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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未穿白衣,如此艷麗惹眼的衣服,你該是不會認錯了?;ㄘ?,你該記得,你的新郎名叫程君一?!?/br>“即便是我死了,你也是我的未亡人,該將我記到骨子里,即便是死,也要回到我的身邊?!?/br>花佚漠然的聽著,竟是沒有一句反抗的話,他看著程君一咬牙切齒的說著這些話,身后的魔氣卻仿佛失去了寄主一般的慢慢消散開來。程君一的力量漸漸消失,花佚抱著他,給予他一個支撐了力量,他感受著程君一的力量漸漸消失,那軀體漸漸消失,這一切是如此的荒誕而叫人無能為力。程君一的臉色蒼白而衰老,他的雙眼依舊看著花佚,似乎想要說什么,可是最終卻沒有力量,只能看著自己的軀體慢慢隨風消散。當白曳說完禮成的那一刻,他的那執(zhí)念便在那一瞬間消失的徹徹底底,沒了依仗的魔氣最終只能淪為一盤散沙。白曳看著花佚抱著程君一,那身前原本的的人漸漸只剩下了一身紅衣,其余的便隨著風一起消逝了。花佚抱著空空如也的衣物,似乎想哭,可是終究是沒有流下淚來,只是用力的揪著那衣裳,感覺自己的心尖似乎也被一同揪起一般,那失落疼痛一同在他的心尖彌漫開來,叫他哭不出聲,說不出話,手腳都不能移動半分,只能抱著這衣服就如同一個木偶一般站在原地。天空中的云層漸漸散開了,那魔氣漸漸地褪去了,這霞光顯得越發(fā)紅的像血一般艷麗殘忍。白曳走上前去,突然將花佚包入懷中,連帶著花佚手中的衣物一起死死地抱住,然后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就像是安撫一個嬰兒一般親昵而小心翼翼。花佚仿佛被這舉動一下子打開了閘門一般,淚水就這么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他有些錯愕的微微張開了嘴,仿佛不這般呼吸他便會因為窒息而在下一刻死去一般。花佚的哭泣沒有聲音,只有淚水從臉上滑過最終落在衣服上的聲音,還有微微的吸氣的聲音,還有身體傳來的顫抖帶來的衣衫摩擦的窸窣聲。白曳將額頭抵在花佚的額頭上,緊緊地抱著花佚,仿佛希望借此給他一些慰藉,兩個人就這樣緊緊地抱著,仿佛這天地之間只有他們兩個人。過了很久,花佚終究是平靜了下來,他一句話也沒有說,抱著程君一剩下的衣服,然后用雙手在那山后挖了一個墳,白曳就這么一言不發(fā)的看著,看著花佚將這衣服放了進去,立了個衣冠冢,他看著花佚用石頭在木板上一字一句的寫上了程君一的名字,隨后在上面加上了自己的名字,白曳的瞳孔不受控制的一縮。未亡人——花佚。這仿佛一個最為惡毒的詛咒,就這樣血淋漓的橫亙在他們之間,叫他們生生世世不得解脫。第71章第71章我們之間仿佛成了一個無論如何都逃脫不出的怪圈,你追著我,我求著你,一顆心死了,另一顆才剛剛懂了情。天意弄人,終究還是不由人。如今,歷經(jīng)了三世劫難,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原點。花佚又回了昳陽山,那里的魔氣已經(jīng)散了,斷壁殘垣,一切都如同他們最開始來到的時候。最終還是回了這地方,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回到了原點。花佚收拾收拾了這地方,他將樂儒的骨灰葬在了原本的那棵古樹下,那棵古樹斷了大半根枝干,可是根基還在,那樹干也一樣粗壯,大抵還是活著的,活著便好。白曳跟著他走了回來,兩個人的雖是隔得近,可是卻仿佛隔著一層無論如何都解不開的隔膜,將兩人生生的分隔在兩端。不過三日,白曳便走了。也是,他是仙,又不是白曳,那個即便是你如何冷淡,如何無視卻又仍然會將野果和魚放在你門口的白曳。當日在水天一線,你厭棄他,可是如今,又眼巴巴的惦念著什么呢?花佚這段日子又開始做夢了,自從那日在祭臺上醒來,他便知道,有什么東西回來了,隨著那些畫面的不斷浮現(xiàn),那些過往開始清晰的浮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還差一點,其實還差一點,在那些過往中,那是一個極其美好的地方,那里又白曳,有他,還有那數(shù)不盡的光陰。花佚想不起,但是他不急。日子過的頗有幾分悠閑,也有幾分寂靜,山上的樹死了不少,但是那棵古樹沒有死,山上因為那魔氣那飛禽走獸也少了不少,但是這沒有影響,他開始在山間種下樹苗,這魔氣已經(jīng)清了,那些生靈總有一天會回來的。花佚覺得他有些變了,被人玷污過,侵占過的地方,他不再想著毀去,他學會了重頭來過。東西壞了不止可以丟了,用來修修也可以。如今一切又回到了剛開始的地方。花佚沒有想到的是,白曳又回來了,穿著一襲白衣,仍舊是那副清冷無情的模樣,就這樣突然出現(xiàn)在了昳陽山頭。他站在落日中,纖塵不染的白衣被霞光染上了幾分瑰麗曖昧的色彩,開口問道,“我住在哪兒?”一切就像是剛開始,就像是一個山中人收留了一個路過的旅客,或者是一個在深山中的住戶終于迎來了自己的親人。花佚呆了片刻,看著白曳,一時竟有幾分不知所措,后聽見了他的這話,竟只是開口答道,“隔壁尚空?!?/br>白曳聽了點了點頭,便去了隔壁。當花佚重回昳陽山的時候,山上的房屋都化為了灰燼,在那廢墟上重建是件新鮮而麻煩的事情,至少花佚是沒有干過的,可是他還是歪歪扭扭的搭了兩間屋子,緊緊地挨在一起。白曳在隔壁住了下來,他們誰都沒有多說什么,當真如同住的近的鄰居一般,清晨的時候他們不約而同的起床,然后做著自己的事情,在到傍晚的時候他們會回到這里,然后住在這只有一墻之隔的房屋中,渡過一個夜晚。這樣的日子平靜的讓人難以想象,花佚想問什么,可是卻又不敢開口,有些東西說破了,便難以挽回了。至少,讓這個人走,他舍不得。自從從魔宮回來,他的心,便知道疼了。大約也是一個黃昏,這日花佚下了山,他去了最近的城鎮(zhèn)買了一壇子酒,這山上什么都沒有,其他還好說,沒有酒,終歸是有些乏味了。這日他提著酒,眼睛里倒是少見的帶了幾分高興的樣子,可是他走到了白曳的屋子前,卻看見了一個女子從中走了出來。那是一個相當美麗文靜的女子,一襲白衣,細細裊裊的的身子,白曳站在他身后,兩人看上去當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花佚有些錯愕的看著這一幕,心臟不受控制的一縮,可是他什么都沒說,像是什么都沒看到一般,提著酒壇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