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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不喜歡你,我喜歡。即使所有人都站在你的對立面,我也會陪在你身邊。即使你不完美,你很差,你有缺點,我依然愛你。鐘奕想要說出來的話,曹文都明白。也就是明白,他才越不肯放他走。這世界上只有一個鐘奕,與他坐在這無間的地獄里。兩人看到一半,一起從后門溜了出來。曹文實在憋悶,到了街上就解了襯衣扣子,爽朗地笑。鐘奕也笑,他剛才對著工作人員面不改色地撒謊,連曹文都是一愣。兩人一起在大街上溜達,燈火闌珊,車流駛過,兩旁的建筑物發(fā)著五彩的光。他們一起走在這陌生的城市中,真是從未有過的放松。鐘奕忽然興起,拉住曹文的手:“這次拍完,我們就真的去馬代吧?!?/br>他那樣大的人了,穿著正式的西裝,還像小孩一樣倒著走。曹文注意著他身后的路況,在他不小心踩到一顆石子的時候,搶先摟到懷里。兩人緊緊貼一會,他再放開。“那也得拍完再說。”“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嗯?”“不管結果好不好,我們都停下來休息一段時間,好嗎?”曹文笑著:“拍完再說?!?/br>鐘奕不滿意他這個答案:“我們也得有生活不是嗎?我好久沒聽音樂會了哎。”“馬友友?”“對啊,我一直以來的偶像?!?/br>“你的偶像不應該是我?”“什么啊,馬友友你也嫉妒?!?/br>曹文忽然想起:“你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他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歡他什么啊?比我?guī)泦幔勘任覂?yōu)秀嗎?”鐘奕忍俊不禁:“你還真的認真了?”“我怎么不認真?!?/br>鐘奕趴在他肩上悶悶地笑出來,曹文還在逼問:“說啊,怎么不說話了?”“我不說?!?/br>“要你不說。”曹文一把扛起他來,逼到墻角,深深地吻了上去。鐘奕氣喘吁吁,的確是說不出什么來了。兩人纏綿一番,從巷子里出來,鐘奕拍拍身上的塵土。“那不聽音樂會,還可以看話劇啊、音樂劇,隨便去哪都好?!?/br>曹文道:“在家看電影好不好?”“好。”曹文笑他:“沒出息。”鐘奕道:“電影是你的全部,又不是我的全部。生活還有很多有趣的東西啊?!?/br>曹文道:“電影是我的全部?!?/br>“那我呢?”鐘奕有些得意忘形了,在他懷里仰著頭,天真地問:“那我呢?”曹文捏捏他的鼻子:“你,你真是磨人的冤家?!?/br>鐘奕低下頭笑。曹文拉著他:“走吧,餓了沒有?”“嗯,好餓。”“要司機過來吧?!?/br>他們一起上了車,曹文說了個地址,鐘奕沒聽過。不知道這輛車將要載他去哪里,但是不管去哪里都好,只要曹文在就行。到了地方,兩人都很高興,快步往樓梯上去。然而這種高級會所,抬頭不見低頭見,多半都是熟悉的人。上個樓梯,都有人和曹文打招呼:“哎喲,老曹,這是多久沒見了?你不是去拍電影了嗎?”曹文道:“啊,回來了?!?/br>“怎么也不和我們說一聲,給你接風洗塵啊?”“回頭再說?!?/br>他和鐘奕相視一笑,一面跑一面應答,根本沒人能攔住他們。兩人不一會就進了包廂,迅速地貼到了一起。曹文壓著他在墻壁上吻,鐘奕一直笑個不停,曹文敷衍人的勁太逗了。第二十八章直到曹文放開他,鐘奕環(huán)顧整個房間,才發(fā)覺到了不一樣。一張長桌,擺著兩套餐具,中間放著燭臺,旁邊就是臨海的落地窗。從這里望出去,一片絢爛的人間煙火。他竟不知道曹文還能如此浪漫,特意預定了這里。鐘奕很驚訝,不可置信,他回頭看看曹文:“燭光晚餐?”曹文有些窘迫:“你不是喜歡嗎?”鐘奕笑著,摸摸桌子,摸摸餐具,無限留戀的模樣。燭臺旁邊還有枝玫瑰插瓶,他喃喃道:“真的是燭光晚餐啊……”曹文笑:“傻了嗎?”“我以前想要燭光晚餐,你為什么不答應?”“這有什么,不就是蠟燭嗎?你想要,在家里點兩根?!?/br>“那不一樣?!?/br>“有什么不一樣?!?/br>“這里有氣氛啊?!辩娹戎貜椭骸熬褪遣灰粯印!?/br>曹文看著他笑,也不爭辯。這時侍者敲門進來,先上了菜單,詢問他們燭臺要不要點上。曹文看向鐘奕:“要不要點?”鐘奕有些害羞,不肯說話。曹文道:“點上吧?!?/br>房間的燈熄了兩盞,只有蠟燭溫柔的光,他們點了菜,侍者安靜地退出去。氣氛忽然一下子微妙起來,鐘奕不停地整理方巾,曹文也有些沒著沒落。他們明明已經(jīng)那么熟悉了,可是在這個小小的房間里,仍然感覺到局促的緊張?;蛟S是搖曳的燭光,或許是白色的紗簾,也或許是溫馨的氛圍,果然氣氛影響著人的心情,就是這么奇妙。在燭光里看著愛人,大約是和平時不一樣的吧。曹文咳嗽了一聲,從背后拿出一個盒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取回來的,推到了桌子中間。鐘奕看著那只盒子,小小的絲絨盒子,黑色的,像個魔方。外面的袋子大概被粗魯?shù)闹魅巳拥袅?,只剩下這么一個小小的盒子,莽撞的、可愛的,又不得不立在這里。迎著熒然的燭光,你可以猜里面裝的是什么。窗外的風吹進來,微弱的燭光猶如眼睛忽然一眨,沉酣的空氣變得毛躁躁的,好像酒醉了一樣,混混沌沌地在夢里。他的心卻要狂跳出來,心里不信,又不由自主往那里去想,那句話是怎么說的來的?一個人要是愛上你,就會心甘情愿為你花錢。他倒是不用他為自己花錢,只是這么個花法,卻是讓他快樂的。這要花多少錢呢?他不禁又盤算起曹文的錢來了,劇組的錢那么緊張,他還要這樣為他花費,是很不應該的罷??墒蔷褪沁@樣的不應該,他也偷偷地快樂著。應該是的,應該是吧。他盼望了這些年,肖想了這些年的東西,終于能夠到來了吧。他起先還不信,可是這些日子以來,戲里的貼近,兩人的默契,都不得不驗證了一個事實,他們還沒完。還沒有完,又親近不了,這樣的折磨到底什么時候是個頭呢。眼看著這個小小的絲絨盒子就是結束他那甜蜜的煩惱來了。他怔怔地看著曹文,不知道為什么,眼睛先濕潤了。曹文道:“打開來看看?!?/br>鐘奕道:“您愛我嗎?”“怎么又問這種問題?”“我就是想知道?!?/br>“當然啊。”曹文道:“不然買這個干嘛?!?/br>“您也喜歡別人……”“他們怎么和你一樣?”所以,他也是他們之中的一個,還是,不是他們之中的一個呢?鐘奕有些糊涂了,曹文等得不耐煩,自己拿過盒子打開來:“過來,我給你戴上。”鐘奕看到里面東西的那刻懵了,他全身仿佛墜入冰窖之中,從云朵上摔落下來,摔得粉身碎骨。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盒子里那只熠熠發(fā)光鑲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