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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軒都不稀罕理他。“你問我的目的,”簡易便自顧自答道,“其實就只是想要接近你而已。”是??!問題是接近了想干什么??!在這種時候,文軒卻還要跟他捉這種急,簡直……“而我之所以接近你,是因為我想……”簡易說到這里的時候,右手順著文軒的衣物,觸到了文軒的手心。“對你好?!彼鹆巳齻€字。文軒一愣。簡易已經(jīng)握著他的手,從他身后轉(zhuǎn)到了身前。面對三級妖獸,簡易卻是全然不懼。他轉(zhuǎn)動右手腕上那個看似不起眼的手鐲,從中掏出了一張符箓。[正文第六章]文軒目光從手鐲處一掃而過,落到那張符箓上,不由得目露驚詫。他本以為那應(yīng)該是一張威力強大的殺手锏,然而實際上,那卻是一張空符。所謂空符,顧名思義,就是尚未注入任何法術(shù)的符箓??湛杖缫玻翢o威力,只是一個容器而已。這容器并不比其他任一符箓更容易制作,價值也不低,但在戰(zhàn)斗中拿出來,顯然是幫不上忙的。正當(dāng)文軒如此想時,簡易卻將這張空符遞到了他眼前。“師兄,”簡易側(cè)過頭來,出奇認(rèn)真地請求道,“請借我一臂之力。”文軒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他想做什么,卻又忍不住懷疑自己是否會錯了意,“你是說……”“師兄當(dāng)年譽滿北寧,一手冰刃之術(shù)使得出神入化,師弟我已經(jīng)向往許久?!焙喴仔Φ?。果真是這個意思?文軒只覺得荒謬。冰刃之術(shù),原本只是最普通的一個水系法術(shù),筑基期修士常用的。但當(dāng)年文軒突破到筑基時,領(lǐng)悟三門法術(shù)神通,其中之一正是這冰刃之術(shù),使喚出來比之旁人要強上幾成。再加上文軒喜愛它出招迅速,積年累月使用下來,威力越來越勝,竟然就成了文軒當(dāng)年一門絕技。可不管怎么說,這也只是筑基期的招式。到了凝元的階段,能攔下這招的手段實在太多了。“浪費而已。”文軒道。簡易這次沒有答話,只是笑了笑,仍舊將那空符遞在他的眼前。文軒猶豫片刻,又看了眼那黑甲妖獸。它喉中仍低吼不斷,目不轉(zhuǎn)睛地瞪著兩人,整一副如臨大敵的戒備姿態(tài)。面對兩個闖入領(lǐng)地的陌生修士,它的選擇居然不是攻擊,而是對峙。這對峙使得文軒根本無法輕舉妄動。哪怕他稍微動一動手指,那妖獸也會激動得渾身鱗甲倒豎,腰背更是極力弓起,仿佛只要他一抬手就會立馬撲來。盯得不知道有多緊,比直接攻擊還要愁人。無奈之下,文軒嘆了一聲,手指在空中虛劃一道,一股靈氣頓時從指尖冒出,埋入那道空符之中。雖然已經(jīng)是個不中用的招式,但身旁師弟只是個煉氣,有這招總比沒這招要好。他卻沒想到,就在那空符將這道冰刃之氣存好的一剎那,簡易便微微一笑,離開他的身旁,徑直朝那妖獸側(cè)邊繞去。“你……”文軒臉色一變,連忙大喝道,“你找死嗎?快回來!”他倒是想將人捉回。但他一動,那妖獸便要跟著動。他不動,那妖獸倒是也不動,看都不看那邊簡易一眼。“師兄,別擔(dān)心?!焙喴孜罩欠偅裆匀舻卦趥?cè)邊站定,“它對你的忌憚非同一般?!?/br>是的,文軒也發(fā)現(xiàn)了。這種忌憚簡直強烈得有些古怪,文軒卻已經(jīng)見怪不怪。自打他有記憶起,但凡妖獸見到他,多半都是這幅德行。“師兄,”簡易又問,“你認(rèn)識這是何種妖獸嗎?”文軒看著這妖獸猙獰壯碩的體貌,又掃了它額心一眼,“三瞳黑甲獸,我自然認(rèn)得?!?/br>簡易點了點頭,“既然認(rèn)識,就好辦了?!?/br>三瞳黑甲獸,這“三瞳”二字,指的便是它額心那塊豎起的亮色鱗甲,形如第三只眼。同時,這亮色鱗甲也正是其致命弱點所在。“別鬧。”文軒卻眉頭一皺,提醒道,“沒那么簡單?!?/br>雖有弱點,但這三瞳黑甲獸一旦修到了凝元期,成為三級妖獸,便有手段護起這弱點了。簡而言之,它會在身體上修煉出一個“替眼”,危急時刻隨時可將弱點從額心那亮色鱗甲處移開,藏入這“替眼”之內(nèi)。“不怕。”簡易滿不在乎一笑,“正因為知道他有這招……我們這不是來了兩個人嗎?”兩個人?文軒一聽便明白了他的打算,一句“胡鬧”頓時已經(jīng)含到了嘴邊。林中卻突然起了風(fēng)。就乘著這陣風(fēng),簡易竟忽然足尖點地,整個人猛地向那妖獸沖去。他一手死死捏著那張存了一道冰刃的符箓,兩只袖擺被吹得鼓起,像一只撲火的蛾。“回來!”文軒這才真是被嚇得臉都白了,連那妖獸的反應(yīng)也顧不得了,趕緊也沖上前去,試圖阻攔一二。可簡易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他竟然還在身上施展了一個輕身術(shù)!不過眨眼間,便已經(jīng)到了那妖獸的近前!只聽那妖獸一聲怒吼,強勁尾部狠狠一甩,帶著尾尖的利齒,眼看著就要將簡易攔腰斬斷。瘋了,真是瘋了……文軒眼睜睜看著這一幕,只覺得背脊有一股寒意竄到了頭頂。他想要做點什么,妖獸兩只前爪卻已經(jīng)接連朝著他頭頂撲來,不能不避。僅僅一避,妖獸尾尖的利刃便已經(jīng)割開簡易的衣擺。但在前一刻,簡易已經(jīng)又用足尖在地面輕輕一點,配合著輕身符的效用,極輕極快地躍了起來。腰肢伸展,身形在半空中拉成一個漂亮的弧度。這一記掃尾最終只割開了他的衣擺,擦著他的皮膚,被他險險躍過。無論早一分還是晚一分,都只有被斬為兩截的份。這一躍巧之又巧,險之又險,文軒都幾乎被嚇出了冷汗。簡易卻還沒有被這驚險嚇退,他也早就已經(jīng)退無可退了。少年掌心在地面一撐,整個人再度彈起,沒有半分遲疑,弓矢一樣繼續(xù)沖去,指尖幾乎已經(jīng)就要觸到那些黑色的鱗甲。那兩指夾著符箓,文軒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三瞳黑甲獸有其致命弱點,這弱點或許在額心的亮色鱗甲處,也或許已經(jīng)藏在了身上的替眼內(nèi)。只需兩人同時擊中二處,理論上必能擊中。“蠢貨!”文軒卻只能這么怒罵一聲。理論確實是這個理論,可那替眼究竟在什么位置,卻每一只三瞳黑甲獸都不相同。不知道替眼究竟在哪里,這種嘗試只是找死而已!妖獸兩只前爪拍到地面,揚起一地泥土落葉。連番的落空讓它怒不可遏,它大聲吼叫著,小山般的身體用力一抖,自嘴里噴出一口灼熱的酸液。文軒很快避開。這酸液并沒有傷到他,卻將他與簡易徹底隔開。在這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