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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尋機報復回去,謝青云如此想著,并沒有直接說出來。 趙朗又是嘆息,這個傻孩子,知道他主意大,什么事從來都不會麻煩他,“怕是都不會上門來跟我們說一聲?!?/br> 謝青云有些傻,這事情轉變的太快,他還反應不過來。 “你師公與我說的便是我與你說的,我雖只是翰林院小小的編修,可你師公師伯們都不是能讓人欺辱的?!壁w朗一席話說的真心實意。 謝青云卻是愧疚起來,怎么剛才的那個念頭實在過分,老師和師公這是真拿他當自己人,而自己因為成年人的靈魂,總是與老師之間隔著隔膜,雖是尊敬,但到底是沒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這句話記在心里。 “是學生錯了,不該想的那樣多,辜負了老師的一番心意?!敝x青云臉上露出愧色,認錯的話也是真心實意。 嚴雙將這一切看在眼里,暗自點了頭,他比趙朗看的清楚,趙朗這學生多智近妖,是個有主意的,從上次第一次見面,先是就能看出他小小年紀,處事就頗有手段。 而之后又將包子江堵得一點話都說不出來,這些也能看出他的心性,這樣的人更適合在官場上。 嚴雙也在趙朗聽過謝青云的事,過目不忘,真的讀書時間不過兩三年,就一舉中了小三元,這些也就算了。 而之后嚴雙派人去松陵縣查到的一些事情,才讓他更加重視了謝青云。 這些嚴雙都沒有告訴趙朗,所以謝青云不免多加審視。 而此次撞見,對于李柏的事,謝青云的回答,讓嚴雙很是滿意,是個重性的,那便好了。 “你可曾知道那人的身份”嚴雙問道。 謝青云搖頭,“我雖不甚清楚,但見他與包兄針鋒相對,落了上層,依照包兄的性子,只怕那人的來頭比包師伯的戶部左侍郎要高?!?/br> 嚴雙又道,“那你如今和你的兄弟得罪了這般人,背后若無人撐腰,就不怕?” “學生不怕,他若欺我辱我,我必還之報之?!敝x青云臉上都是認真之色,可見他內(nèi)確實是這么想的。 嚴雙目光沉沉的看著他,謝青云亦是不懼,沒有一點退縮,迎視上去。 片刻之后,嚴雙大笑出聲,“好,好,老夫就欣賞你這般?!?/br> 謝青云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愣了傻了多少次,這師公也太不按常理出牌,難道不該是對自己教育一番,然后告訴他讀圣賢書,不該如此行事。 而后謝青云也想開了,嚴雙本來就是內(nèi)閣大學士,常伴皇上左右,后來更是成了太傅,怎么可能是良善之輩,那早就被這烏煙瘴氣的朝堂吞的連骨頭都不剩一根。 怕是會更欣賞他這般的吧,琢磨透了師公的心思,謝青云緩緩吐出一口氣,心里也輕松了不少。 說開之后,三人才是坐下,趙朗為謝青云解釋了陶天逸的身份。 謝青云這才恍然,難怪如此囂張,原來親爹是二品大員。 “陶吉此人心思太多,為人激進,卻又頗有城府,是以也只有你包師伯才能制衡一二?!壁w朗也是近期才了解的這些事。 朝堂上的勢力太過復雜,而自從那地炕之事獻上去,趙朗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線中。 誰讓他是嚴雙的學生,還有如此才能,中了探花郎之后,更是有人運作想將他直接調(diào)離京城,成了地方小官,就不能成為嚴雙的助力。 這些事嚴雙之前就跟趙朗言明利弊,讓他好生考慮,若他不想卷入這勢力的角逐之中。 嚴雙會求皇上為他謀個遠離京城的地方官,也能安穩(wěn)一生。 只趙朗卻是堅決留在京里,之后便成了翰林院編修,等個一兩年,就有出世的機會。 “原來如此?!敝x青云心里早有了準備。所以也不是十分的驚訝,更多的事了然。 只是要想拉一個二品大員下馬恐怕是沒那么簡單,謝青云陷入了深思。 “其實本不該和你說那朝堂上的**,你比別人早慧,與你說了,只是要讓你心中有數(shù)?!壁w朗又道。 謝青云點頭,“多謝老師指點?!?/br> “至于得罪之事,你便不用放在心里,我會去和陶尚書說上一說?!眹离p直接道。 雖兩人是不同派系,但陶吉也要顧忌嚴雙的面子,在如今皇上的政權越來越穩(wěn)固之下,多少要給自己留條后路,更何況還是這么小的事。 “謝過師公,只是這樣會不會給師公帶來麻煩。”謝青云有些為難。 嚴雙擺手,“到底只是小輩間的爭端,老夫這點面子還是有的?!?/br> 謝青云便不再說,這時候門被敲了敲,隨后李柏推門進來,身后還跟著伙計,手中的托盤上面放了許多蔬菜。 這包廂是嚴雙與趙朗定下,才來了沒多久,就撞見謝青云,也就一直沒來得及上菜。 李柏進包廂的時候自然把一切看的清楚,出去是為了給他們留空間,也順便張羅了飯菜。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才來敲的門,李柏笑著道,“都過了這么久了,先生們也是餓了,這都是我們酒樓的招牌,這頓就由我做東,還望先生們不要嫌棄。” 嚴雙笑而不語,趙朗則是看看謝青云,謝青云點頭,“我與李大哥就如親兄弟般,他便是小輩,不用拘束?!?/br> 等幾人點了頭,李柏讓人擺上火鍋和各種涮菜,燒烤和烤rou,鹵豬蹄、鹵味自然不能少。 東西都擺好后,那伙計是專門侯在這里給他們烤rou涮菜的。 謝青云剛開口讓伙計去給他弄著料碟過來,就被李柏笑容滿面的阻止。 “你的胳膊受了傷,為了保準起見,還是喝粥養(yǎng)上幾天?!?/br> 謝青云現(xiàn)在才真正感受到來自世界的惡意,他就是吃膩了國子監(jiān),半個月才能休假,饞的這一口。 如今遭了無妄之災,更是只能清粥小菜,鼻尖火鍋的麻辣在散漫,謝青云看著剛才端過來的一碗白粥,陷入了懷疑人生之中。 嚴雙和趙朗這一頓吃的十分盡興,謝青云食不知味的喝完白粥,就苦兮兮的聞著各種rou香,等著他們吃完。 遵循食不言寢不語的規(guī)則,嚴雙和趙朗一頓飯還是吃了將近兩刻鐘。 吃完后兩人的臉都紅了,完全是被辣鍋刺激的熱的,鼻尖都出了細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