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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正是南海劍神易清商,也就是蘇冰的師傅。……尋月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紅果,被吊在侍殿中央言周教室的大廳里,周圍站滿了侍殿受訓(xùn)的侍員。乾達殿主畫軍揮舞著血紅的靈蛇鞭,一鞭接一鞭地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跡。但奇怪的是,那鞭痕留在身體的各個部位上,痛的卻不是身體,而是心。一鞭比一鞭重,一鞭比一鞭疼,仿佛要將自己的心臟一片片撕裂。尋月想求饒,嗓子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想昏迷過去,精神卻異常敏感,根本無法辦到。畫軍忽然收起靈蛇鞭,尋月終于得以喘上一口氣。卻聽到乾達殿主一改平時柔魅的嗓音,冰冷地高聲訓(xùn)示:“記住你們的身份,做好自己的本分,主人需要的是忠心和順從,不要妄圖分得主人的愛,那只會加快你們被厭棄,縮短你們的生命?!?/br>……九幽迷蝶陣——赦心殿。被一股憤怒的掌風(fēng)慣透全身,尋月躺在冰冷的墨玉剛巖地面上,一動也動不了,眼前一片黑暗,大口大口的鮮血從胸腔內(nèi)涌出,耳旁轟轟作響。大人低沉的聲音被耳旁的轟鳴聲扭曲得更加恐怖,充滿了憤怒與嫌惡:“竟用這等骯臟之物騙我!”……不要走!不要走!尋月拼命將手伸向那條離去的修長身影,想拉住那人紫色的衣角??缮眢w被一股強大的旋渦吸住,漫漫下沉,下沉。大量咸澀的海水灌進口中,已經(jīng)無法呼吸。水面上來了兩個人,是尋風(fēng)和廿三。尋月想讓他們看到自己,拉自己一把,卻聽到廿三厭惡地說:“那老頭真可笑,還想留下來服侍主人和主母呢。主人怎么留了他那么久?”“主人早就看穿了,一時無聊唄。現(xiàn)在不是玩夠了嗎。”尋風(fēng)冷冷的瞥了一眼水下。是啊,大人已經(jīng)沒有興致了。自己應(yīng)該知足,能陪在大人身邊這么多天…………樹林。易清商靜靜地站在一旁良久,終于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扶上方有尋的肩膀。“停下吧?!?/br>沒有反應(yīng)。“你想讓他立即爆體而亡嗎?”易清商提高了音調(diào)。方有尋抬頭看了看自己這位從來說話清淡如水,此時卻動了心境的神仙一樣的好友。將對方的話又在腦中過了一遍,才反應(yīng)過來。尋月的身體根本架不住自己如此大量的灌輸先天真氣。急忙收了功,將人扮過來,仔細查看。果然,口鼻兩腔流著血。伸手探脈,已有不少末端經(jīng)脈破裂。從來不知道后悔是這種滋味,如一顆石丸卡在喉間,上不來下不去。尋月上次的離開讓方有尋如遺失了珍寶,悵然多時。但他相信自己頂多沉寂數(shù)日,以自己的薄情,痛失愛人都能一夜忘情,還有什么不能忘懷呢?但從重逢并認出小死士那一刻起,他已經(jīng)認定了這是自己的寶貝,小死士的一切必須由自己掌管。他還十分自得的想,小死士又好用又有趣,終于有了一件比較滿意的物什,今后的日子不會太無聊。至于那點毒患和傷殘,根本不能給萬能的方大爺造成困擾。可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小死士可能再次無聲無息地死去,而且這次就在自己眼前,永遠無法再睜開那雙明亮的眼睛時,方有尋竟然覺得心痛得無法忍受,一時慌了手腳。“你不是有那么多靈丹妙藥嗎?”易清商提醒。如夢驚醒,方有尋把身上的瓶瓶罐罐都拿了出來?!爸煨摹薄ⅰ坝衩}”、“晴雪”“露田”……一樣接一樣給尋月灌下去。最后翻了又翻,發(fā)現(xiàn)剩下的都是□□時才罷手,然后將昏迷不醒的人緊緊抱在懷中。當(dāng)事者迷。易清商觀察好友懷中的人在被灌了一堆萬金難買的昂貴丹藥后,終于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才輕聲勸道:“你自己也要小心,功體嚴重受損,神識瀕臨混亂,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走火入魔?!?/br>“怎會這樣脆弱?”方有尋好像沒聽到好友的話,自言自語道。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前兩日還能頑強與毒蠱抗爭的小死士,今天怎么就如一副枯骨般毫無生氣。這樣想著,平時高傲冷漠拒人于千里的方大執(zhí)教,已經(jīng)把自己的下頜貼上了小死士的額頭。(曾經(jīng)嘲笑玉連環(huán)的是誰來著?)“恭喜你,終于找到了。”十八年的尋找,終于有了結(jié)果。易清商嘆了口氣,溫和地笑著說。“?。俊?/br>☆、第四十八章神劍捉蟲蒼梧縣城,深巷中一個獨立的小院。不出意料地,十一再次跟著自己這位先生住進了一個外表低調(diào),內(nèi)里卻極其奢華的院落。只是這次住進來的人有點多,呃,是很多。先生新認的女兒,也就是原來的林小姐,現(xiàn)在方溪月方小姐,住在東廂,有柔兒姑娘陪著;西廂住了一位矮胖的小頭兒,十一從來沒有見過,他只在住進來時,露過一次面,接下來的幾天一直躲在屋子里沒出來過,也不許任何人進去,餐食都是尋風(fēng)送到門口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排泄的;易清商易老前輩也住進了客房;蘇冰和錢壯飛賴著不肯離開,兩個人竟然擠著在門房住下了。十一提醒過蘇冰,自家先生曾經(jīng)說過,如果自己與蘇冰比武輸了,就要親自動手殺了他的事??墒翘K冰“要命一條,我就是不走”,十一也沒辦法。好在先生這些日子都忙著照顧那人,沒時間理他。聽尋風(fēng)說,那人就是尋月,十一簡直不敢相信。怎么分開短短月余,一個健壯的漢子就變成這般模樣。不過看自家先生一副“你命由我不由天”的樣子,應(yīng)該是可以治好吧。對于這個尋風(fēng),十一倒是挺有好感的。十一覺得尋月對除了先生以外的人都有點冷,而尋風(fēng)則更像個大管家,待人接物都彬彬有禮,把一院子人衣食住安排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但十一也知道,此人的武功修為絕對不弱,如果交手,自己怕是也不能輕易取勝。還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從進院就一直跪在廊下角落里。雖然那里不太顯眼,也不會礙著別人走路,但畢竟是個大活人,讓人看到總是不舒服。想是犯了什么錯,被先生罰了。十一想到自己以前被先生罰,頂多是揮劍幾千次幾萬次,或者站樁幾個時辰之類,從來沒有罰跪不讓吃飯啊。有一次十一偷偷想給少年送點吃食,卻被尋風(fēng)阻止了。十一以為尋風(fēng)與那少年有嫌隙,卻在當(dāng)晚發(fā)現(xiàn)尋風(fēng)給那少年送水喝。易老前輩說,他們教內(nèi)規(guī)矩多,不讓自己多事,那樣可能會害了那少年。十一只好強迫自己看不到。終于,在第五天早晨……“成功了!”矮胖老頭用奇怪的布蒙著口鼻沖出了廂房,手里拿著一個黑色的小瓦罐,罐口還冒著黑色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