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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朝玉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2

分卷閱讀92

    手靈巧,危機之下一條軟鞭勾了溫酌腰身,將人卷到幾棵大樹下,山石擦著白易身邊砸下去,把白大俠的一張俊臉蹭出了不少血。

溫酌驚魂未定,幾人都不敢貿(mào)然行動,只得先挨過這震動再說。

溫酌心中更是說不出的沮喪,他這時想起去年自己尚且還是陳銳,便是踩空了山石才會穿越成溫酌,如今要是再摔了或是被砸了,這回的命豈不又沒了?還累得許多人救自己一場,尤是對不住殷鶴晟。

第159章第159章

幾人此時俱是灰頭土臉,卻已顧不上這許多,心思全在腳下身側(cè)頭頂,唯恐上有巨石滾落,下有地動塌方。其實這余震不過一陣罷了,偏偏情形艱險,各人均是一身冷汗,尤覺漫長。

溫酌手扒著身側(cè)的樹枝,只覺渾身酸軟,口鼻之中都是灰,嗆得他不住咳嗽。好不容易熬過了,幾人才松了口氣,四下打量已尋不到下山的標識。

丁寧微微皺眉,往前走了些許,總算尋了處地勢略微平坦之處,這才掏出信號彈朝天發(fā)射。

溫酌曉得他定是與山下聯(lián)絡(luò),便也讓白易扶著他過去。幾人歇了好一會功夫,便聽下面漸有人聲,幾人急忙出聲招呼,便見一錦衣人從亂石雜木中一躍而上,溫酌頓時一驚,張口喚道:“殿下!”

殷鶴晟抬眼一看,只見溫酌被幾人護著站在一棵松柏前,渾身蒙塵,幾乎辨不出面目。他心中稍安,快步走上前,伸手握住溫酌雙手,道:“可受傷了?”

溫酌只覺一顆心怦怦直跳,嘴上道:“我沒事?!币篾Q晟盯著他,用衣袖給他面上揩了揩,又對一旁的三人點點頭。容杼這時也上了來,見丁寧無礙也放了心。四人中只有白大俠最是點背,無端破相也是可憐。

既尋著人了,眾人即刻動身下山。

說來也怪,溫酌本已耗光了力氣,連腿腳都軟了,這時見著洛王,竟是全忘了。他說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這倒也不足為怪,任憑哪個人死里逃生乍然見著心上人,必也是一顆心七上八下難以名狀。

殷鶴晟慣常是冷臉,此時見了他卻也并不多言,只牢牢牽了溫酌一路行走。他慣常使劍,手上薄繭蹭上溫酌的手心并不讓人舒服,卻說不出的讓人心安。

旁人自見了這情形亦是不敢多言,一個個莫不是眼觀鼻,鼻觀心,作出一派渾然不覺的樣子來。榮杼心中暗暗吃驚,不過他到底也不是浮躁之輩,自然曉得其中利害,便綴在眾人之后一齊回了城。

待到榮杼丁寧回了侯府,襄陽侯一瞧,仍是不見兒子的人影。榮杼眼角直抽,對他解釋道:“姨丈,阿酌并無大礙。乃是洛王殿下有要事與他相商,已跟著回了王府?!?/br>
溫士郁心中本也猜著了,聽了此言究竟還是郁悶,道:“也罷。等人回來再說罷。你為姨丈走這一遭辛苦了,去歇著吧?!?/br>
榮杼見他神色郁郁,不免想起方才洛王與世子共乘一騎的情景,心下有數(shù)便退下了。

不說襄陽侯如何,便是溫酌眼下亦是沒好到哪兒去。

洛王殿下許久不動怒,此時一張臉簡直賽過數(shù)九寒天。饒是如此他仍是沒有發(fā)作。

于是,溫酌被人服侍著沐浴更衣,收拾干凈后,這才來到暖閣。

殷鶴晟獨個坐著,臉色陰沉,溫酌才掀了簾子進門,見他如此竟猶豫著要不要再退出去。

“休要磨蹭??爝M來?!?/br>
溫酌只得進去。他瞧著殷鶴晟的臉色,雖覺得有些理虧,卻談不上害怕,腦子里想的竟是去年才到禮部當值時的見著洛王的場景,那會這個人也是如此冷著臉,讓人不知所措。

殷鶴晟瞧著他這幅模樣,心中那股憤懣之氣漸消了些。

“你過來?!彼f著,大手一伸,扯著溫酌的手把人拉到羅漢塌上,“你到西山上作甚?”

溫酌知他是擔心自個兒,當下便將那莊子的事說了。

殷鶴晟沉吟不語,良久才道:“這事不怨你??晌揖褪怯袣猓憧芍蚁葧r聽說你在西山時是何感受?”

溫酌頓時鎮(zhèn)住了,忍不住湊上前親了洛王一口。這可把洛王殿下徹底點著了,當下捉了人親了半晌,他摟得死緊,又纏人得很,溫酌不意他如此,險些厥過去。

好在王爺總算是冷靜下來了。一邊把人按在懷里,一邊囑咐道:“卿當謹記:君子不立危墻之下?!?/br>
孰知溫酌卻不依,推開他道:“殿下此言差矣。何謂君子不立危墻?殿下在涼州時比之危墻何如?外患羌奴,內(nèi)患國賊,仍是斬敵寇,揚國威。殿下固然堂堂英雄,酌亦非弱質(zhì)女流!”

第160章第160章

“你到底在怕什么?”

這番話并沒有讓殷鶴晟遲疑,他伸手托起溫酌的下頜,甚至還能感覺到那纖細脖頸下緊張搏動的脈搏。他不由瞇起眼睛,沉迷地用手指反復(fù)描摹溫酌的耳廓,隨后湊近低語道:“阿酌,不要跟我玩心眼。說實話,你在怕什么?”

耳鬢廝磨的親近讓溫酌背上一下子起了無數(shù)雞皮疙瘩。

他只覺眼底一熱,再維持不了大義凜然的假象,一邊捂著臉一邊說:“我怕!我怕你今后會……”

“會如何?”

溫酌咬咬牙,索性放下手,沒出息的眼淚已糊了一臉,哽咽道:“往日我讀到龍陽泣魚,必要鄙薄龍陽君的品性。堂堂男兒依附男子,爭風吃醋何其可笑!如今卻是笑不出來了。我怕有朝一日也同此人一般,豈不遭人唾棄?!”

殷鶴晟卻是一聲嗤笑:“庸人自擾?!?/br>
洛王言辭譏誚,神情卻反帶著些愉悅,伸手給他揩淚,又忍不住在他唇上輕啄,道:“龍陽乃是魏王孌寵。你豈與此人同列?我早稟明父皇來日要為你請封閣君,名入宗譜,昭然天下,便是百年之后亦是同享香火供奉。”

這話卻是洛王殿下第一次同他提起,實在令人震驚??上刈玫哪樕珔s絲毫沒有好轉(zhuǎn),反倒是更加糾結(jié)。

“你要封我做閣君?!”

殷鶴晟終究也不是蠢人,見他如此神色終于也瞧出不對勁來了。

“……你不愿么?”

溫酌被他灼灼目光盯得不由一陣心虛,卻是死撐著反問道:“恕我大膽,殿下若是阿酌,可愿意?”

難得殷鶴晟終于也有了被問住的時候。

方才的情熱被這理智的三言兩語拍了過來,頓時讓王爺?shù)哪X子清醒了很多。

是了,他的阿酌可不是什么黎民百姓。好歹也是個有名有姓能繼承侯爵的嫡子不是么?便是今上一生摯愛的霜君聶凝楓也不過是一介山野隱士罷了。歷數(shù)歷代殿君只有一位明凌君出身三甲,偏偏卻是沒能入朝卻入了后宮,因厭惡君上自縊而死的,整個就是個皇室秘辛,超級大丑聞。

洛王不由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