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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朝玉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9

分卷閱讀29

    了一小口,這才道:“殿下多慮了。前陣子若不是上官兄相救,我險些遭人毒手。哪兒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這事殷鶴晟自然知道,只是那陣子為的皇帝的萬壽節(jié)他忙得暈頭轉(zhuǎn)向根本沒空去問溫酌前因后果,如今見溫酌提起,才道:“小人君子有時也不過一念之差。你未免也太沒防備了些,這掖春樓一案疑點甚多,恐怕是背后有人意欲設(shè)計襄陽侯?!?/br>
溫酌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心道這殷鶴晟倒是看得透徹。殷鶴晟自然沒把他這一眼漏過,見溫酌的神色心里不知怎么還有一絲得意,對他道:“襄陽侯乃是朝廷肱骨,孤自不會讓他陷于險情。只是你如今要小心些才是,莫要輕聽輕信自誤前程?!?/br>
這話溫士郁同他說過,溫酬與榮櫟也是多有提點,沒料到還能從殷鶴晟嘴里聽到。不過不知怎么的,溫酌總覺得殷鶴晟的口吻跟方才教訓(xùn)兒子并無二致,一時簡直不知做何感想。

第53章第53章

既然殷鶴晟對溫酌示好,溫酌也不是傻子,抱緊洛王的大腿也算多了一份倚仗,洛王既挑明了話頭,溫酌對他也少了幾分小心翼翼。兩個人倒比先前親近了幾分。

洛王雖失了正妃,到底妻孝不比夫孝有諸多禁忌,殷鶴晟又不比常人,借著梁妃的喪禮倒把王府又狠狠清掃了一番,借機(jī)將那錢氏打發(fā)去了外頭庵堂,只說要她為梁妃之靈祈福,府里如今還剩一個楊氏,不過是個庶妃,且她向來安分平日只管照料一雙兒女。

梁妃遺下的二子一女倒是洛王親自照料的。

是以溫酌每來了王府,時不時地總遇著幾個孩子??蓱z他輩分低,與這幾個蘿卜丁還是同輩。

殷常樂與殷常悅尚在襁褓,大公子殷常夏已開了蒙,讓殷鶴晟教得一板一眼,每見了他也學(xué)了一本正經(jīng)喚一聲“酌兄”以示親近,弄得溫酌哭笑不得,也只得與殷常夏拱手見禮。

溫酌雖時常去王府,殷鶴晟倒還不曾將要緊的事交托給他。洛王辦事手腕高明,溫酌耳濡目染心下多的是佩服。

眼瞧著殷鶴晟親近襄陽侯世子,洛王手下一干幕僚對此頗有些不解,猜不透主子的心思,為首的裴云亦是不明所以,只當(dāng)主上是借機(jī)拉攏襄陽侯而為此。

左右溫酌如今瞧著做事還穩(wěn)妥,性子也不張揚驕縱,況且也無甚要事要他出頭,倒也無需多慮。

眼瞧將近八月,皇帝近來去了行宮避暑,臣子們上朝也只得換了地方。

洛王產(chǎn)業(yè)不少,離行宮不遠(yuǎn)處有一座別院,這時日便也舉家移至此處,特邀了溫酌來消暑。

溫士郁對此樂見其成,自然不會攔著他,溫酌便領(lǐng)了書勤與白易,大大方方地去了。

泠山別院乃是洛王剛封王時置的產(chǎn)業(yè),近臨著行宮自然風(fēng)水景致都不會差到哪兒去,乃是個避暑納涼的圣地。

溫酌本不怕熱,只是如今要遵從君子文士的禮儀規(guī)范,穿那些長袖夏服簡直是活受罪。古人言:心靜自然涼,偏他靜不下來,滿腦子都是吹空調(diào)吹電扇,恨不能打個赤膊嘴里叼根冰棍過癮。

襄陽侯在衣食住行方面雖算不得鋪張奢靡,但也精細(xì)講究,自然不會虧待了親兒子,無論溫酬還是溫酌每季照例都遣人裁了新衣送來。那裁縫手藝好,式樣也時新,溫酌便將這裁縫師傅喚了來,只說天氣炎熱要做幾身輕便涼快的衣裳。那師傅起先還暗自高興,誰料按著溫酌的思路竟是想穿個短打,險些把裁縫嚇?biāo)?,抵死不從?/br>
溫酌思來想去,礙于身份也不好太特立獨行,只得勉強(qiáng)做了幾件符合當(dāng)下審美的衣裳來,照例的長衫夏服,只是將袖子改了窄短些,領(lǐng)口做淺了罷了。他做得幾件蠶絲,幾件紗衣,都透氣舒適。

這回消暑便穿著新衣去了,只見他一身竹青的緊窄夏服,脖子上一圈珍珠翡翠瑪瑙多寶瓔珞,腰上一邊別著一個絞絲魚紋金香囊,透著一股清涼沁神的香氣,一邊綴著一個玉鹿銜靈芝的把件。這衣服介乎短打和長褂之間,說不出的怪異,然而因他生得俊俏身份又高,且通身的氣派,旁人見他這等穿法,倒不覺得異常,反覺新鮮,只當(dāng)是上京城里時新這樣的打扮。

殷鶴晟乍看他這打扮亦覺意外,忍不住道:“真?zhèn)€促狹的!怎么穿得倒像個番邦異族?!?/br>
這話對著溫酌早就不痛不癢,只笑嘻嘻道:“哪個就番邦異族了,唐朝那會還有女人穿男裝,騎馬都穿胡服呢!”

殷鶴晟看不慣他這樣嬉皮笑臉,嘲道:“盛世失于微小,也未必不是因為這個滅了朝的。怎么盡學(xué)了這些?”

溫酌哪兒當(dāng)回事,依舊笑:“哪兒至于如此。殿下莫取笑了,還不是因這天實在熱,況且又不是短打?!彼f著將手中折扇搖了搖,這回倒不是那鐘馗圖了,卻是一株僧帽花。

第54章第54章

殷鶴晟拿他無法,便讓人拿了瓜果茶點上來。

他雖看來凜冽,卻也極會享受生活,且因他辦事得力,常能得賞,此時侍女送來的涼果蜜瓜便是上貢的佳品,拿來招待溫酌足見其心意了。

茶亦不是尋常的茶,乃是冬瓜茶,早先就用紅糖熬好冰鎮(zhèn),并不輸于酸梅湯。

溫酌喝了口,便笑了。原來這茶還是前些日子他吩咐底下人弄出來的,如今居然連洛王都知道了。

洛王道:“看你前陣子躲懶,倒是也沒閑著。聽說這茶是你想出來的?”

溫酌大方道:“我哪有這本事,不過翻閑書時看來的?!?/br>
因他前番幾次顯露才智,天下斷沒有這么湊巧的事。殷鶴晟自然不信,見他不肯說實話,倒也不與他辯了。

這兩個人坐著吃茶,溫酌吃得愜意,殷鶴晟看著也適意,倒不說是溫酌吃相文雅,便是皮相已占了七分妙色。

他早前在殷鶴晟面上還裝謙謙君子,裝了幾次便露了怯,偏殷鶴晟不把他當(dāng)外人常出言調(diào)侃,幾次三番倒把溫酌的本性激了出來。

他素來機(jī)靈古怪,如今因自覺與洛王親近,嘴里吃著尚不能閑著還要說些旁的話來逗趣,殷鶴晟早前幾次訓(xùn)他都如付諸流水,便知他是如此性子,便也隨他去了。

殷鶴晟一邊瞧他興致高,不由想到一樁事,問他道:“前幾日羅成瓚叫人堵在暗巷子里打了一頓,你可知道?”

溫酌一時愣了愣,笑起來:“這可新鮮了,羅員外郎叫人揍了,殿下怎么問起我來了?”

殷鶴晟瞥他一眼:“此人雖性子燥烈,仇家倒沒幾個。毆打朝廷命官,若讓人知道能善了么?”

溫酌不服道:“這可冤枉??!總不見得因與我有齟齬便要賴我頭上吧?且這姓羅的哪就那么干凈,想來不過因為旁的事被打的,殿下切莫冤枉好人。”

他嘴硬不認(rèn),殷鶴晟卻不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