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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二叔祖過來,有何事?”蕭明珠瞥了一眼廳中的人,除了老族長,九老太爺外,就是三個她并不認(rèn)得的中年人。她心里有數(shù)了,只怕這幾個人都是族中與放印子錢有瓜葛的人。 老族長抹不開臉,開不了口,九老太爺心急,顧不上許多,開口就道:“七姐兒,眼下外頭有人污蔑你大伯放印子錢,還鬧出了人命,這件事,你能不能給二皇子遞個信。” “不能?!笔捗髦榫芙^得爽快。 廳內(nèi)的眾人當(dāng)場都變了臉色,九老太爺拍案而起,怒喝道:“七姐兒,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你真認(rèn)為族里出了事,將軍府可以獨(dú)善其身?” “老九!”族長一聲怒喝,制止了九老太爺,才道:“七姐兒,這事由不得你任性。” 蕭明珠輕笑了起來:“侯府放印子錢,我一沒參與,二沒花侯府一文錢,眼下事發(fā)了我什么事?難道皇上還會因侯府犯的錯,遷怒到我一個小姑娘的頭上?” 九老太爺怒:“哼,你說沒參與就沒參與了?一筆寫不出兩個蕭字!你以為族中背了重利剝民的罪名,你還做得成皇子妃?” “做不做得成,這由你說了不算吧。”蕭明珠滿不在乎,末了,她冷笑著:“你認(rèn)為,在皇上的眼中,將軍府和蕭家一族真是一體的?” 這話,硬生生讓在場的人都打了個寒顫。 第476章 棄卒保帥(to贏贏) 九太老爺也明白蕭明珠不會無的放矢,但長子已經(jīng)被大理寺的人傳喚走了,緊急形勢容不得他多想,怒喝道:“七姐兒,你胡說八道什么,皇上以仁孝治天下,豈可會容那種背棄宗族之人!” 如果皇上真有心偏袒將軍府,不至于在他們?nèi)宕蜗虢o懷恩過繼嗣子時(shí),沒有任何的表示。 (皇上冷笑:那是朕知道,蕭懷恩還活著!要是蕭懷恩真死了,確實(shí)不能讓功臣無后送終,但要過繼個什么樣的嗣子,還不是朕一句話的事,豈容你們欺負(fù)孤兒寡母?。?/br> 老族長一聲長嘆,也勸道:“七姐兒,將軍府終歸是姓蕭,與蕭家斷不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br> “族長,明知道是損,真要陪著俱損嗎?”蕭懷丹從廳外進(jìn)來,沖老族長拱手行禮后,才對蕭明珠道:“明姐兒,你回去休息,這里由我解決。” 蕭明珠看了他一眼,露出個甜美的笑容:“丹堂叔,有話就直說吧,我就聽一耳朵,也不插言。”說罷,還雙手捂了嘴,做出個絕不說話的手勢。 蕭懷丹知道她言出必行,也是一輕聲嘆:“也罷,他們做了都不怕丟人,我又何必替他們留顏面,反正你遲早也得知道?!睂④姼锏氖聝?,還能瞞得過她? 九老太爺怒:“懷丹,你什么意思。” 蕭懷丹淡淡地道:“斷尾求生,棄卒保帥,想必各位長輩們都懂?!?/br> 老族長聽出他話中有話,阻止了九老太爺,皺眉發(fā)問:“你那話從何說起?” 蕭懷丹坦白直言:“眼下,族中只能在侯府和將軍府二選一了。要么陪侯府一起損,要么隨著將軍府一起榮。” 屋內(nèi)的人心里一陣罵娘! 這有得選嗎? 誰不想榮,隨想跟著損! 但是榮得有榮的門路,不想損得有止損的辦法才行。 九老太爺一個茶杯就砸了過去。蕭懷丹輕松的閃過:“九伯,這白瓷茶杯可不便宜,您砸了這么一個,一百兩可就沒了。”九老太爺已經(jīng)摸上碟子的手一個哆嗦,沒敢再砸。 老族長只覺著頭痛:“懷丹,這種事豈可開玩笑。” 蕭懷丹嚴(yán)肅認(rèn)真地道:“侯府有沒有放印子錢,老侯夫人和侯爺心里都有數(shù),九伯也是知道的。為了最后一代的爵位,把將軍府拖進(jìn)泥塘,值嗎?” “你說什么!”老族長跳了起來,以與他年齡不相符的矯健沖到蕭懷丹的面前,就差點(diǎn)拎他的衣襟了:“什么叫最后一代的爵位?!?/br> 抹掉臉上被噴的唾沫,蕭懷丹退了一步,才道:“廣陽侯的爵位只是世襲三代的。族長要是不信,盡可回祠堂請圣旨細(xì)看?!?/br> 老族長二話不說,調(diào)頭就沖了出去,屋內(nèi),剩下的九老太爺連聲呼喊,也沒能止住他的腳步。 九老太爺像是老了十歲:“懷丹,你說的可是真的?” 如果真是如此,族里會怎么做,他一想就知。他們要是敢再強(qiáng)求蕭明珠向二皇子求助,或者讓蕭明珠運(yùn)用蕭懷恩的人脈幫他們打點(diǎn),頭一個跳起來不依的就會是老族長! 誰會為了落日之光,放棄明日的新輝。 之前三位一直沒有做聲的族人也急了:“怎么辦,怎么辦!” 蕭懷丹淡淡地道:“眼下,最好是別牽扯太深,這罪名啊,一家背了就得了?!?/br> 九老太爺眼前一亮,是啊,眼下外頭咬死的是侯府,只要侯府承下所有的罪名,他們這幫著跑腿的人身上的罪名可就輕了。 他得快給長子送信,讓他心里有個譜,不該認(rèn)的別認(rèn),該認(rèn)的也得謹(jǐn)慎些挑著能認(rèn)的認(rèn)。 看著九老太爺他們一行人如來一般匆匆離開,蕭明珠挑眉:“丹堂叔,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圖什么?!?/br> 蕭懷丹輕嘆:“我早就說了,你為什么就不信呢?” “當(dāng)然不信?!笔捗髦檩p笑:“媳婦能再娶,兒子能再生!世上男人可沒有一個是好東西?!?/br> 蕭懷丹氣得嘴都歪了,一張俊臉憋得通紅,指著蕭明珠:“你你,從哪里聽來的謬論!告訴我,我去修理他?!?/br> “蕭懷恩!”蕭明珠道。 “好,”他擼起了袖子:“我一定打得他將這話咽回去。” 等等,蕭懷恩不是他堂哥,明姐兒親爹嗎? “明姐兒,你……” 蕭明珠雙手一攤:“我爹當(dāng)年沒有護(hù)往我娘,心存了遺憾,所以才會這般教我吧,讓我以一切自己為重,不要太寄希望與他人?!?/br> 蕭懷丹哭笑不得,還好,他沒閨女。 如果他有閨女的話,那一定也會這樣教她的。 有了這么一個小插曲,蕭懷丹倒也輕松了不少,他認(rèn)真地解釋:“你不喜歡族里那些老頭們的唯利事圖,想的是與之撇清關(guān)系。我同樣也不喜歡,可是我想的卻是剔除腐rou,煥發(fā)新生。我要是能改變族中,我會盡我的所能,要是不能,那我也只能在將來可以自立門戶的時(shí)候,選擇遠(yuǎn)離?!?/br> 蕭明珠從他的眼中看得出來,他所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蕭懷丹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你把五個孩子抱過來,這讓我看到了希望,好好教導(dǎo),他們可以撐起整個家族。” 這也是他真正決定要厚著臉皮賴在將軍府的原因。 蕭明珠起身,走到蕭懷丹伸出了手,蕭懷丹楞了一下,反應(yīng)了過來,笑著伸手與她三擊掌:“我們一起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