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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理來說,在渡過第一次變形的困難后,以后的變形難度只有不到十分之一,危險也會隨著熟練度的提高而降低,像在十二年的時間里長時間保持阿尼馬格斯形態(tài)的小天狼星和彼得·佩迪魯,變形對他們來說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但休卻在他們的影響下,誤以為除了第一次以外,以后的變形基本上都沒有大的危險。而現(xiàn)在,他為自己的掉以輕心付出了代價——在化獸變形的時候,他的一根肋骨沒有跟全身協(xié)調(diào),休雖然及時做了調(diào)整,但這根肋骨還是比其他的骨頭大了百分之三,怪異的扭曲著,總算沒有撐裂皮rou。休感到腹部傳來劇痛的感覺,喉嚨里更是充滿了血腥味。肺葉似乎被刺穿了,臟腑受了不輕的創(chuàng)傷,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他過不了多久就會死在這里了。更大的危機是,兩個強大而瘋狂的成年巫師正在搜索他的蹤跡,雖然兩人搜索的速度在休看來慢的可以,但總會搜到他這里來。而因為追蹤咒的緣故,他不能變回人形為自己治療,他甚至不能飛離這個地方,因為任何一點震動都有巨大的可能加重他的傷勢,那時候,不用伏地魔動手,他就會自動去找梅林喝茶了。似乎現(xiàn)在,他唯一的生路,就是寄望于貝拉特里斯和羅道夫斯不會對一只重傷的貓頭鷹感興趣了……哈利飛奔出宿舍,沖下螺旋形樓梯,穿過喧鬧的公共休息室,穿過肖像洞,迅疾的沿著走廊快跑。一路上遇到的無論男生女生,格蘭芬多還是斯萊特林,都被他一頭撞到一邊;別人沖他大叫大嚷,他也毫不在意,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鄧布利多……鄧布利多……兩分鐘后(哈利感覺像兩個小時那么漫長),他站在鄧布利多辦公室入口處的石獸前,這時他才想起來自己不知道口令。“香草冰淇淋?”哈利試探著問,他想起來休曾經(jīng)跟他嘲笑過鄧布利多辦公室入口的口令都是糖果。怪獸沒有生機的眼睛瞪著他,紋絲不動。“滋滋蜜蜂糖!巧克力蛙!橘子棒棒糖!”哈利跳著腳大喊,“開門,我要進去!你這蠢貨!……太妃糖!糖羽毛筆!”他狠狠的踢一動不動的石獸,但除了讓自己的腳趾酸痛以外,什么效果也沒有。“在我們布斯巴頓城堡,要是有學生這么粗魯,肯定會被懲罰勞動服務(wù)的。”一個女生輕蔑的說,“當然,事實上絕對沒有人會這么做?!?/br>“棒極了!”兩個男生圍在她左右,癡迷的看著她,想也不想就應(yīng)和道。其中一個男生無意中回頭,卻發(fā)現(xiàn)了他們在評價的人是誰。“哈利·波特?”哈利沒有理睬他們。他正絞盡腦汁想還有什么糖果會被鄧布利多拿來做口令。但越是迫切的想,腦子里就越是一片空白,連平常學院長桌上會有的糖果和糕點的名字也想不起來。“你在做什么,波特?”一個哈利最痛恨的聲音在他背后響起來。要是平時,他肯定立刻警惕的不給對方一點兒機會抓住自己的錯腳扣分。但現(xiàn)在,他卻像看到救星一樣撲過去,牢牢的抓住了對方的胳膊。“斯內(nèi)普教授,口令是什么?快告訴我口令!”斯內(nèi)普把自己的胳膊從他的手中抽出來,高深莫測的看著他,黑眼睛一如往常的冷漠。“我不認為我有必要……”哈利知道,每拖一分鐘,休就可能更危險。他急切地說:“他聯(lián)系我了,但是卻忽然中斷……”斯內(nèi)普愣了一下,然后一把緊緊的攥住哈利的胳膊,把他拽向石獸。“蟑螂堆?!?/br>石獸活過來跳到一邊,后面的墻壁裂成兩半,露出一段不斷上升的石樓梯。哈利不等門完全打開就跳了進去,蹭蹭蹭地快步往上跑,斯內(nèi)普也三步并作兩步的緊跟著。墻壁在他們身后卡擦合攏??崴泼耐薜牟妓拱皖D勇士芙蓉呆滯的看著石獸。“蟑螂堆……”女孩喃喃的說,回想起外形惡心至極的糖果,臉色頓時發(fā)綠。冥想盆落在身上的雨水驚醒了休,他想用手遮住臉,但胸腹劇烈的疼痛提醒了他自己的處境有多么糟糕。他仰起頭,幾分鐘以后才接到一滴雨水潤潤喉嚨,渾身都已經(jīng)濕透了,羽毛一縷一縷的被泥水黏在一起,散發(fā)著陣陣難聞的氣味。有多久,都沒有這么狼狽過了?他抽著氣勉強笑笑,或者說想象自己笑了一下,然后嘗試著動動爪子,伸展了一下自己的翅膀,感覺比昏迷前好多了,或許只是因為他已經(jīng)開始習慣這種疼痛的緣故。在貝拉特里克斯和羅道夫斯搜索到天臺上的時候,休孤注一擲的地挪到臺階邊沿滑下,爪子牢牢地扣住水管,竭力把整個身體都藏在臺階下面。幸運的是萊斯特蘭奇夫婦馬馬虎虎的看了一圈又下去了,他沒有被他們發(fā)現(xiàn);但不幸的是當他跌落到下一層窗臺上的時候傷勢加重,立時便昏了過去。休咔噠了一下舌頭,酸水似乎已經(jīng)在腐蝕他的胃了,但肋骨依然還在跟肺葉較勁兒。休轉(zhuǎn)著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就在自己身邊有不遠處有兩只死蒼蠅和一只灰黑色的蛾子,嘴里的唾液分泌迅速加快。當他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對這些死昆蟲產(chǎn)生了食欲的時候,惡心的差點兒重新暈過去。就算貓頭鷹,那也是吃老鼠的!休憤憤的想。雨一直淅淅瀝瀝的下著,這大概是今年的第一場雨,下在冬末,冷意沁骨,厚厚的羽毛也保護不了他身上的溫度。相比之下,學校大湖里的水稱得上溫暖如春了。休躺在地上,呼吸輕緩微弱,偶爾睜眼看看,然后又閉上,盡力節(jié)省每一分體力。他在等待。休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他努力的保持著清醒和積攢體力,只是為了一個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的機會,一個可以幫助他離開的機會。但是他的身體并不允許他等待太長時間。最多再過一天,如果轉(zhuǎn)機還沒有出現(xiàn),他就只好冒險變形了。死在伏地魔的手中還可以說是壯烈犧牲,因為變形失敗死在某個廢棄建筑的窗臺上,想想都丟人。陰沉的云霧遮蔽了太陽和星辰,他無法準確得知具體的時間,甚至連現(xiàn)在是白天還是黑夜都不清楚。只好在心里默默估算時間。雨一直一直在下。雨霧中,偌大的城市都變得朦朧。公路上,長長的車龍一圈一圈環(huán)繞著城市,圓圓的傘像溪水中飄移的浮萍。誰能看得見,一個窗臺上小小的貓頭鷹?鄧布利多聽完哈利語無倫次的講述后,皺起了眉。哈利期待的看著他,指望無所不能的校長能給他一個可以讓他放心的答復,比如休的雙面鏡忽然失效什么的。但是沒有,后背倒產(chǎn)生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