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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朝玉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2

分卷閱讀32

    在嘴里險些噴出來。

曹鵬家中行三,雖是庶出,母親卻特別得寵。只可惜他身為庶子繼承不得家業(yè),每日便斗雞走狗,與京中權貴子弟交好,閑度消遣兼做些買賣罷了。

這上官九乃是他的竹馬摯交,如今乍然聽見上官九親口說自個兒瞧上了溫酌,只當這老兄得了失心瘋。

“你小子這是瘋了吧?酌哥兒是個什么人物?那可是襄陽侯世子!”曹三道,“常言道低娶高嫁,你爹雖是衛(wèi)尉寺少卿,比之襄陽侯可差遠了,別說你看上的是酌哥兒,就算是溫酬,那也懸!”

上官九比他還難受,捂著臉悵然道:“我自然明白。只是情不自禁罷了。”

曹三默然,心道無怪世人總道情情愛愛的誤人前程,這上官九何等伶俐的人,如今為的一個溫酌竟變成這么個德行,足令曹三唏噓不已。

曹三又嘆了一聲,道:“你便是這么著兒也不是個辦法,況且酌哥兒也不知道你這心思。再說,要是知道你存了這個心思也不知他作何想。自上回咱們在酒樓見過一回之后我壓根就沒見過他,人家如今可早不是同咱們一路人啦?!?/br>
上官九聽了心里亦是惆悵,想起上回泛舟采蓮,溫酌坐在小船上一派少年天真的神情,更添愁腸。

曹三見他這幅神色,也是傷感,雖也拿些“天涯何處無芳草”的話來勸他,只是上官九壓根聽不進去。兩個痛飲了一回,又聽了許多愁情慘淡酸倒牙的曲子,齊齊醉在瀟湘閣里。

這瀟湘閣乃是個像姑館子,曹三同上官九兩個算是這里的熟客,老鴇見人都醉了,便遣了兩個小子將兩人送進客房歇息。

那倆小子慣會伺候,自然柔情蜜意地把兩位公子哥扶進屋子寬衣解帶自不必提。上官九雖喝地多了,到底也不算醉的太厲害,腦子也不糊涂,見這小倌脫了外衫要過來連忙阻了,道:“今日不用你伺候?!?/br>
那小倌向時也伺候過上官九哪兒見過他如此正經(jīng),只當他故意如此,嬉笑道:“我的爺,您可長遠不來了。憐兒心里可惦記您了!莫不是嫌憐兒服侍的不好么?”說著便只管過來坐下去攬他的肩要撒嬌。

這小倌慣會撒嬌,若是以前上官九倒也吃他這一套,偏他今個兒心里堵得慌,喝了酒沒撒出心中的憋悶,見他這幅柔弱無骨似男非女的模樣,沒來由地起了無名火,罵道:“滾!”

孫憐兒心里頗喜歡這英武瀟灑的上官九,卻見他忽的就變了臉,頓時有些怕了,只當他要撒酒瘋,連忙站起身認了錯,便出去了。

上官九吼了這一聲,火氣上來頂了嗓子,連頭也疼了,可惜唯一能使喚的人到讓他嚇出去了,只得搖搖晃晃地起身倒了杯茶水喝了,才睡下。

隔日起來早已日上三竿,曹三來喚他時,他早醒了,一雙眼睛布滿血絲只管瞪著帳頂子發(fā)呆。他也沒心情吃飯,便與曹三道別回了府。

這會衛(wèi)尉寺少卿早下了朝回來了,見了大兒子這時才從外頭回來,劈頭蓋臉又是一通責罵。上官九倒也不回嘴,難得不聲不響地站著聽了訓,等他爹停下歇一口氣,忽然道:“爹,孩兒想考武科舉。”

這沒頭沒腦的,饒是上官堯亦被兒子的話弄得有些愣神,狐疑道:“你說什么?”

上官九又道:“孩兒想考武科舉?!?/br>
衛(wèi)尉寺少卿不料逆子忽然有了這么個念頭,很是跟不上思路,很是仔細地打量了他一回,見他神情郁郁,雙目充血,心里更摸不著譜了,咳了兩聲,問:“怎么就突然想起這個來了?”

上官九道:“終日庸庸碌碌的,孩兒也已膩了。孩兒雖無甚才學,倒也能舞得幾□□棒,不若謀個官身也好為父親分憂?!?/br>
衛(wèi)尉寺少卿聽他這話只當自己在發(fā)夢,心道怎么這逆子一宿未歸忽然就轉(zhuǎn)了性子又是這等模樣,心下反而有些著了慌,只當這逆子是遇著什么事了。嘴上便敷衍了幾句,待兒子下去,轉(zhuǎn)身便著人尋問這上官思昨日都做了什么。

第59章第59章

上官九當然不是中邪,這一宿倒是有半宿是醒著。他這會思量著官途前程,倒也不是說他往常沒想過,只是那時覺著沒玩夠還不急罷了??墒乾F(xiàn)下他忽地覺著已然晚了。

原先即便與溫酌身份懸殊,那也無所謂,不過是一起飲酒作樂,斗雞走狗的紈绔罷了,且湊一塊不過圖個樂子,誰會拿身份拿喬?

如今溫酌已踏進了官場,除了揮一揮衣袖,啥都沒留下。便如一條岔路,從此隔了一重。

上官九雖聽了曹三許多勸,卻是個死心眼,唯一入耳的是他與溫酌身份懸殊倒是真的。

身份懸殊?那便掙個一個前程又如何!上官九如是想。

上官九素來心氣高,在這世上二十余載一直眾星捧月、如魚得水。他心里愛慕溫酌,但好歹也是衛(wèi)尉寺少卿家的少爺,豈能同小家子出身的小子似的,便是結(jié)了親也屈居人下!他要的是溫酌雌伏身下,承他寵愛。

他想得長遠,倒是沒想著人家溫酌答不答應他。

不過這些于上官九而言都是小節(jié),這世上還能有瞧不上他的么?卻是眼下自個兒先掙個官身要緊,萬不能讓酌哥兒小覷了他!

上官九下了決心,當下去了外衫,進屋取劍到院里cao練起來。

溫酌可不知自己還能對旁人有這樣的深刻影響,此時正在別院釣魚。

泠山別院乃是前代親王的別居,也是殷鶴晟先時立功受得賞賜。他于亭臺樓閣上沒什么講究,便留了先前的布置沒動,院里照例有個池子,栽了不少荷花,此時都一一盛開,一池子的紅白份綠。

池子里的魚是特意蓄養(yǎng)的錦鯉,花色不凡。

溫酌不知,正是無所事事在池子邊納涼,見池子里魚肥,忽興起釣魚的念頭來了,當下便喚了人要了漁具釣起了魚來。

殷鶴晟進來時見溫酌獨個兒坐在岸邊手持魚竿,不知為何嘴里還叼了片草葉子。不由莞爾,走過去時,溫酌正覺著有魚咬餌,連忙收桿,誰知魚卻已跑了,臉上自然露出失望的表情來。見殷鶴晟來了,趕緊招呼了一聲。

殷鶴晟對他點點頭,眼光一掃,只見魚簍空空如也,問:“以前釣過魚嗎?”

溫酌在城市里長大,哪里真釣過魚,倒是釣過一種小毛魚,紅的黑的養(yǎng)在大水盆里,游客支一桿迷你魚竿點一豆面團,過那釣魚的干癮??上н@不過是在公園里商家招攬人氣的游樂項目,野釣這種休閑娛樂方式,他是既沒閑錢也沒閑空,哪里釣過?

溫酌張了張嘴,又不確定的閉上了。

殷鶴晟見他神色,才想起這到底是個失憶傷殘人士,走過來收了桿子在鉤子上重新上了餌食,又翻了翻下人給他準備的餌料,看似隨便地抓了一小把灑在水面上,復又甩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