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5
我他的下落么?”他的話讓那兩個人回神,阿雅的眼神又恢復(fù)如初,左川澤卻收刀向前邁了一步,沉聲道,“不打算,我打算殺了你再自己去找。”黑宴可有可無的應(yīng)了一聲,拿出一個遙控器,笑道,“其實我今天來是想送你一件禮物,嗯,你猜猜是什么?”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卻沒有看他,而是越過他視線直直的望著他身后的狄翰,接著快速的按下了按鈕,溫潤的眸子有一霎那變得極其炙熱。這樣的眼神左川澤再清楚不過,他的瞳孔一縮,急忙回頭去看狄翰,而狄翰在一霎那身體猛然僵了一下,痛苦的捂著頭彎下了腰。他身邊的跟來的士兵急忙上前查看他的情況,然后身體也僵住了,左川澤的瞳孔又是一縮,宋哲清冷的丹鳳眼沉的深了一些,溫白推了推眼鏡,抿起了嘴唇,郎馳、衛(wèi)頌等人的眼神也跟著沉了下去。只見地翰的一只手從他手下的肚子穿進(jìn)去直接刺穿了他的身體,鮮血頓時淌了一地,士兵維持著震驚的表情緩緩地倒了下去,而狄翰則慢慢抬起了頭,那一向深邃的眸子充滿了血絲,狂野氣很濃,明顯喪失了理智。“當(dāng)初墜機(jī)時我在海面遇上了昏迷的他,”黑宴溫潤的聲音在死寂的庭院不緊不慢響起,娓娓道來,“我給他的身體放了點東西,我一直都想試試看能不能只通過藥物就讓一個人徹底變?yōu)闅⑷藱C(jī)器,看起來似乎是成功了?!?/br>黑宴……左川澤一雙手捏的咔嚓作響,轉(zhuǎn)頭去看溫白,“還有救么?”溫白聳肩,遺憾的搖頭,“他已經(jīng)被藥物完全控制,這是最壞的局面,緩試劑也不管用了?!?/br>宋哲清冷的丹鳳眼又沉了一些,這個藥是當(dāng)初黑宴在他身上反復(fù)試驗出來的,而現(xiàn)在卻用在了狄翰身上,他雖然很想這個人死卻也沒想過是這樣,他沉默的在一旁看著,眼神說不出是什么意味。另外的士兵見狀后依然義無反顧的沖上前,試圖叫醒他的上校,而那個倒地的士兵的身體則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抽搐了,他的生命正隨著血液快速的流逝,然而軍人的血性硬是讓他用最后的意識拿出槍對準(zhǔn)了黑宴,扣下扳機(jī)。“砰”的一聲,眾人的目光全都轉(zhuǎn)向了狄翰,此刻乍一聽槍聲皆是一驚,黑宴也緩緩收了目光,低頭看了一眼撲在他懷里替他擋了一槍的人。阿雅的背后快速被血液浸濕,緩緩地倒了下去。他終究沒有長大,終究也沒有機(jī)會去體會左川澤的話。黑宴的神情不變,竟又將頭轉(zhuǎn)了回去,此刻那邊傳來了一聲慘叫,狄翰伸手扯斷了另一個士兵的胳膊,他在意識徹底喪失前似乎知道自己的狀況不好,轉(zhuǎn)身要向庭院外走去,那個士兵倒地后顧不上自己的胳膊,伸手去拉他,依然試圖叫醒他,“上……上?!?/br>狄翰受血腥氣所激眼神又狂暴了一分,緩緩的伸出了手,眼看在下一刻就要撕了他,而身體卻霎那僵住了,他的雙眼驟然瞪大,慢慢低下頭。那個士兵也猛然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狄翰心口前露出的半截還在滴血的唐刀,然后視線落到狄翰身后——那里露出了一小截血紅色的袍子。左川澤面無表情的抽出刀,鮮血在空中劃了一道絕美的痕跡,狄翰費盡了全力緩緩地回了身,隔著空中飄著的血珠看著眼前血紅的人,這個人手握著唐刀,臉部的線條很美,蒼白的臉頰上還沾了少許血跡,正順著臉頰滑下,他極黑的眸子深不見底,殺意肆虐。渾身墮落與瘋狂的氣質(zhì),食人花。狄翰的眼神在一剎那似乎清明了片刻,接著慢慢的向后倒了過去,嘴角也勾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看起來竟很……欣慰。——對于我狄翰來說,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就是能死在你的手里。——這點你可要記住了。澤……我這一生無比摯愛的罌粟。他緩緩的閉上了眼。左川澤手握唐刀,極緩慢的回過身,幽幽的向前跨了一步,眼中的殺意直欲燒了起來,只聽他一字一頓道,“黑宴,我們兩個人,今天至少要有一個必須死在這里!”作者有話要說:唉,這章碼得啊……瀕死瀕死黑宴看著眼前的人,一向溫潤的眼睛有了短暫的愣怔,左川澤從未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他一直都知道這個人惱他氣他甚至恨他,卻不知何時這個人看他的眼神竟還多了一絲……厭惡。這種情緒讓他感到極其的不安甚至是恐懼,這不是左川澤對他應(yīng)有的感情,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十六年,那些溫軟細(xì)膩的記憶至今還鮮活的在腦中回蕩,雖然后來發(fā)生過很多事,但他們之間的感情一直都很復(fù)雜,羈絆也越來越深,這種感情是無法舍棄甚至是無法斬斷的,所以他堅信左川澤對他下不了手,除非這個人選擇和他一起死。就像九年前的那晚一樣,這個人手握著唐刀直接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左川澤那時渾身都是血,雨水不斷的打在他的身上,在腳下流了一地淡淡的血紅,他低著頭,暴虐到幾乎發(fā)狂,周身散發(fā)的氣息極其冰冷,可他的刀卻遲遲沒有動。他記得他當(dāng)時溫潤的問了一句,“澤,你怎么還不動手?”那時候他就是這個人世界的一切,他說這句話其實就是在逼他,逼他妥協(xié),讓他認(rèn)清自己終究是不能逃離他的手掌心的,讓他認(rèn)清他左川澤除了黑宴外,一無所有。無論發(fā)生過什么他最后只能乖乖的重新回到他的身邊,回到他的世界。他成功了,他甚至可以看到這個人握著刀的手在不受控制的顫抖,繼而整個身體都不可抑制的輕顫了起來。不過他也失敗了,因為他等了許久后卻聽到了一個極輕的聲音——黑宴,我們一起死吧。那聲音帶著少年特有的稚嫩,尾音的部分甚至不受控制的帶了細(xì)微的顫音,然而他說完那句后就猛然抬起了頭,就這么直直的看著他,不停的有透明的液體從他的眼眶流下,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他沉默了半晌,又低低的重復(fù)了一遍,竟然銳利異常。——我們一起死吧。可即使是這樣這個人最終也沒有下手,他還記得他跳崖時甚至在恍然間聽到了壓低的哽咽,他那時就知道這個人始終無法做到對他拔刀相向。因為那十六年,五千八百多個日日夜夜,終究不是空白。那不是能用簡單的一刀,就能輕易斬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