賞我的身體,著多少是一點慰藉。

    現(xiàn)在我在這片莊院裡裸身行走,不再需要彎腰弓背、提心吊膽,而是舒展四

    肢,盡情讓全身肌膚享受清晨難得的涼爽。

    廚房裡忙碌的,渾身只掛著一串鑰匙的瓦蓮卡也放心地讓門窗大敞,好讓被

    灶火烤得滾熱的身子透透風。

    「你起床啦,光屁股的小少爺,」

    她忙活著,笑吟吟的,「馬上就開飯……」

    不等她閑下來,我就把一下子身子緊緊貼了上去。

    瓦蓮卡扔了湯勺,「啊,想從jiejie這裡吃點別的早餐哪?」

    我們兩具精光的身子就糾纏起來,死死地摟了好一會兒,那熟悉地,結實的

    農(nóng)家女的肌體和重重的愛撫卻怎么也不對味,令人悵然若失。

    我們不分主僕,一起吃過早餐過后,響亮的馬蹄聲、轔轔輪響已經(jīng)女人們快

    活的合唱一道,穿過乾淨的晨間空氣遠遠傳來了。

    貝科夫家對多年后重返莊園,與從前的女主人見面看得很重,他們全家都身

    穿節(jié)日的盛裝來了,格裡戈裡&8226;克拉夫季耶維奇套了一輛雙套大車,趕著兩匹膘

    肥身健、毛色一模一樣的栗子色阿爾金馬。

    「巨人」

    瓦季姆策騎一匹同樣高大的頓河良駒。

    兩人都穿著刷得簇新的卡梅申斯基團制服,鮮紅的領章閃閃發(fā)亮。

    女眷和孩子們就坐在大車上興奮地交談、歌唱,五顏六色的頭巾在微風中上

    下飄飛著。

    看見我和瓦蓮卡出現(xiàn)在門廊。

    瓦季姆策馬搶在前面,摘下歪戴著的制帽揮著,興奮地吆喝著。

    在大車和宅門之間反復沖刺,掀起一條條薄紗帶似的塵土,直到父親停下車

    ,把家人們一個接一個地接下來。

    頭一個是家中最討人喜歡的杜妮亞,她依然是之前的那身淺紫色薩拉凡,繡

    著花紋的襯衣和白頭巾打扮,只不過金髮上多簪了大簇的紫色薊花,顯得更加嬌

    俏,接著是恬澹溫柔的阿娜斯塔西婭,身著鑲花邊的潔白衣裙,帶著一頂精緻麥

    秸草帽,完全是出城郊游的女中學生模樣。

    她從車上接過了一堆雙胞胎侄兒,妮娜和盧卡,兩個小傢伙的頭髮稍稍梳理

    整齊了一點,穿著白棉布的小罩衫,光著rou嘟嘟的小腿。

    菲奧克拉&8226;瓦西裡耶夫娜跟著下來,她穿著合身的印花襯衣和藍色毛料裙子

    ,金灰色的髮髻也蓋著一條白底藍花頭巾。

    抱著嬰兒米沙的的柳博芙&8226;尼古拉耶夫娜一身鮮亮時髦的櫻桃紅色連衣裙,

    又保留著農(nóng)婦穿戴的繡著寬花邊的圍裙,頭上是一條惹人嫉妒的精美土耳其頭巾

    ,大約是丈夫帶回的戰(zhàn)利品,但這幾件風格迥異東西集中在她俏麗的臉和風姿綽

    約的身段上倒也別致。

    最后跳下來的是伊戈爾,舊短褲上多了一身簇新的襯衣,還有不知道從哪里

    弄來的一頂學生制帽。

    當老格裡戈裡帶著花枝招展的妻女和精神十足的兒子們邁進漆皮斑駁的門廊

    ,看到往日雍容的女主人,雖熱依舊美麗端莊,卻穿著極為樸素的衣裙時。

    都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博布羅夫斯基夫人……」,強壯的農(nóng)夫愣了一下,摘下帽子行禮。

    .

    「不必多禮了,我忠實的老格裡戈裡,還有可愛的親人們,」

    母親愉快地走進這一家人,一張張生氣勃、健康紅潤的笑臉領他分外歡喜,

    她不拘禮地淺淺吻了吻從前的女管家菲奧克拉,出落得楚楚動人的杜妮亞和阿娜

    斯塔西婭令她驚歎不已,捧起兩個女孩的臉蛋看了又看,掐了掐伊戈爾粗壯的胳

    膊,之前為未曾某面的柳博芙和她的三個孩子也得到了很多親吻。

    瓦蓮卡在女主人的帶動下,也尖叫著沖過去和菲奧克拉姨媽擁抱,親屬的見

    面被同樣大呼小叫的柳博芙打斷了,豐潤的雙唇迫不及待地貼上了瓦蓮卡的唇,

    原來兩人在少女時代也是不分你我的密友。

    這樣一來兩家人相見的氣氛更加親熱隨和了。

    新墾地的契約很快交換完成了,格裡戈裡不但如數(shù)付出七百盧布,還拿出了

    作為禮物的新鮮白麵包、蜂蜜、葡萄和火腿,并且答應今天就把母親要出賣的家

    當運進鎮(zhèn)上。

    「這筆家當不少呢,」

    有主意的莊稼人咬著花白的鬍子,「要帶著瓦季姆和伊戈魯什卡看著,在鎮(zhèn)

    上得花上好幾天才能賣完。另外改造屋舍也是個大工程,依我看,不如男人去鎮(zhèn)

    上的時候,讓娘們留下來,幫夫人您先干一點活,等到我們在鎮(zhèn)上雇了人來,到

    莊園裡干木工和泥瓦活,您要是不嫌棄,就到我家暫住些日子,等到大功告成再

    搬回來?!?/br>
    「您真是一位有智慧的老人家,」

    母親答道。

    「我們母子倆,加上瓦蓮卡,三個人住在這么一大片屋子裡,確實也太冷清

    了,我很樂意和您的家人們住在一起?!?/br>
    力大無窮的瓦季姆、伊戈爾和老格裡戈裡把各式家當滿滿裝上了一車,瓦蓮

    卡又套上自家的大車,把剩下的幾個大箱子裝了上去。

    瓦季姆拍了拍瘦骨嶙峋的老馬「珍珠」,笑著不客氣地對紅發(fā)姑娘說,「讓

    這位老人家歇歇吧,套上我的‘流星’好了?!?/br>
    瓦蓮卡對他做了個鬼臉,暗地裡卻很滿意地笑了。

    臨走前,格裡戈裡向老婆交待了準備做的活兒——把改作牲口棚的房間的地

    磚撬開,再用這些磚塊把多馀的窗戶封住,從繞花園而過的水渠引出幾條灌溉渠

    ,最后,向菲奧克拉意味深長地眨眨眼——「這幾點把姑娘媳婦們管好,別太隨

    便了,這是在夫人面前吶。」

    瓦季姆和格裡戈裡趕著車,伊戈爾坐在車轅上,慢慢走遠了。

    此時日頭剛好掛上了庭院東側最高的那棵椴樹的第二根枝椏。

    上午的時間還早,像花朵一樣鮮豔,夜鶯般活潑的婦女們馬上開始了工作。

    首先是撬地磚,力氣大的瓦蓮卡自然當仁不讓地抄起了榔頭,持鑿的是胳膊

    沉穩(wěn)的菲奧克拉,細心的娜斯佳帶著盧卡和妮娜負責把撬出來的清理磚塊碼放好

    ,我拿起鐵鍬去花園先開掘一段溝渠,取出泥土,由杜妮亞和泥漿,最后我和高

    個子的柳芭把磚塊混著泥漿堆砌在窗口上。

    這個活對于母親來說相當重了,因此她在只是在一邊照顧嬰兒米沙,還為我

    們準備一點食物、飲料和毛巾,隨時準備讓勞累的人休息好。

    貝科夫家的婦女們會見貴客的盛裝顯然不適合勞動,她們都脫掉了漂亮的裙

    子,光著腳和腿,只穿一件襯衣,把袖子高高挽著,一樓的客房裡響起了叮叮噹

    當?shù)那么蚵?,還有婦人和姑娘們你一句我一句打趣的話音,氣溫一度一度地升起

    來,所有干活的人都汗流浹背,越來越亮的日光射穿了薄薄的濕棉布,透出了女

    人們粉紅色的身段。

    我從室外挖來一筐泥土,身子就已經(jīng)疲憊不堪,坐到母親身邊休息了,一邊

    享受著清涼的克瓦斯,母親心疼的話和輕輕的揉捏,一面靜靜看著一群漂亮強壯

    的婦女和孩子們忙來忙去。

    杜妮亞打來一桶水,把泥土傾倒在地上,摻上水,用木鍬攪拌,這是一件很

    髒的活計,不一會兒飛濺的泥漿就煳滿了她的小腿,把潔白的襯衣也玷污了大半

    ,黏答答地貼在髖部和大腿上,她為難地低頭扯了扯浸透泥漿的裙擺,接著把它

    整個撩了起來,一下子把襯衫完全褪掉,那窈窕的十一歲少女的身子整個露了出

    來。

    兩腿裹滿了黑褐色的泥漿,髖部以上卻如滑膩如凝脂,白皙得耀眼,兩種天

    差地別的質感令她顯得出奇的美麗,就如我們從剛泥土中獲得生命的蘇醒的始祖

    ,如此圣神純潔,無人可以指摘和非議。

    我和母親都輕輕驚叫了一聲,從一片火熱的喧嘩中,聽見動靜的菲奧克拉回

    頭看見了這一幕,也怔住了,「杜妮什卡……快遮上點兒!夫人和少爺看著呢,

    不能這樣……」

    看到母親扔下鑿子,面帶慍色的走過來,杜妮亞下意識地用手捂住那平滑的

    ,除了一條弧度優(yōu)雅的狹縫之外什么也沒有的陰戶,嬌嫩的皮膚上涼絲絲的觸感

    令她立刻收回了手,低頭發(fā)現(xiàn)胯下已然多了一個泥手印。

    她恍然咯咯笑了起來,「mama,您瞧,小桃子沒了!」

    旋即又在胯間和屁股上多抹了幾把泥,「‘大桃子’也沒了,現(xiàn)在行了吧,

    這樣干活多方便吶,就讓我光著吧——好mama——」,她撒嬌地拉長了又清又甜

    的聲調。

    貝科夫家的女人孩子們一陣哄笑,母親也「噗嗤」

    一聲,忍俊不禁,「美味的小巧克力奶球啊……」,母親不知怎的想出了如

    此絕妙的譬喻,轉向了有點不知所措的菲奧克拉,「親愛的菲克露莎,令愛杜妮

    什卡還是這樣天真爛漫吶,說來,我也是看著這可愛的小姑娘光熘熘的從小長大

    的,可憐的菲克露莎,你們家早年手頭不寬裕,幾個孩子從小沒有習慣穿衣服…

    …」

    「哎,這么令人害臊的事情,夫人都知道啦。但現(xiàn)在不同了,上帝保佑,我

    們有點家業(yè)啦。再說杜妮什卡今年已經(jīng)十一,算是個半大姑娘了,在家裡我們夫

    妻倆還慣著她,隨她愛穿不穿,但在外人面前不能再這樣丟乖露丑啦?!?/br>
    「這您就不對了,我和小托利什卡怎么是外人呢?簡直比至親還親,瓦蓮卡

    不也是您的外甥女嗎?再說十一歲也還是個小女孩呢,您瞧——胸脯還是平平的

    呢,還有那個……挺可愛但是不好說的地方,和小嬰兒也沒什么兩樣。這活脫脫

    不就是一個從教堂的穹頂上降下來的小天使嗎?簡直美極了?!?/br>
    母親也被小杜妮亞攝人心魄的美麗征服了,嗜好美好事物又溫柔寬和的她,

    欣然允許了小杜妮亞赤裸裸的任性之舉。

    菲奧克拉自然沒有話說,拍拍女兒的小腦袋,就回去工作了。

    杜妮什卡像剛摸到了圣物的信徒一般,興高采烈地起勁兒攪拌著泥漿,不一

    會渾身上下幾乎全都濺滿了,成了一個小泥人。

    年紀只有六七歲的盧卡和妮娜,也幾乎從來沒有穿過衣服,早就在棉布罩衫

    裡憋悶得不行了,見到小姨娘一絲不掛、干得起勁,也馬上學樣脫得赤條條的,

    尖叫著跑過去玩泥巴,相互從頭到腳煳了一身。

    在三個小傢伙手刨腳蹬之下,泥漿很快和得又勻又粘,當我歇夠了,取來泥

    瓦刀準備砌磚時,只能看見鑲嵌在泥團裡的三對藍瑩瑩的眼睛望著我。

    我用刀片接住他們直接用手抓來的泥漿,填在磚塊之間,把玻璃早已破碎的

    視窗封起來。

    .

    現(xiàn)在天氣已經(jīng)熱了起來,我脫了襯衣,汗還是不住地往下淌。

    和我一起干活的柳芭趁著我的母親熱得昏昏沉沉,便一再伸出綿軟溫熱的手

    掌,在我的前胸后背上抹來抹去,「讓柳芭莎替你擦擦汗,英俊的小少爺?!?/br>
    她的聲線甜潤酥骨,一對顧盼生情的,微微吊起的杏眼沒有注意看磚牆,卻

    一陣盯著我,「哎呀,小肚子濕漉漉的,受了涼會消化不良的,」

    她把磚塊擺得歪歪扭扭,手卻順著我的肚子,靈巧地撥開了我的褲子鈕扣,

    準確無誤地伸進去撥弄了幾下。

    「哦哦,‘山雀’還被生出羽毛吶,但已經(jīng)肥壯壯的了……」

    她糖漿般的悄聲絮語音送入我的耳膜,呼出的帶著花楸露香的氣息拂過我的

    臉頰。

    不知怎的,我對這恬不知恥的sao擾并不在意,反而覺得她不加掩飾表露的情

    欲雖然灼人臉頰,但發(fā)自自然的本性,就像暮春時節(jié)發(fā)情的小動物一樣無可指摘

    ,那一對溫潤手掌的輕撫也格外舒服。

    小米沙的啼哭弄醒了半醒半睡的母親,于是她提醒著,「柳芭,小米沙大概

    是餓了」。

    柳博芙聽到后,突然在一瞬間從我眼前消失了,那豐腴的身段居然也能如脫

    兔般敏捷,連蹦帶跳地奔回幼子身邊。

    「哦,可憐的米什卡,都是mama不好,餓著寶寶了,別哭了我的小丸子,」

    柳博芙趕緊解開衣扣,兩團渾圓的rufang從胸口彈跳著滾出來,孩子尚未含住

    rutou,香甜的乳汁便如一絲象牙色的白線般射出,她讓孩子吃了個夠,抱著哄了

    又哄,但米沙還是不住聲,柳博芙?jīng)]有辦法了,只得一直把扣子解開到腰際,幾

    乎脫光了上半身,讓孩子舒舒服服地整個趴在母親香軟的肚皮上,哭聲才逐漸止

    住了。

    發(fā)現(xiàn)了小弟弟在享受母乳的妮娜和盧卡,也跑過來,雙雙抱住母親的腰,把

    一大塊一大塊的泥漿蹭在柳博芙身上,喊著也要吃奶,「你們這兩隻小髒豬,」

    柳博芙嗔怪著,卻并沒有把兩團髒兮兮的泥娃娃推開,「快好好洗洗再吃,」

    她把又睡著了的米沙交給母親,從旁邊的水罐裡到了一點水,把雙胞胎的臉

    稍微洗了洗,就摟著孩子們,讓他們每人叼住一個玫瑰色的rutou,吃了個夠。

    如此寵溺孩子的后果就是全身髒得跟他們差不多,時髦的桃紅色衣裙也徹底

    毀了。

    等到兩個孩子吃飽,柳芭歇了一會,又回到床邊砌牆,從此她再也未將衣裙

    拉上,提熘著一對脹鼓鼓的,散發(fā)著陣陣奶香味rufang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忙東忙

    西。

    日上午時,大家都干得筋疲力盡了,身上覆滿混合著汗水的塵泥,腹中卻空

    蕩蕩的。

    每個人都迫切的需要洗澡吃飯。

    家中不大的澡堂顯然擠不進這么多人,于是菲奧克拉請瓦蓮卡伺候母親在澡

    堂洗浴,貝科夫家的女人孩子們就在室外的水渠邊打水洗澡。

    而我便成了一個問題,母親自然不太好意思讓我也進澡堂和她一起,而我又

    自覺得避開貝科夫家的女人們。

    其實,經(jīng)歷了這幾天的遭遇和思索,我已經(jīng)不覺得為了勞動和衛(wèi)生而裸露軀

    體有什么羞恥了,尤其是貝科夫家的人早已習慣裸裎相見,并且樂在其中,但多

    年來拘于繁文縟節(jié)的生活,已經(jīng)在我的潛意識深處,投下了禁忌的陰影。

    儘管在母親和親如長姐般的瓦蓮卡面前,我可以毫不忌諱地寬衣,但貝科夫

    家的人畢竟并非血親,而且面對像已為人婦的菲奧克拉、柳博芙和待嫁的阿娜斯

    塔西婭這樣的成年婦女,我之間簡直是如履薄冰,唯恐顯出輕浮之態(tài)。

    現(xiàn)在,這幾位無論是儀態(tài)還是談吐都不俗的女子,居然已經(jīng)像人跡罕至的韃

    靼草原上游蕩的半野蠻部落女子一樣,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裡脫起了衣服。

    最先跳進水渠的是早就光著屁股、渾身髒兮兮的杜妮亞和雙胞胎。

    接著是柳芭莎,她像一根褪殼的玉米一般,從連衣裙裡跳了出來,尖叫著撲

    向一對兒女,母子三人緊緊摟著,狠狠相互蹭著身體,將一片片的泥漿洗掉,菲

    奧克拉把小米沙從搖籃裡抱出來,交給柳博芙之后,也和娜斯佳一起撩起淺色襯

    衣的下擺,姿勢優(yōu)美地翻卷著到領口,脫光了身子。

    兩人全身赤裸,卻高貴優(yōu)雅得如同身披冠冕長袍的女王與公主。

    十六歲的娜斯佳身段潔白纖細,四肢修長,象牙般的胸脯上已經(jīng)鼓起了纖小

    的蕾乳,胯間也萌生了一小撮金色帶卷兒的毛髮,處女的陰阜如蓓蕾初開,兩瓣

    薄薄的粉白色花瓣間,已經(jīng)微微吐露出了一絲絲紅嫩的細蕊。

    四十出頭的菲奧克拉作為一家的主婦,顯然經(jīng)歷了的勞作,全身纖瘦結

    實,微微曬成麥色的皮膚如風箏般緊繃在平直的后背和平坦的腰腹,一點也沒有

    中年人的鬆弛之態(tài),哺育過四個兒女的錐形rufang依舊挺立在的胸膛上,好看的淺

    褐色乳尖翹著指向前方,令人奇怪的是,這位風韻猶存的祖母,下體卻像小姑娘

    一樣幾乎光潔無毛,兩條精瘦的大腿間,膚色微深的陰部平坦寬闊,剛好可以探

    進去一隻手掌,因為此刻她已經(jīng)伸手把生育出了瓦季姆這樣的力士和娜斯佳、杜

    妮亞這樣的美女的那片神秘的園圃捂住了,因為她發(fā)覺了我即因拘禮而尷尬,又

    忍不住想一飽眼福的可笑神色。

    她抱歉地像我笑了笑,使了個眼色,讓娜斯佳也遮掩一下光熘熘的玉體。

    為了打消她的顧慮,我報以微笑,搶著說:「圣佐伊保佑你,親愛的菲奧克

    拉&8226;瓦西裡耶夫娜和娜斯佳?!?/br>
    同時儘量裝作毫不在乎地直視著她們美妙的胴體。

    「您是個好人,阿納托利少爺,」

    平時話不多的娜斯佳先開口了,「多么隨和,多么通情達理,容許我們在您

    的家裡這樣放肆地玩鬧?!?/br>
    「我又什么資格對可敬的你們指手畫腳呢?你們如同純潔無罪的夏娃般赤身

    裸體,是為了神圣的勞作,是為了更好地保持健康和家人之間的愛,是為了摒棄

    無妄的虛榮和奢侈。上帝已經(jīng)用豐產(chǎn)的田地、興旺的畜群、繁盛的人丁和健壯的

    軀體,表達了祂對此的贊許。我怎么會不服膺上帝的意志?我豈止是應當允許你

    們這樣做,而理應從善如流,摒棄那些假著文明的名義束縛人的累贅,加入你們

    全心全意的勞動,不分彼此的生活。而且我和瓦蓮卡,在領悟了這個真理后,已

    經(jīng)打算這么做了。連我的母親,奧爾加&8226;加里耶夫娜&8226;博布羅夫斯基夫人,雖然

    尚不知曉,卻也在冥冥之中,受到了像瓦蓮卡那樣,一心勞動,不顧衣不蔽體的

    好人的觸動。打算變賣華服,過簡樸的農(nóng)家生活?!?/br>
    「那么,和我們一起來洗澡吧,托利什卡,」

    菲奧克拉高興地鬆開了掩飾的手,不再隔閡地稱我為「少爺」,叫起了我的

    小名,「我來幫你搓身子。」

    人間樂園般的享受近在眼前,我卻還在于內心深處,那幾年嚴格的教育強加

    在我靈魂中的最后一絲虛偽斗爭,「要是從小玩到大的伊戈魯什卡在身邊就好了

    ,哪怕他就是開玩笑似地微微扯一下我的衣襟,我也就順水推舟地褪掉衣褲,加

    入這幸福的一家人了。」

    正在焦急之際,突然感到燥熱的下身一涼爽,唯一遮體的齊膝短褲已經(jīng)不知

    何時偷偷被人扒掉了,一雙纖細的小手從背后探過來,揪住我的下體一陣撥弄。

    「咕咕咕咕咕……」

    膽大調皮的杜妮亞笑著,對自己找到的新玩具非常滿意,「小雞啄米啦!」

    我痛得叫出聲,「別想跑,杜妮什卡!」

    我暫時忘了害羞,把纏在腳踝上的短褲一腳踢得遠遠的,就回身跑去捉住那

    個促狹鬼,但她裹滿泥漿的身子像一條滑熘熘的黑魚,一下子從我的懷裡掙脫了

    ,眨眼之間就跑到三四步開外,手一揚,撒了我一身不知從哪裡抓來的穀殼,弄

    得我渾身刺癢。

    我們就像七八年前的那一對在野地裡長大的孩子一樣,肆無忌憚地光屁股滿

    院子瘋跑,尖叫追逐。

    杜妮亞顯然對這種游戲駕輕就熟,用靈巧的閃躲害得我在院子鬆軟的沙土地

    上跌了不少跤,弄得渾身也髒兮兮地,狼狽不堪,缺始終接近不了這匹四下飛奔

    的小鹿。

    直到同樣靈巧的jiejie娜斯佳,埋伏在一堆乾柴后面猝然一躍而出,把杜妮亞

    摁在了地上,光熘熘的一對姐妹緊緊摟著在地上打滾、打鬧著,順著斜坡滾下水

    渠。

    .

    這時,菲奧克拉也從后面趕上來,輕柔地攬住我的腰,領著我走下水渠。

    夏天的水流清而淺,緩緩淌過古老的,光滑的灰色磚石砌成的渠底,剛剛沒

    過腳踝,被正午的陽光曬得暖融融的,非常適合沐浴。

    大家都下到水渠裡之后,姑娘們也打鬧夠了,開始彎下腰撩起流水,或者直

    接坐在被流水沖刷得很潔淨的渠底,認認真真地清洗身體。

    與我向來自顧自己躺下來,享受瓦蓮卡的服務不同。

    貝科夫家的人無論年紀輩分,都是擠在一起親親熱熱地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