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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有說話。哈利抿了抿唇。那天休離開他去找小天狼星,結(jié)果最后他和盧平在里德爾莊園找到了兩人。小天狼星受了很重的傷,現(xiàn)在還在圣芒戈療養(yǎng)。而休卻毫發(fā)無傷地倒在地上,送到醫(yī)務室后才知道是魔法使用過度引起的精神衰竭,他總說沒事,但龐弗雷夫人卻怒氣沖沖地強制要求他在醫(yī)務室呆了足足一個星期。哈利很想知道那天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每次看到休沉靜的樣子,卻又問不出口。他希望,看在這次兩人一起受傷的份上,他們能和好如初。“盧平說,小天狼星已經(jīng)沒有危險了,只是還很虛弱。大概還要休養(yǎng)一兩個星期?!?。休既沒有點頭,也沒有說話,就連睫毛都沒有顫上一顫,仿若雕塑一般。哈利嘴唇囁嚅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再說話,轉(zhuǎn)身離開。游樂場的兩兄弟這是一個炎熱的夏季,旱情席卷了英格蘭。洗車、為游泳池蓄水、澆灌花園等活動都被禁止了。曾經(jīng)蔥翠欲滴的草地已經(jīng)變得枯黃,平日里光亮照人的汽車這會兒全都灰撲撲地停在車道上。人們躲在陰涼的房子里,把窗戶開得大大的,指望能吹進一絲并不存在的涼風。中午剛剛過去,晚上還矜持的沒有到來?,F(xiàn)在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地面仿佛才被烘烤過,熱氣從每一?;覊m中發(fā)散出來。以往總有三三兩兩成群結(jié)隊的人走過的街道現(xiàn)在空蕩蕩的,熱乎乎的風卷著幾片油汪汪的葉子盤旋著飛過,地面蒼白的像用白堊粉刷過,反射著刺眼的光芒。女貞路完全籠罩在一片令人昏昏欲睡的寂靜中,就像一幅靜止的、無趣的畫卷。這個時侯,只有兩個人還呆在室外,準確的說,他們還呆在已經(jīng)鎖了門的游樂場里,夏季的炎熱似乎完全沒有對他們造成任何影響。游樂場和其他地方一樣空蕩蕩的。在唯一一個沒有被暴力破壞的秋千上,坐著一個瘦瘦的黑發(fā)男孩。他長著一雙翡翠般的綠眼睛(以一個男孩來說他的眼睛顯然大得超乎尋常),長長的睫毛,額上有一個閃電形的傷疤。照理來說,這樣一個男孩應該是很受歡迎的。但事實恰恰相反:也許是因為他那一頭亂糟糟似乎從來都沒有打理過的頭發(fā),也許是因為他身上那件松松垮垮、已經(jīng)穿了很多天的衣服,總之這個叫哈利·波特的男孩在女貞路上很不被待見,他的鄰居們顯然認為,破舊邋遢應該受到法律制裁。然而在哈利看來,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凈凈是一件既耗時又無趣的活計,為了保持衣服的整潔干凈還要一整天都小心翼翼就更令人痛苦了。因此,即使他擁有了足夠的金錢來改變自己衣著條件的時候,他還是就只有幾件舊衣服。而且,若不是到了臟的不能再穿的地步,他是不會換的。不過讓哈利感到無奈的是,衣服干凈與否的判斷標準卻不在他的手里,而是被他的孿生弟弟——休·波特掌控的。于是他被迫每天換一身衣服,因為休有輕微的潔癖。此時此刻,哈利坐在唯一完好的秋千上,一只胳膊挽著鐵鏈,無意識的輕輕晃悠著。他目光憂郁的望著地面,卻不是為了自己的衣裝和衛(wèi)生問題,當然更不是為了旱災憂國憂民。他所思考的,是許多人都不能理解、甚至沒有聽聞過的,魔法界的問題。事實上,哈利是一個巫師,目前在一所魔法學校上學。就在一個月前,魔法界曾經(jīng)兇名昭著的伏地魔復活了,哈利親眼目睹了這一過程。但是在暑假開始后,哈利回到了小惠金區(qū),自此就與魔法界失去了聯(lián)系。他信任的長輩,他的親人,他最好的朋友們,給他寄來的信件無一不是重復著“我們不能說太多”、“安分守己,不要做任何草率的事”,還有“發(fā)生了很多事,我們見面時都會告訴你的”諸如此類的話,沒有人愿意告訴他他們在忙些什么,也沒有人跟他說說鄧布利多有什么計劃——他們都把他拋到一邊兒了!哈利覺得又委屈又憤怒,還很沮喪。唯一能給他安慰的是,他的兄弟休·波特也跟他呆在一起。有時候,哈利覺得休簡直無所不能,沒有什么能難倒他。一年級的時候,他就親手殺死了被伏地魔俯身的黑巫師奇洛教授;二年級時從一些細小的蛛絲馬跡中不可思議的找出了學校密室怪物的真相;三年級時親手抓住了背叛了他們父親的蟲尾巴彼得·佩蒂魯——也是在那一年哈利才知道自己跟休原來是親兄弟,他幸福的不知所以;在去年,休甚至贏得了五年一次的三強爭霸賽獎杯,成功的獨自從伏地魔手中逃脫,還耗盡魔力把受了重傷的小天狼星從垂死邊緣拉了回來。理所當然的,哈利又一次寄望于休能解決他們目前的困境。但是不管他偷偷看了多少次,休似乎都完全沒有察覺,氣得哈利牙癢癢。仰面躺在秋千一側(cè)的長椅上、像貓一樣瞇著眼睛仿佛在享受午后陽光的紅發(fā)少年,就是哈利的兄弟休·波特了。雖然他們是雙胞胎,但兩人卻長得迥然不同。休有長長的、略帶自然卷的頭發(fā),在令這種萬物都顯得懨懨的陽光下,依然閃耀著勃勃生機。他的眼睛也是與眾不同的,那是一雙銀色的眼睛,仿佛無生命的有機質(zhì)。但若是有足夠多的光源,那雙銀眸便會顯得流光璀璨,宛如整個星河沉淀。他的嘴角總是微微上挑,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仿佛在嘲諷什么。就樣貌來說,休長得是像他的母親莉莉的,但或許因為他的眼睛和表情,又或許是因為他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凜冽,他的樣子并不帶陰柔,反而更加犀利懾人。他的打扮也和哈利不同。藍灰色的T恤衫,藏青色的牛仔褲,都像新的一樣,白色的運動鞋更是亮的晃眼。雖然他看似隨便的躺在長椅上,但T恤衫上卻神奇的沒有任何被壓出來的褶痕。陽光就那么直直的照在他臉上,要是一般人,早就被曬得昏昏沉沉受不了了,但他卻似乎很享受。感應到哈利一次次得把視線掃過來,休只當全都不知道。在他看來,遲早都要知道的事,急又有什么用?不如趁現(xiàn)在一無所知的時候好好享受這種沒有任何壓力的日子。鄧布利多那只老狐貍肯定不會放棄利用他們,等參與到其中,悠閑和自在可就真的一去不復返了。當然,更重要的是,休還沒有原諒哈利擅自去赴死的行徑,知道所有真相后哈利還對鄧布利多抱有全然的信任和忠誠這一點,就更令他不爽了。因此這一個月來,休都不怎么搭理哈利。兩人一直沉默的坐到黃昏時候,空氣里彌漫著熱乎乎的干草味兒。上班的人也都陸續(xù)回家了,低沉的車輛聲一時不絕于耳。哈利覺得不能再沉默下去了。他干咳一聲,說道:“休,你知道……明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