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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傷勢還是在澤國南邊一個叫林家村的地方,跟一個尸傀派魔修動手所致。沒來得及將傷勢養(yǎng)好,天海小秘境之事爆發(fā),他急著向天澤海趕就沒有養(yǎng)傷。好在,傷勢并無大礙,劍意盈身,那個魔修的毒還需一段時日就能夠排凈。而他也找到了師尊的小徒弟,雖然相貌稚嫩許多,但眉眼間,依稀是夢境中的模樣。人沒有找錯,心性卻是好了許多,許是因為他這一回沒有因天海小秘境一事家破人亡吧。比起這些,他這點小傷,著實不算什么。“自己的身體,怎可輕忽。”離祁真人眉頭一蹙,低聲訓斥道。不待安于歌回答,離祁真人抬手就挽起了他那只袍袖,手掌覆在紫黑色的手臂上。安于歌只感覺一股暖流淌過,這幾日總是時時泛著些許酸疼的部位就恢復如初了。“日后出門,切記,事事小心,縱是小傷亦不可忽視?!?/br>離祁真人冷聲訓斥道。“多謝師尊。”被師尊冷著臉訓斥了一番,但話里話外卻是關(guān)懷之意,安于歌抿唇一笑,俯身就是一揖,恭敬道:“師尊教訓得是,弟子自當謹記師尊教誨?!?/br>離祁真人:“………………”半晌沒有回應,安于歌有些疑惑地抬頭,卻見他師尊已然轉(zhuǎn)過身去,一手負在身后,緩緩道:“自去修養(yǎng)吧。”這一回,安于歌遲疑了一下,沒有應,轉(zhuǎn)而道:“師尊,這一回弟子下山歷練,遇到了一個小少年,名叫林徽真。木火雙靈根,悟性極佳,心智不俗?!鳖D了一下,安于歌的聲音平緩,“弟子如今已經(jīng)成就金丹,按照門規(guī),應該到別峰另立府邸。弟子看林徽真很是不俗,若是他能夠通過這一回的弟子大選,不如師尊再收一個小徒弟怎么樣?”安于歌笑語盈盈,道:“別的師侄都有不少師兄弟,弟子瞧著……”話還沒說完,離祁真人霍地轉(zhuǎn)身,一雙眼眸冷冷地看向安于歌。不同于一般人眼瞳的黑褐色,離祁真人的眼瞳極黑,比夜的最深處還要幽黑深邃。此刻,那雙眼瞳中翻涌著難解的情緒,晦澀至極,讓安于歌不自覺地閉上了嘴,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上了一樣。靈魂深處,仿佛有什么似乎掙扎著想要浮出水面,但最終還是被拖拽著沉入深淵。安于歌用力地咬了一下唇角,低聲道:“弟子無狀,妄議師尊之事。”離祁真人長長地嘆了口氣,一拂袖,低聲道:“自去吧?!?/br>“此事,為師自有成算。”“是,師尊?!币娝麕熥鸩]有將話說死,安于歌的眼眸一亮。剛才他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讓師尊厭惡起了林徽真呢。要他說,林徽真這種俯拾皆寶的好運道,不收到門下著實浪費。聽說天璟大世界已經(jīng)數(shù)千年來未有人成-功飛升了,有林徽真在,說不定他師尊就能夠十拿九穩(wěn)地飛升仙界,成仙得道了呢。安于歌安心地回去修養(yǎng)了,還有七天就是弟子大選的時候了。每次的弟子大選后,六殿十二峰的殿主峰主連同諸位長老就會現(xiàn)身主峰廣天殿中挑選弟子。他師尊從來沒有去過,他得早早去看著,免得有人慧眼識英才,將林徽真給搶先挑走了。安于歌走得放心,完全不知道等他一離開他師尊幽居的天樞殿,這座古樸但是恢弘的殿宇頓時就發(fā)出牙酸一般的吱嘎聲,像是一只無形的巨手狠狠地捏住了宮殿,蛛網(wǎng)似的裂紋迅速蔓延開來,整座天樞殿搖搖欲墜,仿佛下一刻就要坍塌成廢墟。眼見著自建派以來就鎮(zhèn)守天華門核心之一的天樞殿就要毀于一旦,一個身穿墨綠色道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急匆匆地趕來,高呼道:“師叔,師叔息怒啊?!?/br>離祁真人無悲無喜地看向來者,眸光淡淡,與身后“轟”地一聲已經(jīng)化作廢墟的天樞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老者,也就是天華門的掌教真人清微真人都想要苦笑了。離祁真人身后,坍塌的宮殿正消耗著天樞峰的地脈之力,逐步修復著破損的部位。天華門的立派祖師在建立宗門的時候下了大手筆,方圓萬里的靈脈節(jié)點都繪制著相當精妙的法陣,以南斗六星為陣眼鎮(zhèn)守山門。哪怕數(shù)萬年的傳承,天華門又多出了十二峰拱衛(wèi),但天華門最根基所在,仍是這六殿。六殿溝通著天華門的地脈之力,一旦受損,便會引地脈之力自動修復。可以說,除非天華門的地脈之力被耗盡,天華門護山大陣便無破除之日。但縱是地脈之力雄厚,也禁不住三天兩頭地抽取吧?身為一宗宗主,天華門地脈的變動自然瞞不過他的感知。一發(fā)現(xiàn)是天樞峰這邊的問題,清微真人就知道,這事兒一個弄不好就要糟。最近,他那離祁師叔的心情相當糟糕。本以為安于歌回山一事能讓那位老人家開懷幾許,但瞅著這情勢,估計這事兒就糟在了那位小安師弟身上。清微真人愁得都想拽胡子了。兩年前師徒之間的其樂融融哪里去了?從前是膩歪得他心里泛酸,回頭瞅著自己一眾徒弟不順眼,覺得個個不如安于歌對師叔貼心??扇缃襁@么一瞧,噫,與其現(xiàn)在這副樣子,還不如當初就是那么不貼心的樣子呢。起碼落差沒有那么大。不經(jīng)意揪掉自己兩根白胡子,清微真人瞄了一眼神情冷然淡漠,讓他這么一個合體期大能看了都心里發(fā)虛的正道第一人,沒敢提眼前正在修復的天樞殿的事情,只小心翼翼地道:“那個,師叔啊,安師弟他,第幾層了?”“第五層?!?/br>好半晌,在清微真人以為離祁真人根本不會理會他的時候,他聽到自家小師叔淡淡地說道。第五層??!清微真人一沒留神,又扯下一把胡子。蒼老而矍鑠的臉上寫滿了糾結(jié),清微真人忍不住道:“第五層,這滿打滿算也就兩年,安師弟怎么就修到了第五層?!難道安師弟是天生的劍修苗子?”他忍不住苦中作樂地想道,不自覺地小聲念叨出聲:“這要是萬劍宗知道了,還不得眼紅死?!?/br>剛念叨完,清微真人就見到從方才就微微出神,連他這個大活人站在眼前就沒有分到一個眼角余光的師叔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平淡地道:“于歌自然是最好的。”他的聲音里沒有多少起伏,仿佛只在說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