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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無兩。但這一切,在其中一人離去之后,便全成了另一人的傷疤。文軒動了動嘴唇,本準備再說些什么,卻見大殿的殿門再度打開,幾個之前與石不悔同行的長老從里面走了出來。這該是已經(jīng)將此行的收獲向掌門匯報完畢了?文軒一下子不知道是該激動還是該緊張。他連忙向石不悔告了辭,飛遁至殿門之前,抬手打了道靈氣進去。等待時,他握了握自己的手掌,手心里全是汗。應該只是很短的一點時間,等到掌門紀子昂傳訊叫他進去時,他卻覺得像是等了幾輩子那么長。直到穿過了長長的走廊,終于見到紀子昂身穿掌門道袍的身影,文軒才稍稍能夠穩(wěn)住自己的呼吸,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軒兒,你來得正好?!奔o子昂呵呵笑道,“我有好幾件好消息要告訴你?!?/br>“弟子來時正好碰到祁師叔?!蔽能幑傲斯笆?,“剛才也和石師弟在外面談了許久。”“哦,看來你都知道了,虧我還想讓你高興高興?!奔o子昂一撫胡須,笑著搖了搖頭,抬手將一塊玉簡舉到身前,“說來你可真是宗門的大功臣,這次一探上古遺府,可謂是大豐收啊。搜羅到的名單都在這里了,你快來看看。”“掌門師叔,弟子……”說到關隘處,文軒手心又出了點汗,“弟子所求之物,唯有一件。”說著,他不禁一聲苦笑,暗道自己還真是不像話,幾十歲的人了還能因為這點陣仗而緊張成這副模樣。而在緊張之余,其實還是欣喜更多的。不知為何,文軒其實十分相信,自己所需要的東西,一定就在此行的收獲之內(nèi)?;蛟S是因為這是簡易告訴他的。因為他見過簡易推演天機的本事,也深知簡易不是會在這種事情上胡言亂語的人。所以此刻的文軒,是充滿希望的。他的雙眸是亮的,雙手也因為激動而微微發(fā)顫。就在這種心情下,他跪到了地上,以一種極誠懇地姿態(tài)道,“懇請掌門師叔賜我一本我所能修行的功法?!?/br>此話一出,掌門紀子昂拿著玉簡的手卻僵了一僵。好半晌,紀子昂露出了一種微妙的神色,“你對現(xiàn)在所修行的功法,并不滿意嗎?”文軒猛地抬起了頭,神情愕然。“當時我問你要不要修行那本功法,你是同意了的。”聽著紀子昂的這些話,文軒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滿心的欣喜也漸漸轉(zhuǎn)化為一種冰冰涼涼的東西。他勉強穩(wěn)住語調(diào),“弟子十分感激掌門師叔當時的幫助,但是如果可以,弟子還是希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紀子昂無奈一嘆,“是啊,若是能有更好的,誰愿意用那個有瑕疵的?但是你要知道,就算是那本有瑕疵的,當初也廢了我很大的心力,不是輕易能尋來的。至于更好的……哪里能有這么容易?”文軒聽懂了他的意思,腦袋頓時就像被棒槌砸了一下,嗡嗡直響。“難道這次也沒有找到嗎?”他卻還在掙扎。啪嗒一聲,那塊玉簡被紀子昂丟到了地上,滑到文軒眼前。“這次所有的收獲都在這里了,你自己看吧?!?/br>文軒撿起了玉簡,當真潛入心神,一條一條地、極其細致認真地看了下去。掌門說這次可謂是大豐收,玉簡上的內(nèi)容也確實對得起他這種形容。各境界的功法林林總總,卻只占所有收獲中的一小部分。更多的是強大的法術,玄妙的神通,每一樣都有著能左右一場生死戰(zhàn)局的威力,每一本掛出去都有上萬門派貢獻值的價值。對一個宗門而言,這簡直是一堆寶藏。可以想見,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水云宗弟子們的實力將會提高不止一個層次。然而……沒有。文軒最需要的,極水之根所能修行的功法,真的沒有。無論他仔仔細細看多少遍,也真的找不出來。“我說過,等東西找回來之后,會讓你先挑?!奔o子昂道,“現(xiàn)在這個承諾依舊有效。只要是這上面有的,你隨便挑,等你挑完再將剩下的放去萬法閣,供其他弟子兌換。但是這上面沒有的,就真的沒辦法了?!?/br>文軒放下玉簡,抬起頭來,愣愣問道,“真的全都在這上面了嗎?”紀子昂手掌往身側(cè)扶手上重重一拍,已然有些生氣,“你這是什么意思?”不等文軒回應,他便站起了身,伸手往外一指,“現(xiàn)在這些東西都存在萬法閣后面的倉庫里,你不信你就自己去看,看究竟有沒有少上一樣?!?/br>文軒點了點頭,竟當真往外走去。“文師侄,”掌門的聲音從后面跟來,“如果你去看了,還不信,還擔心有人私藏,我可以答應你,從今往后,只要你發(fā)現(xiàn)宗門內(nèi)有任何人在修煉你現(xiàn)在所需要的功法,你來告訴我,我保證幫你將功法奪過來,并直接將那人驅(qū)逐出宗門!”話說到這個地步,他滿以為一定可以取回文軒的信任。可文軒現(xiàn)在已然像是入了魔怔,竟依舊往外走去。“文師侄!”紀子昂最后喊道,“你好好想想,宗門究竟有沒有必要做出這種事情!”當然的,宗門根本沒有這種必要。比極水之根功法價值更高的東西,那玉簡上所記的足足有一堆。紀子昂既然將那些都拿來任由文軒挑選,沒理由偏偏將一本極水之根能用的功法藏起來。理智上,文軒非常清楚這一點。情感上,他也不愿意懷疑宗門。然而他還是不愿相信,不愿相信之前那些充滿希望的欣喜之情僅僅只是一場白日夢。所以他還是飛遁去了倉庫,將那里的所有東西都細細確認了一遍。而后他又在宗門內(nèi)胡混轉(zhuǎn)著,試圖發(fā)現(xiàn)一點什么。他卻不知道自己究竟想發(fā)現(xiàn)什么。宗門欺瞞他的證據(jù)?如果真的發(fā)現(xiàn)了這種東西,或許他就會照仿祁繼白,留下一句相似的話后破門而出吧。但在他的心底,又是極不希望這種事情發(fā)生的。最終他也果真什么都沒能發(fā)現(xiàn)。文軒渾渾噩噩地回到岱云峰,回到了自己那間洞府,卻又覺得洞府內(nèi)氣悶無比,于是跑到了附近的山林中,守著個老樹根呆呆坐了許久。不知多久之后,日頭都已經(jīng)西沉,他居然還沒有緩過勁來。直到一個歡欣雀躍的人影的沖了過來,“師兄!”文軒轉(zhuǎn)頭一看,竟是簡易。是了,祁繼白之前已經(jīng)見過掌門,簡易破例被收入內(nèi)門的事情,看來是已經(jīng)成了。文軒想要表現(xiàn)得更高興些,卻還是被簡易看出了他低沉的心緒。“怎么了?”簡易忙問。文軒搖了搖頭,將事情簡單一說。簡易稍稍張了張嘴,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有那么一瞬間,他是高興的,高興狐貍尾巴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