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兩張照片，難得的露出笑容，只是語氣冷冰冰道：“就讓這個男人死在他眼前好了。”

剛將照片遞過去的陳銘呆了幾秒，問道：“這個人…不至于死吧？”

江支彥看著他，視線冷冰冰的。

“你想死嗎？”男人淡聲問道。

陳銘臉色突變，往后退了一步。

江支彥隨手將照片扔進垃圾桶，起身倒了杯咖啡，喝了小半杯才放下杯子。

“周堯看重你，不代表我縱容你?！苯┥聿母咛?，站在陳銘面前足足高了一個頭，“我付錢，你做事，再有意見你就別來了。”

陳銘聞言沉默了幾秒白點了點頭，道：“是?！?/br>
周堯盯葉書盯得眼睛疼，也不知道陳銘那個蠢人回去送東西還順利么？

嘆了口氣，周堯突然聽見徐玉的大喊，“說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么？”葉書的聲音有些鼻音，悶悶的。

“…你喜歡男人又怎么樣，干嘛怕被人瞧不起，又沒有礙著別人。”

周堯往前走了一步，離得近了些。

聽到葉書嘆了口氣，淡笑道：“喜歡成了罪過，偏偏我還忘不掉。”

“礙著喜歡的那個人，這種喜歡…就很惡心了。”

“你懂嗎？徐玉?！?/br>
你懂我有多么害怕了嗎？

……

周堯被口袋里的震動打斷了思路。

往后走了幾步，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周堯才接電話。

“…喂?！笔顷愩?。

周堯問道：“什么事？”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周堯皺起眉，問道：“你又怎么了？”

“老板讓我們在葉書面前弄死徐玉?！标愩懙穆曇袈犉饋沓脸恋模牭闹軋蛐挠行┒?。

弄死徐玉？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罷了。

周堯視線接觸到窗戶，葉書正在發(fā)呆，徐玉不知道在和他說什么，手舞足蹈的，跟演戲似的。

讓人看了就覺得很活力的一個人。

周堯多掃了一眼，拿著手機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好?！?/br>
第六章

這世界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每個人都有無可奈何，都有可恨可憐之處，你妄想拯救世界？

你是傻了么？

葉書一夢驚醒，屋子空蕩蕩的沒了人聲。

桌上有水杯壓了一張紙，葉書從沙發(fā)上下來走到桌前，低頭掃了眼紙張。

上面是一串號碼。

一串…熟爛于心的號碼。

“徐玉…”葉書拿起紙，有些慌亂的四處看了看，“徐玉…？”

捏住紙的手繃緊發(fā)白，葉書突然想起來昨晚徐玉說要出門，醫(yī)院安排了手術(shù)。

快著步子走到電話旁，葉書抖著手撥了醫(yī)院的電話。

“…喂，你好?！?/br>
“請問徐玉今天在醫(yī)院嗎？…沒來上班？…昨晚呢？……也沒有？”

“…沒事，他…家里有些事，不出意外后天就去會上班，嗯，好，再見?！?/br>
掛了電話葉書站在原地將近十分鐘才撥通另一個號碼。

自從那次之后，再也沒打過的電話。

敲在心上的忙音過后，話筒里傳來男人冷淡的聲音，“喂，你好?！?/br>
葉書抖了下手，出聲道：“你，你好，我…我是……我是…”

腦海里一直回蕩著那個人的話，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說出名字。

——你坐牢坐傻了？你怎么樣關(guān)我什么事？沒事別打電話過來了，聽見你聲音我都覺得惡心。

“葉書？”聽到男人的聲音毫無波瀾，葉書反而抖了一下。

“……是。抱歉，冒昧給你打電話。”

江支彥聞言沉默了幾秒，問道：“有事？”

葉書也顧不上那個人嫌他惡心，著急道：“你快放了徐玉！…所有的錯都是我的錯！”

男人的聲音低了半度，“是嗎？”

葉書心知江支彥的占有欲，盡管是自己惡心的東西，可以丟掉卻不能讓別人撿到。

“你放他，放他回來。”

“知道什么叫等價交換嗎？”男人帶著笑意的冷淡嗓音。

聽的葉書渾身發(fā)冷。

“還不夠么…”葉書小聲道，握住話筒的手都有些抓不住。

江支彥沒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我已經(jīng)丟掉五年了，就算當年惡心到你……還不夠么？”

男人冷漠道：“不夠?！?/br>
葉書愣了一下，突然笑了笑，“…那我下午去江家，你放他回來?！?/br>
男人那頭好像有什么東西砸在了地上，清脆的碰撞聲，然后是男人冷淡的聲音：“你最好給我放乖點。”

然后是通話結(jié)束的忙音。

葉書伸手給了自己一巴掌，眼淚就下來了。

“…怎么，還給別人帶來麻煩呢？”

像是想起了什么，葉書回房換回自己最初穿的單衣，將徐玉的羊毛衫換下來然后拿到水池里洗干凈，再拿到陽臺上晾曬。

做完這些，葉書拿便利貼寫了一小段話貼在門上。

最后看一眼這個短暫居住過的家，然后關(guān)上門。

好像有人說過，愛笑的人運氣都不會太差。

自己那么愛笑，被mama丟在江家的時候還笑著跟mama說等她回來。

被江支彥送進監(jiān)獄的時候，唯一的反應也只是露出笑容。

運氣……怎么，就這么差呢。

……

江支彥看著滿地碎玻璃，抓著桌沿的手青筋凸顯。

既然那么不想回來，我偏要你只能待在這里。

“總裁…”聽見摔杯子的聲音助理有些忐忑的推開門，看見滿地的玻璃，臉色都變了。

江支彥瞥她一眼，冷聲道：“出去?！?/br>
助理嚇得連忙關(guān)門，又聽見里面有砸東西的聲音。

也不知道誰惹他發(fā)那么大火，平日里雖然冷冰冰，倒沒發(fā)過那么大火。

助理搖搖頭，覺得自己這份工作真該兢兢業(yè)業(yè)了。

……

徐玉醒過來的時候頭疼難耐，一手捂著后腦勺，一手撐著墻站起身。

身上的無力感讓他清醒了些，這是被藥物麻醉的癥狀。

自己現(xiàn)在在的位置？

離家不遠處的空地上，偶爾還可以聽到公路行駛的車聲。

發(fā)現(xiàn)身上的錢一分沒少，徐玉估摸著自己是遇見哪個病人家屬的報復，后來細想自己從醫(yī)才半年