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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今天太子被廢了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

分卷閱讀2

    傷了心脈,每隔一段時間就要閉關(guān)療傷,這么多年過去似乎還未好全,很是凄慘。

高吉利越想越愁。

當年正趕上北方胡人犯邊,定北侯傷好后來不及找后賬就去了北疆,現(xiàn)在對方戰(zhàn)功赫赫,已然成為手握數(shù)十萬大軍的超品侯爺,頗得陛下的倚重與信任,若鐵了心要報當年一刀之仇,可如何是好。

聽說戎人里有名猛將喚作阿魯達,在一次對戰(zhàn)中,因為放暗箭傷了定北侯發(fā)小、北疆大營的軍師吳晗,便被睚眥必報的定北侯揮刀剁成了rou泥,并做成rou餡給將士們包包子吃。

京城話本里諸如此類的情節(jié)還有很多。

高吉利回回都看得一背冷汗,不由深深擔憂,朋友受了傷尚且如此睚眥必報,當年殿下那一刀可是直接刺進了定北侯的心口里,險些奪其性命,定北侯該不會獸性大發(fā),也將殿下剁成rou泥包包子吧?

……

穆允睡眠向來淺,微末動靜就醒,坐起身,先慢慢伸了個懶腰,又長長打了個哈欠,方墮懶小貓似的半瞇起眼睛,問:“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高吉利忙驅(qū)散腦中雜念,見他額前一片細密晶瑩,烏發(fā)也濕淋淋的,只當是嚇出來的,愈發(fā)心疼的道:“快卯時了,要不奴才派人去宮里請個假,就不去早朝了?”

左右也快遲到了。

“無事?!?/br>
穆允又打了個哈欠,起身道:“洗漱更衣吧?!?/br>
伺候太子起居的內(nèi)侍們早早就在外面等著了,聽到傳喚,立刻魚貫而入,洗臉的洗臉,穿衣的穿衣,束發(fā)的束發(fā)。高吉利親自將象征太子身份的麒麟令牌和象征羽林軍統(tǒng)領(lǐng)身份的飛鸞令掛到穆允腰間,望著銅鏡中高貴俊美的少年,美滋滋,樂呵呵,笑得合不攏嘴。

今天的殿下又是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令人嫉妒的一天吶。

不多時,廚房送來姜湯,穆允與那口海碗大眼瞪小眼片刻,就著蜜餞慢吞吞喝了兩口,才看似不經(jīng)意的問:“算日子,定北侯快到京了吧?”

高吉利笑容一僵。沒辦法,他現(xiàn)在聽到這仨字就腦仁疼,頭暈?zāi)垦F?,心情很沉重的道:“是,估摸著也就這兩三日了?!?/br>
“嗯?!?/br>
穆允點點頭,輕抿起嘴角,不再言語。

這副故作堅強的樣子落在高吉利眼里,越發(fā)惹人憐愛惹人心疼。大敵在側(cè),虎視眈眈,這兩日,殿下原來一直在掰著手指頭過日子,每當太陽落下月亮升起新一天又要結(jié)束時心里還不知如何煎熬,難怪昨夜會頂著大風去看那勞什子星星,真是可憐死了。

幸好定北侯還有三天才到京,否則早朝上撞見,還不直接揮舞著三十米大刀朝殿下殺來。

“咱們府里以往遇到喜事時,都是如何慶祝的?”

穆允忽又開口。

“啊?”高管家還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茫然與殿下對視。

空氣寂靜了好久。在自家小殿下那雙純潔無害又充滿渴盼的漂亮眼睛的持續(xù)暴擊下,高吉利實在不忍說自開府以來,咱們府里糟心事倒是不少,還真沒遇著過什么喜事,只能堅強的睜眼瞎編:“慶祝方式還是很豐富的?;蚴琴I掛鞭放放,或是闔府上下賞些銀兩,抑或……給大家伙兒放兩日假。”

鑒于太子府日漸吃緊的財政狀況,高管家誠摯建議:“還是點掛鞭最喜慶,尋常百姓家里都是這么干的。”

穆允先是點頭:“那就買掛鞭。”

后又搖頭:“不,一掛太少了,買一百掛?!?/br>
高吉利:“……”

等等,能先告訴他,這府里到底出了什么喜事嗎?身為一人之下許多人之上的大管家,他為何毫不知情!

但只是茫然了一瞬,高管家就立刻被巨大而洶涌的悲傷淹沒了!

他這個豬腦子,他怎么就忘了,放鞭炮作為一項在歷朝歷代都很盛行的習俗,除了慶祝之外,還有另一項重要功能——驅(qū)邪。

殿下一定是被定北侯嚇怕了,但礙于面子又不好意思明說,所以才拐彎抹角的讓他想法子驅(qū)邪除晦氣呢。說不定誠心感動上蒼,就一炮把定北侯驅(qū)回北疆了。

一百掛太少,至少兩百掛!

不容反駁

“師父~”“師父~”

軟軟糯糯的聲音,小貓爪子似的撓過人的心。

又像一口黏糊糊的糖稀,千絲萬縷,綿綿入喉,直甜到人心尖里。

三月梨花正好,玉白瑩瑩,而執(zhí)劍立在樹下的小小少年,眸若寶石,粉雕玉琢,雪堆成的可愛一團,竟比梨花還要玉白養(yǎng)眼。

“師父!”

風起,漫天梨花飛舞。

少年張開雪袖,飛撲而來,大眼睛亮晶晶的,一片孺慕。

淺睡中,衛(wèi)昭嘴角輕輕一彎,伸出手。

然而眼瞧著就要觸到那片雪白,地覆天翻,夢境塌陷,亮光中的小小身影亦消失不見,隨滿院梨花一道消失在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馬車粼粼而行。衛(wèi)昭撐額的手一僵,從睡夢中驚醒。掌間,半塊青玉雕成的龍形玉佩泛著熒熒光澤,穿玉的紅線已泛舊,甚至有幾處磨損,昭示著玉佩已有些年頭。

摩挲著玉面,便如同摩挲著那段舊事一般。衛(wèi)昭嘴角又是一彎。

這么多年了,也不知當初的小家伙現(xiàn)在何處,過的怎么樣,是否還那般奶乖可愛。

“侯爺?”

正跽坐在車里等著為衛(wèi)侯此次回京出言獻策的幾名幕僚交望一眼,都偷偷倒吸了口涼氣。

鐵血手腕,寒石心腸,以冷面殺神之名威震北境,滿朝文武無人敢招惹的北疆三十萬大軍統(tǒng)帥——定北侯衛(wèi)昭。

方才,竟、竟對著塊玉佩笑了?

而且還有那么一點溫柔?

啊不。

一定是他們眼花了。

太陽還好端端的打東邊出來,衛(wèi)侯怎么會笑呢,沒讓你哭就不錯了。

“侯爺,前方便是土門關(guān),按照目前速度,最多三日便可抵達帝京。”親衛(wèi)近前奉上熱茶,第一時間匯報行程。

衛(wèi)昭垂目撥弄茶碗,等夢里溢出的那陣心悸過去,方抬目掃了眼對面一溜縮著脖子的幕僚們,涼涼問:“怎么著?是按順序說,還是絞著舌頭一起說?”

眾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