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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的情緒,他手指飛速地編輯短信,選擇發(fā)送到最近聯(lián)系人一列的第一個名字——陳也。他收起手機(jī),無聲地嘆了口氣。具體的前因后果他還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若不是今晚自己照舊逃課去食堂吃牛rou面,也就遇不到在食堂門口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付寧,只怕夏末現(xiàn)在的處境會更加難堪。陳希||同情夏末的同時也很同情付寧。他見過付寧,但恐怕就連付寧自己也不知道,如果不是今晚陰錯陽差和付寧有所接觸,陳希或許還不會發(fā)覺自己也曾做過那么混蛋的事情——至少在這一刻他意識到那不是件光彩的事兒,甚至可以說是骯臟不堪。陳??粗嚧安A嫌吵龅哪吧樋?,有些恍惚。在夏末的小區(qū)門口下了車,付寧和陳希直把夏末送到他家門口。原本付寧是打算留下來陪著夏末的,不過夏末再次抬起頭時眼睛里總算有了些光彩,他說想要一個人靜一靜,付寧只能點點頭,看著夏末進(jìn)去之后把房門關(guān)實了,他才和陳希一起回學(xué)校。爸媽還沒回家,屋里一片漆黑,夏末也不開燈,就這樣摸著黑跌跌撞撞地走到自己的房間。夏末開了手機(jī)音樂,插上耳機(jī)塞進(jìn)耳朵里,他靠著墻壁抱著雙膝坐在床上,雙眼失焦地看著前方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Oh,Nowherelefttogo.arewegettin'closer,closer?No,allweknowisno.nightsaregettingcolder,colder.Hey.Tearsallfallthesame.Weallfeeltherain.We\'tge.Everywherewego,we\'relookingforthesun.ogrowold.We\'realwaysontherun.Theysaywe\'llrotinhell,wellIdon\'tthinkwewill.They\'vebrandedusenough.Outwsoflove.這是AdamLambert所唱的歌里夏末最喜歡的一首,每次聽都會覺得被每一個音符每一段音律擊中內(nèi)心最脆弱的角落。而這一次,夏末在這首歌里聽到了絕望。夏末失神地解開手機(jī)屏鎖,打開那條戲劇性的短信,盯著屏幕上“陳也”兩個字看久了,夏末覺得視線有些模糊,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到手掌被眼淚沾濕,夏末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哭了。握在手心里的手機(jī)忽然響起鈴聲,夏末瞥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是夏mama的來電。他用手背抹了把眼淚,吸了吸鼻子接通電話。夏mama在電話那邊興致勃勃地問起夏末今天有沒有吃生日蛋糕,生日過得快不快樂。夏末把下巴抵在膝蓋上,手腳冰冷,兩眼無神地張了張嘴,說:“……快樂?!?/br>夏末強忍著眼里的淚水,揉了揉眼睛跟夏mama說他現(xiàn)在回到家里了,夏mama只當(dāng)兒子是想家了,倒也沒有多想,只是叮囑夏末要早點休息。夏末應(yīng)好,等到掛了電話之后便直接把手機(jī)關(guān)了機(jī)。他摘下耳機(jī)從床上下來,打開房間里和客廳的燈,拿出換洗衣物走進(jìn)浴室,浴缸里的水龍頭嘩啦啦地流出溫水。他站在一面半身鏡面前,看著鏡子里死氣沉沉的陌生臉孔發(fā)著呆,直到浴缸里的水嘩啦啦地漫出來他才回過神來。他解開衣服坐在浴缸里,又打開花灑,低著頭任水流從頭頂流下,滑過眼角,分不清是溫水還是淚水。陳也……夏末縮著身子整個人埋進(jìn)水里,水流灌進(jìn)鼻孔和耳朵里,因為真真切切地感覺到痛苦的滋味,所以才能暫時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墻上的掛鐘滴滴答答地響著,屋里沒有開燈,夏末安安靜靜地坐在正對著電視機(jī)的沙發(fā)上,屏幕上正在重播晚間新聞,電視放映卻沒有開聲音。寬敞的客廳異常安靜,無聲電視上發(fā)出的光芒,照映出夏末面無表情的臉龐。忽然連續(xù)響起幾聲“叮咚叮咚”的門鈴聲,打破了屋內(nèi)詭異的寧靜。夏末總算是抬起眼眸,在眼瞼上落下一片陰影的睫毛輕輕顫了顫。門鈴聲又“叮咚叮咚叮咚”地響個不停,仿佛在提醒他門口站著的那個人內(nèi)心著急的心情。夏末摸著墻上的開關(guān)打開屋里的吊燈,他若無其事地站起來走到玄關(guān)處。然而,不管他裝出多么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透過貓眼里看到站在門口的那個人是陳也的瞬間,驟然縮放的瞳孔怎么也隱藏不了他內(nèi)心巨大的恐慌,就連臉上偽裝出來的倔強面具也被徹底撕毀。一時之間,懼怕,迷茫,驚恐,各種負(fù)面情緒從心底最黑暗的角落洶涌而出,他縮回搭在門把上的手,顫抖著,慌亂著。為什么陳也會出現(xiàn)在這里,夏末又忍不住渾身顫栗,身體好不容易回暖的體溫又迅速轉(zhuǎn)冷。他很害怕,害怕陳也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會是:“你真他媽惡心?!笨謶指衼韯輿皼埃佁焐w地地將他的理智淹沒,他甚至沒有想過陳也此時專程跑過來,著急地敲著他家大門就為了罵他一句“你真他媽惡心”是有多么不合理。門鈴響了好一陣子,終于安靜下來了。夏末背靠著墻壁,慢慢蹲下身子,抱著雙膝坐在門后。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門鈴聲不再響起,四周又恢復(fù)一片沉寂。地板的寒氣慢慢侵襲夏末的全身,他伸出冰冷的雙手捂住同樣冷冰冰的雙腳,下巴抵在膝蓋上,兩眼無神地望著大門發(fā)呆。此時的他面對陳也能夠說些什么呢,他該怎么替自己辯解呢,難道要他若無其事地扯開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陳也說:“嗨,陳也,你怎么來了?”他不希望被陳也看笑話,盡管他本身就像個笑話,可是任誰都希望在那個自己心心念念,暗戀多年的人面前,看起來能夠不那么不堪。夏末不知道自己在地板上坐了多久,回神的時候只知道雙腿已經(jīng)坐到發(fā)麻了,他扶著墻壁緩緩站起來,面對眼前緊閉的大門卻又猶豫了。人的生性總是糾結(jié)卻又矯情,他不敢在門鈴響起的時候打開大門,卻又在此時不由自主地伸出依舊有些發(fā)顫的右手,搭在門把上。“咔噠”一聲,大門打開的聲音既干脆又沉悶。可是,門口并沒有人。夏末往前踏出一步,前腳剛踩在門檻上,卻又遲疑地縮了回來。陳也此時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