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0
最前面的緋袍少年面無表情的垂著眼皮,毫無反應(yīng)。昌平帝對此并不介意,試想,哪頭小羊愿意被家長丟進狼群里呢,不哭不鬧就不錯了,你還指望他開開心心的跑過來謝你?有點小脾氣也正常。但昌平帝怕衛(wèi)昭介意,于是開口打圓場:“朕的這幾個皇子,性格各異,有的愛說話,有的不愛說話。以后就麻煩愛卿替朕費心管教了?!?/br>“陛下如此信任臣,是臣的榮幸,臣豈敢言累。臣相信,各位皇子殿下皆是人中龍鳳,即使沒有臣監(jiān)督,也一樣知禮守禮,進退有度。”衛(wèi)昭一笑,聲音永遠低沉而富有磁性,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有沒有因為太子的失禮行為而不悅或不滿。按理有臣子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來夸獎自己的孩子們,昌平帝應(yīng)該是驕傲自豪的,若時機合適,還可以趁機再炫一把娃,可由于娃娃堆里有一個顯然并不怎么知禮守禮的淘氣包太子在,昌平帝就有點心虛。還有,剛剛他的太子忽然朝他投來一記憤怒的小眼神是怎么回事?是終于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被父皇丟到了狼群里?以后再也不能睡懶覺了?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這一次,父皇是絕對不能心軟的。昌平帝在心里堅定的告訴自己,并回以太子一記警告的眼神。以后你要是再敢遲到早退,可連父皇也幫不了你了。穆允:“……”哼!他根本不是害怕被丟到狼群里好嗎,他只是想當唯一被丟進去的那頭羊而已!他便宜父皇的腦回路是被狗吃了嗎!為什么要無腦熱的把他和他那群便宜兄弟捆綁在一起!哼哼哼哼哼!“殿下,你的笏板拿反了。”太子殿下憤怒的快要爆炸時,一道涼涼的聲音忽在耳邊響起。穆允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笏板,頓時:!?。?!昌平帝在龍椅上看到這一幕,十分欣慰的道:“有衛(wèi)侯的嚴厲教導(dǎo),朕相信,諸皇子一定能更熟知早朝禮儀的。”“陛下!”眼瞧著事情發(fā)展越來越偏離原來的預(yù)想,作為宗親之首的老長寧王忍不住出列發(fā)聲:“老臣懇請陛下收回成命,將對太子殿下監(jiān)督與管教之權(quán)交給臣等宗親?!?/br>老長寧王倒不是真想管小太子遲到早退的破事兒,而是覺得皇帝把小太子交給衛(wèi)昭管教,顯然是沒安什么好心,他甚至陰謀論的懷疑,皇帝是故意要用此舉來威懾他們。瞧,朕都已經(jīng)把武帝血脈攥在手里了,你們這群武帝血脈的擁泵者還拿什么與朕較量。到時衛(wèi)昭隨便找個理由把小太子整治掉,皇帝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廢儲了。以前皇帝未必沒打過找個主意,但小太子性情乖張,朝中根本沒人敢管?,F(xiàn)在不一樣了,現(xiàn)在衛(wèi)昭回來了,就是再兇再厲害的狼崽子,到了這位冷面殺神面前也得乖乖就范。兩年前被蘇家送往北疆立功的蘇玉麟不久險些被衛(wèi)昭打斷兩條腿嗎?“定北侯可以監(jiān)督其他皇子,但太子,最好還是交給臣等吧?!遍L寧王語氣很強硬:“這是武帝爺在遺詔里明明白白寫下的,臣等不敢不遵。”昌平帝一早上的好心情,頓時被老長寧王的葫蘆臉破壞的干干凈凈。管教?他的太子,還用得著旁人來管教?當他這個皇帝是擺設(shè)嗎?一個兩個的都來湊熱鬧,萬一嚇得太子以后都不敢來上早朝了怎么辦?俗話說相由心生,就他王叔這種尖酸刻薄的長相,昌平帝一點也不覺得他會用什么溫和手段來管教他的太子。可作為一個有修養(yǎng)的皇帝,昌平帝不能正面和自己的王叔剛,只是輕輕皺眉,表示不滿:“君無戲言,王叔現(xiàn)在突然提起此事,是要朕出爾反爾么?”不等長寧王作出回應(yīng),昌平帝就堅定的道:“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朕是絕對做不出這種事的。朕也要面子吶。”“何況,朕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監(jiān)督太子的責(zé)任全權(quán)交給了定北侯,王叔若要插手,跟朕說也不管用,不如跟定北侯打個商量?”長寧王:“……”長寧王:“……”長寧王:“……”雖然很不滿皇帝的甩鍋行為,但和與衛(wèi)昭正面相剛相比,有些事,他更愿意徐徐圖之。左右小太子在朝中孤立無援,再怎么不識好歹,也是離不開他們這群老宗親的。等到小太子被衛(wèi)昭整治的狠了,還不得乖乖來乞求他們的庇護?呵,現(xiàn)在讓他吃點苦頭,也好。……散完朝,衛(wèi)昭單獨留下來向昌平帝稟報紫霞觀之事。聽聞那李天師竟在丹房里私設(shè)暗獄,昌平帝亦驚怒不已:“堂堂一個先帝敕封的皇家道觀,竟如此藏污納垢,若讓百姓知曉,皇家威嚴何存!依你看,被李天師囚禁在石牢里虐待的究竟是何人,當真的是那個后背有諦聽圖騰的少年么?”“李天師,為何要無緣無故的虐待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如今可還活著?”“如果那個孩子已經(jīng)……”君臣二人心照不宣的交換了一個擔(dān)憂的眼神,如果那個神秘少年已經(jīng)被李天師虐待致死,那好不容易才追查到的關(guān)于諦聽的線索也就斷了。衛(wèi)昭道:“臣判斷,那少年應(yīng)該還存活于世?!?/br>“因為石牢和丹房里并沒有發(fā)現(xiàn)尸骨蹤跡。而且據(jù)觀中道士講,只有每月十五前后,李天師才會將那少年帶回觀里。”“三年前叛軍攻城,李天師月初便被武帝傳召入宮,直至在城樓上被亂軍射死,都沒有再回過觀里。之后觀中道士也再未見過那少年蹤跡。所以臣揣測,在李天師死后,那少年便與他脫離了聯(lián)系?!?/br>“對了,臣還在那座石牢里發(fā)現(xiàn)了此物?!?/br>衛(wèi)昭將一塊沾染著暗紅血跡的衣料遞到御案之上。昌平帝只掃了一眼,便大驚失色:“這是……宮中之物?”“沒錯,這是宮里才會有的一種貢緞。李天師一個道士,斷然不會用這種名貴的布料來縫制衣袍的。”“那就只能是那個少年了。”昌平帝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當年諦聽的殺手都是從幼年起便被關(guān)在宮中秘密訓(xùn)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