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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產(chǎn)下一女……乾歷十四年冬患肺疾,十五年春,病卒……異母兄長林士岳……信封中另有畫像一張,雖然已經(jīng)焦黑太半,仍可見額頭及眉眼。乍一看,確似林溪月,仔細觀瞧,還是有些許差別,尤其是眼神……這畫中人應(yīng)當(dāng)是林姑娘的母親,按時間和年齡推算……如果她就是大人一直在尋找的人,那大人的消沉就可以解釋得通了。這也許也是大人費這么大力氣救自己性命的原因吧……三徑松主把尋月從認真到緊張,從疑惑到豁然,從心痛到失落的一絲絲微末表情變化盡數(shù)收到眼里?;蛟S他真的只是個懂些功夫的侍奴?再次掃了一眼尋月手中的畫像,三徑松主似乎找到了眼前這個本來身材高大,卻把自己縮得毫無存在感的青年淪為侍奴的原因,不禁在心中為他惋惜。尋月小心地收好信件,再次面向三徑松主跪好:“大人看似風(fēng)流,實則最是情深。追尋愛人多年,一朝夢破,必定心痛非常。感謝貴人陪伴大人飲酒消愁。下奴傷勢已無大礙,請允許下奴將大人接回草廬照顧?!?/br>“不行?!比龔剿芍饔鹕纫粨],拒絕得不留一點余地,“欣兒應(yīng)該向你說過了吧,他向我借用‘懷靈玉’七日,為你聚神凝魄。相對的作為報酬,他許我一日風(fēng)流。在明日天明前,誰也不能將他帶走?!?/br>真是個好奴才,這是向我要人了。我費了這么大的勁,連個rou渣都沒嘗到呢,你那邊就要撤席?休想。果然……尋月扶地的手暗暗用力,恨不得摳碎鋪地的方磚??墒聦嵤?,方磚還方磚。“貴人可能有所不知。大人前些時日遭小人暗算,余毒未清。此種毒性奇特,如行那房中之事,必將有損貴人身體。”尋月抬頭望著執(zhí)扇背手而立,顯然已經(jīng)不悅的人。“哦?”知道的還不少。三徑松主轉(zhuǎn)過身來,再次仔細打量地上殷殷期盼的人,“還是不行。”就算吃不到嘴,我擺在那,觀食色,聞rou香,那也是我的事。尋月急了,膝行過去,拽住三徑松主的衣擺:“下奴愿代替大人服侍貴人。下奴受過專門訓(xùn)練,一定讓貴人滿意?!?/br>三徑松主皺了皺眉,羽扇掩住殷唇,輕咳一聲:“你很忠心。不過——不行。放心吧,他吃不了虧的?!?/br>尋月拽住三徑松主衣擺的手沒有松開,重重叩首,撞地有聲,兩下子便見了紅:“請貴人成全……”這樣的糾纏已經(jīng)讓三徑松主感到不耐煩,他用另一只手扯過自己的衣襟,微彎了腰,想從這個執(zhí)著的奴才手中奪回自己的衣擺。其實他完全可以輕動內(nèi)力,一招將人扇開。不過那樣,眼前的人難免傷上加傷。不知不覺間,他這個久未涉世的清修之人,已經(jīng)為這對主仆兩次動了心性。就在這一拽一扯間,只見一條黑線自尋月口中射出,目標正是近在咫尺的三徑松主面部。如果在今日之前,有人問三徑松主,是否做過什么自認為愚蠢的事,那答案一定是三個字“不可能!”而在今日之后,再遇到同樣的問題,他一定會咬著牙回答,再也不會做愚蠢的農(nóng)夫。此時,“農(nóng)夫”才剛剛見識到這條小毒蛇的毒牙,他必須立刻做出應(yīng)對,否則不僅他一向引以為傲的天人之姿毀于一旦,連性命也可能有危險。欣兒恰好從流丹閣內(nèi)取了茶具回來,三徑松主有晚飲壽眉的習(xí)慣。女孩兒剛?cè)肴A庭就看到這驚險的一幕,急得扔下茶具就要沖過去救自家主人,可是卻被一只手拉住。“沈公子!”拉住欣兒的男子一身白衣,右手一把折扇,此時正穩(wěn)穩(wěn)地托著被欣兒扔掉的那套價值不菲的紫砂描金茶具,左手輕輕一用力,就將欣兒拉到了竹屏之后。“主人他……”“他好的很。不用擔(dān)心”男子說著,示意欣兒透過竹屏觀看。果然,三徑松主站在離尋月三步遠的地方安然無恙。只是……那柄華麗的七色羽扇現(xiàn)在僅剩下一支尺把長的黃金扇柄,頂端還有濃稠焦黑的粘液滴下。三徑松主皺著眉,臉上寫滿了“我很心疼,你賠我!”欣兒的心剛剛放下一點,只見地上偷襲的小人猛地躍起,撲向三徑松主。女孩子的心再次提了起來,這次卻不知道是為誰擔(dān)心。吃了一次虧的人當(dāng)然不會再給對方機會,輕輕一個讓步已經(jīng)令尋月?lián)淇铡2涣线@個內(nèi)力盡失的奴才竟然完全違背人的本能反應(yīng),不用手支撐,任身體撞向地面。而下一刻,三徑松主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保持原有的從容,因為尋月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jīng)扣住了他的腳踝,力氣大的驚人。尋月此時半側(cè)著身躺在地上,從三徑松主的角度剛好看到他已經(jīng)變黑的嘴唇和明顯正在脹大的上半身。不好!三徑松主此時才感覺到腳下之人的危險。黃金扇柄瞬間變長三倍,慣穿了低死糾纏之人的肩甲,將人牢牢地釘在地上。地上的人將一聲悶哼鎖在喉中。可三徑松主腳踝上的禁錮并沒有松開,反而越加收緊,仿佛就要扣入骨頭中。欣兒不知道庭院內(nèi)此時才是真正的危險,白衣男子卻斂了面上輕松的笑,收扇入手,凝神觀看,時刻準備出手。只聽三徑松主不無狼狽地喊了一聲“?!?,然后指著涼亭中熟睡的人,妥協(xié)般地提出“保命”條件:“我有解毒之法!”這招果然有效,地上死心眼的人一愣之后,吐出一口長長的氣,上身漸漸恢復(fù)了正常,不過手上的力道卻沒有減少,抬眼直視著三徑松主,似是在分辨他的話真假。三徑松主也不急,彎腰將一顆小藥丸送到尋月眼前:“這個解不了‘碧落花雨’的毒,反而會將毒逼入心脈。不過卻可以保證十二時辰之內(nèi)毒不會發(fā)作?!?/br>“你怎么會知道‘碧落花雨’?”“哈,梵眾天教死士的搏命之招,‘黃泉一劍’之后,不就是‘碧落花雨’嗎!”三徑松主輕笑,笑自己現(xiàn)在才看清楚眼前這個人的真面目——梵天死士,為主而生,以死士之。‘黃泉一劍’和‘碧落花雨’是浮羅殿機密,除了教主,連其他殿的人都不了解細節(jié)。而且只被用來行刺重要目標,極少使用。其藥性猛而急,其毒——無解。眼前這個人怎么會知道,還對藥性如此了解?見人還是有所疑慮,三徑松主再次勸說,聲音輕柔緩慢,還帶上了三分魅惑:“你體內(nèi)那一絲先天之氣,是他留給你保命的,不是讓你用來玩命的。他對你如此之好,你就這么死了,對得起他嗎?”☆、第二十八章春夢無痕在尋月的眼中,三徑松主的眉目越發(fā)柔和,仿佛有一種貼心而生的親和力,使尋月發(fā)自心底想要親近他,信任他。眼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